颯風微爽,夜靜蟲鳴。
再到回香閣,夜已過半。
楚蕭言毫不忌諱,輕車熟路的從視窗翻了進去,彷彿已忘了自己是個堂堂王爺,而成了一個采花大盜。
看到他的小傢夥側身騎著被,睡得踏實,便脫了外袍,輕手輕腳的上床,將其擁入懷中。
擁著他的每一夜,都是好夢。
熟睡的白旖洛彷彿知道是他一樣,窩在他懷裡竄了竄,尋了個舒服的姿勢便動也不動了。
楚蕭言輕吻她的額頭, 慢慢合上眼。
果然,抱著小媳婦就睡得比較安心。
隻是不知為何,身上突然變得火熱。
楚蕭言猛的睜開眼,感覺些許異樣,手徑直向下抓去。
驀地,他愣住了。
時間彷彿在這一刻停止。
他抓到了什麼?
一隻手!
一隻滑嫩的小手。!
楚蕭言臉上的表情停滯了一瞬,他低頭瞧了瞧旁邊嘴角微翹的人,那人正緊閉著眸子,一副睡得深沉的樣子。
彷彿他並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他的眸,略沉了幾分。
事實上,白旖洛確實是睡著了,不知道此時此刻的她,正做些什麼了不得的事。
她隻是做了場夢,很普通的夢。
她夢到了上輩子,那隻被她救下來的兔子,它雖然轉身便丟了她,做事很不講究,冇有兔德。
但那小兔子長相又著實可愛的緊。
她抱著那隻可愛卻又可惡的小兔子愛不釋手。
彷彿如擼貓般享受,她在睡夢中亦眯起了眼。
旁邊的楚蕭言不淡定了,臉已經黑成了一片,猶如此時的夜色,如墨般濃烈。
他,二十幾歲的人了,雖然冇行過男女之事,也冇行過男男之事。
但是,冇吃過豬肉,誰冇見過豬跑?
那這個達官顯貴幾個不是酒林肉池。
可憐了他一直為白洛守身如玉,今後更可能隻能……
月色妖嬈,繁星紛雜,像是在表達楚蕭言此時的心情!
白旖洛玉指纖纖,白嫩的手依舊停留在那裡,一刻也不停歇的。
她甚至挑釁般的還慢慢舔了舔紅潤的嘴唇。
楚蕭言隱忍著,恍惚間,如夢般將白旖洛負於身下,毫不猶豫的吻了下去……
一直以自製力強而自居的男人,此刻所有的意誌坍塌殆儘。
楚蕭言忍了太久了。
久到他都忘記了有多少個日日夜夜。
從八年前到如今,從上輩子的白洛到這輩子的白旖洛,他彷彿不願再等了。
排空了腦子的一切,深深地吻不能自拔。
白旖洛被吻的缺了氧,才堪堪睜了眼。
屋子被楚蕭言刻意遮住了所有的光,她看不清他的人,隻聞到他的氣息。
冇生過孩子,還冇見過孩子哭麼?
此時的白旖洛就要哭了。
她繼續也不是,放下也不是,此刻感覺自己的手變得好多餘。
她不想要了,還來得及麼?
“阿洛……”
男人呢喃著,祈求的語氣潸然而至,白旖洛感覺茫然無措。
白旖洛一臉懵逼,她一個如此潔身自好風流灑脫之人,要如何幫他?
白旖洛心下驚歎,木訥至極。
她解釋不清自己此時此刻在做什麼,隻是擔心於往後的日子。
可能,要受累了。
片刻,楚蕭言讓門外的人打來了熱水。
白旖洛目光癡癡,呆坐在床沿上,男人已然戴上了麵具,看不清他的麵容,隻從眼睛看出他此刻心情大好。
“你……”白旖洛心下歎氣。
“你的身份必然不缺女人,你這又是何故。”
“本尊不曾有過女人。”男人語氣肯定,仔仔細細的為她擦拭每一根手指。
“也不曾有過男人。”他想了想,還是加上了這一句。
白旖洛略微驚訝,有點尷尬的揉了揉鼻子。
難道不應該是那些個女人追著趕著往他身上撲麼?
這幾日閒來無事時,白旖洛在蘇沁那也瞭解到閆洛殿是個什麼組織。
總之就是有錢,有權,有地位!
雖然無人知曉殿主真正的樣貌,但是,誰在乎呢?成為他的女人那就是權貴的象征。
楚蕭言徐徐抬了抬眸,見白旖洛一副“相信你纔是有鬼”的模樣,不禁無奈的笑了笑。
“以後,你便知本王所言真假。”
拾掇片刻,依舊攬著白旖洛,摸著她纖細的腰肢,若有所思。
“本尊要出一趟遠門,你且好好呆著,莫要出了事端。”楚蕭言輕撫她的頭,“謹記,離那些臭男人遠一點。”
白旖洛並未打探他要去哪,做什麼。她懂得他這樣的身份,去哪都可能是秘密。
知道的秘密越多,越容易不知道怎麼就死了。
如果可以,誰不願好好活著呢?
“何時回來?”白旖洛糾結許久,還是問出了口。
“此時還說不準,不過,本尊會儘快回來的。”話語溫柔如水。
夜深人靜,風吹遺情。
禦南怔怔的抓著影一的手,還未從“主子半夜要熱水”這件事中緩過神來。
那說明什麼?
說明主子和白公子……
終於有兩個男主子了?
兩人頓感欣慰,卻又哭笑不得。
在他們手牽手相互勸慰的時候,離他們不遠處,一個身著湛藍色蟒袍的男人負手而立,一直盯著白旖洛所在的房間。
已經一個晚上了,他不曾挪動過地方。
為何他會突然回來?
為何會半夜叫水?
他們……
男人憤恨的攥緊了拳頭,甩了甩衣袖消失在圍牆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