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當時內閣隻是接到巡按禦史的奏疏,隻是聚集了數百的難民,當地官府有絕對的能力處置,內閣票擬了,司禮監也批紅了……”
“閉嘴!”
崇禎直接暴怒的打斷了黃立極的解釋:“當時是當時,你們票擬過後就不跟進結果了?那要你們內閣做什麼?
黃立極,你身為兩朝首輔,怠慢本職,有負聖恩,以至於讓民變擴大,太讓朕失望了,
來人,將黃立極打入督察院監,由督察院和大理寺徹查,待民變結束後再行定罪!”
“周應秋,你身為吏部尚書,陝西巡撫、三邊總督如此昏庸老朽,麵對此等軍國大事不上奏,你們吏部就是如此考覈的?你說說,陝西巡撫該如何治罪?”
“胡兄,不是兄弟不幫你,隻是這種情況下誰幫你誰都會被陛下拉出去砍了,你放心,事後兄弟一定給你多燒點紙錢,讓你在那邊繼續當個富家翁。”
被點到名的吏部尚書周應秋出班,心中默唸了幾句。
隨即狠聲道:“陛下,按大明律,地方若有災害,州縣不以實聞,上下相蒙者,處極刑。”
周應秋說完,不再出聲,滿朝的大臣們也冇人敢替胡延宴求情,畢竟死道友不死貧道。
“周應秋,立刻徹查陝西官員,如有瞞報、漏報者,一律殺無赦!若有與盜同流合汙者,抄家誅三族。”
崇禎說完,也不管周應秋的迴應,目光冷冷的盯著兵部尚書崔呈秀。
“崔呈秀,驛站歸屬兵部車駕司,驛卒叛逃,公費私用,關卡如兒戲,如此重要的設施,你該當何罪?”
“陛下,臣有罪!”
崔呈秀跪倒在地:“陛下,現在驛卒大部分都是驛站附近的百姓,任務繁重,且欠餉嚴重,據臣所知,不少地方欠餉銀多達三年,
加之地方天災顆粒無收,驛卒隻能叛逃,這……這非臣所能及!”
麵對崔呈秀的回答,崇禎沉默了,崔呈秀說的是事實。
驛卒、軍士為什麼會叛逃?說到底還是錢的問題。
冇餉銀再加上吃不飽、任務重、處罰重,傻子纔不逃呢。
“罷了,此事你雖冇有主要責任,但負有失察之責,降為兵部左侍郎,暫領兵部,若是再有類似事情,朕砍了你的腦袋。”
不待崔呈秀謝恩,崇禎怒喝道:“田爾耕,你身為錦衣衛指揮使,陝西災情如此嚴重,以至於民變……田爾耕,人呢?”
怒喝到一半的時候,發現田爾耕冇有出班跪倒。
一邊的王承恩低聲道:“皇爺,田大人前段時間因為陳德潤的事情被廷杖二十,傷了筋骨,冇能來上朝。”
崇禎愣了一下,都被氣糊塗了,把這事都給忘了,但下一刻再次暴喝了起來。
“隻是傷了筋骨,又不是死了!”
“既然他那麼喜歡休息,那朕就讓他休息個夠。”
“來人,錦衣衛指揮使田爾耕懈怠職責,以至於陝西境內民變頻發而不知,貽誤軍國大計,將田爾耕革職、打入詔獄,冇有朕的旨意,任何人不得探視。”
殿中一些大臣眼中閃過一絲的幸災樂禍,田爾耕完了。
……
又是兩刻鐘過去,崇禎才停止了追責。
一次朝會竟多達二十幾人被批,六部九卿中有一半都被降職或被罰俸。
也不知道皇帝是不是有意的,閹黨、東林黨各占了三分之一,其餘的齊黨、楚黨等也都被z乾掉了一些。
“好了,諸位愛卿都說說這事怎麼處理?”
過了好一會兒後,崇禎平靜了下來,開始處理善後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