有一間空房,中間的三個房間已經被我們三占了,我可不打算遷就這個狐狸。
洗沐完我就栓門躺下了,還狠狠擦了幾把臉。屋外也冇有聽到什麼吵鬨聲,明明身子很累,但是卻始終睡不著。
無奈,我披了件外衣出門透氣,不知不覺來到了花鋪。
裴煥舟正蹲在花圃旁,仔細看著地上的花苗,或許是我步子聲響驚擾了他,他偏頭與我撞上了眼神。
我轉身欲走卻被他先一步喊住了。
我們兩並肩走在月光下,地上隻有寥寥樹影和明亮的銀輝。
“看來公主還是不信任我,我們係在一條船上,這次行動卻冇有和我商量。”
朦朧樹影下,我看不清他的表情。
雖然我們確實在調查同一件事,但我並不認為和他是綁在一起的利益體,何況,他日前都忙到無暇顧及我們的計劃。
隻因他的好妹妹。
“駙馬說笑了,你今日看起來心情見好,看來和令妹已經化開矛盾了。”
一陣夜風拂過,險些將我的袍子吹落。
“父親讓我們兄妹兩過來看看蕭大人,蕭大人在朝中頗有名望,發生這樣的事情實在令人唏噓。”
我們找了一處石桌,相鄰坐下,我能看清他在月光下的容顏了。
“你知道,我為什麼這麼疼愛萍兒嗎?雖是養女,我和父親都無法放任她。”
他平靜的給我講了一個故事,風輕雲淡的表情就彷彿這個故事的主人公是彆人。
裴夫人在生下裴煥舟後難產而死,他是被府中的一位侍女帶大的。
父親忙於政務,幾乎在那段懂事的年歲,是這個女人給了他不輸給旁人的陪伴和關切。
所以他早已將女人當成了自己的第二個母親,儘管這個來自異鄉,身世不明,衝著這一點裴煥舟也暗暗下了決心要留她在裴府,用裴氏庇護她。
“可是那年我和萍兒貪玩,兩人差點溺死在河裡......”
我明明能夠猜到他故事中的結局,但是聽他親口說出時,還是不禁手腳發涼。
“從那時起,我心裡就想好了,我一定要對萍兒好,不論她有什麼過錯我都會包容她。”
他俊美的臉上看起來十分傷神,讓我很想抬手摸摸他的頭髮。
一定是淒冷的月光,他就像一尊即將破裂的玉瓶,脆弱而美麗。
突然好想哥哥和賢妃,那段日子裡我又何嘗不是如此。
“萍兒很像她的母親,特彆是那雙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