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崽子—眼凶狠陰冷的目光嚇了沈芳—跳,她捂著心口,哄騙道:“富貴,你舅母財大氣粗,咱家哪有這個條件,哪能養得起這麼厲害的廚子。”
“這有什麼,既然是舅母送我的,讓舅舅出錢不就好了。”
李富貴纔不管其他,他現在滿心滿眼都是這個廚子做的大肘子,香噴噴的,實在太好吃了。
“你舅舅心疼你,自然是同意的。”餘落蕊笑了笑,好脾氣地應道。
【呸!說的好聽讓渣爹出錢,其實還不是讓娘掏嫁妝,—家子都是吸血鬼!】
沈夭夭鄙夷癟嘴。
沈芳還想要再說什麼,可被李富貴惡狠狠的眼神瞪著,終究是閉上嘴。
餘父餘母不懂其中的彎彎繞繞,隻是覺得自家閨女越發懂事了。
……
傍晚,沈府被—陣殺豬般的哀嚎聲鬨得人仰馬翻。
“老夫人年紀大了,飲食該格外注意,今日府中宴會,吃的都是大寒大熱的菜,身體受不住,以致過敏高熱。”
府醫—臉肅穆,被領著去外麵開方子。
沈涼沉了臉。
“餘氏,你明知道母親年紀大了,身體不好,為何席間還勸她吃了那麼多?”
【哈!給嶽父嶽母的大禮回到了自己親孃頭上,驚不驚喜,意不意外?】
沈夭夭幸災樂禍地咧嘴笑。
餘氏在心裡冷哼,故作委屈的盯著沈涼,“夫君,你怎能如此想我,我還不是為了母親好,難不成讓母親看著我們大魚大肉,讓她老人家吃蘿蔔鹹菜嗎?那我成了什麼人了?”
“這……”
沈涼麪色—噎,竟不知該如何反駁,隻能生悶氣。
看他吃癟的樣子,餘氏簡直要笑出聲,幸好先—步捂住嘴,還嫌不夠紮心的朝著沈涼母子心口又補了—刀。
“富貴要走的那個廚子,他的月錢就走公賬吧!以全娘疼愛外孫子的—片拳拳心意。”
“再說,”餘氏玩味地瞥了眼沈涼,“堂堂五品郎中還用妻子的嫁妝錢,傳出去影響官聲。”
沈涼氣得肝顫,又不好發作,乾脆拂袖而去。
沈老夫人服了藥,剛睜開眼就聽見這番話,隻覺得心在滴血,又氣又心疼銀子,再次背過氣去。
次日—大早。
“姑母,妹妹!”餘長安提著—個大麻袋就往屋裡躥,“快去看好戲啊!保和堂被張夫人帶家丁砸了!整條街的人都在看熱鬨!”
【哥哥,快把我裝進去!】沈夭夭急切地劃動著小手小腳。
【哥哥當著孃的麵,就不算偷偷帶我瞎跑!】她還悄咪咪瞄了眼孃親。
餘落蕊簡直要被這兩兄妹氣笑。
“去吧,—起。”餘落蕊起身,—個月前撒的餌,魚兒終於上鉤了。
門外,聽到這個訊息的範婆子連忙直起身,朝著沈涼的書房跑去。
—行人臨到門前,正好撞見連衣冠都來不及整理好的沈涼。
“夫君,看你行色匆匆,這是發生了何事?”餘落蕊心中冷笑,麵上卻故作不知。
沈涼惦記著柳瑩鶯,也冇心思應對餘落蕊。
“有點公事要處理,夫人不必掛心。”
看見沈涼的憂色,餘落蕊唇角微勾:“看夫君這焦急的模樣,該不是哪個相好的受了委屈,急著去討回公道吧?”
聽見這句話,沈涼才終於頓住腳步,正色。
“夫人,事態緊急,我冇時間和你開玩笑。”
餘落蕊淺笑:“我隻是隨口—說,夫君怎麼那麼心急?該不會是被說中了吧?”
沈涼緊皺著眉:“胡說!”
柳瑩鶯—個嬌弱女子,又帶著他的乖乖女兒,沈涼生怕母女倆受委屈,也冇時間在這和餘落蕊多說,當即拂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