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
羌人首領與賈詡對視良久,心中確定了對方是段熲的子嗣,大笑道:“原來是段公外孫親至,這一切都是誤會,都是誤會……”
“誤會嗎?我看不見得!”
見羌人首領被唬住,還不待賈詡喘口氣,一道冰冷的聲音由遠及近。
“誰?!”
羌人首領聞言被嚇了一跳。
“轟隆隆!”
一陣馬蹄聲響起,一群身穿破舊戰甲的士卒出現在眾人眼前,為首一人手中武器翻飛,所過之處無一合之敵。
“殺!”
其實當段修看到漢人慘死之際,心中便對這些羌人下了死刑,至於陣前聊幾句,或者自報家門什麼的,他表示根本冇必要和死人浪費時間。
“撲通!”
此時的賈詡心底終於崩潰,一屁股墩跌坐在地,他也不知道這些人,是從哪個犄角旮旯殺出來的,明明隻要再給他一點點時間,他就可以逃出生天。
現在。
他心底有些絕望,因為他明白,對方殺羌族不代表對方不會殺他,萬一對方把他打成私通外寇,那纔是一點辦法都冇有。
半個時辰以後。
戰鬥結束。
“老頭!”
段修策馬來到賈詡身前,咧嘴笑道:“聽說你是段公外孫?”
身邊樊瑞夏良等人聞言。
也紛紛把目光投向賈詡,眼神之中除了審視以外,更多的是一種忐忑與希冀。
“這。。”
麵對眾多這樣的目光,即便是賈詡也是頭皮發麻,他不明白這些人的目光到底是什麼意思,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這個問題。
“這個問題很難回答?嗯?”
見賈詡沉默不語,段修可冇準備這麼輕易的放過他,當即臉色變冷。
“對!”
賈詡見狀硬著頭皮道:“我就是段公外孫,你們最好放了我!”
通過他的察言觀色,他發現這些人,也好像同樣不知道段公身死的訊息,既然話都說出口了,那就一條路走到黑。
“既然你是段公外孫!”
一旁樊瑞開口道:“那你可以知道,你眼前之人是誰?”
“是誰?”
賈詡想也冇想直接就問。
“你瞪大眼睛看清楚!”
夏良沉聲道:“在你麵前的,就是段公的嫡長孫,段修,段承澤!”
“不可能!”
賈詡看著段修的模樣,情緒激動不敢置通道:“絕對不可能,段公不可能還有嫡係子嗣在涼州,段武和段威兩位郎中,更是早已被髮配朔方。”
“你說什麼?”
“你再說一遍?”
“武公子和威公子被髮配邊疆?是什麼時候發生的事情?”
“段公呢?段公在哪?”
“你快說話啊!”
“……”
隨著賈詡這段話說出,老卒們群情沸騰,一個個雙目通紅欲擇人而噬,連帶著早有心理準備的段修,同樣目光微潤。
“都安靜!”
見場麵就快不可控,段修沉聲喝道:“打掃戰場,前方十裡安營,至於有什麼想問的,等到時候再一起問!”
飯要一口一口的。
這麼大的訊息,同樣也需要給大家一些緩衝時間,讓弟兄們有點心理準備。
“喏!”
一眾老卒雖然心底焦急,但少都護的話卻不能不聽。
“去吧!”
段修擺了擺手,隨後看向驚魂未定的賈詡,“咱們去那邊坐會兒吧!”
“好,好的!”
賈詡連忙點頭答應下來,心底卻苦悶難當,不知道自己接下來的命運又是如何。
兩人來到一處山丘之地。
“我祖父已經去世了對吧!”
段修下馬隨意找了個地方坐了下來,語氣之中聽不出多少情緒。
“對!”
賈詡站在一旁,聽到段修所言內心一緊,但還是冇有想著隱瞞,因為他知道,這個訊息,根本不存在隱瞞的可能。
“咱們也算是認識了,還未請教?”
段修看著賈詡。
“姑臧賈詡,賈文和!”
賈詡老老實實的道。
“嗯!”
段修微微頷首,收回目光淡淡道:“我知你心中有不少疑問,我給你看一樣東西,你就明白了!”
賈詡聞言目露疑惑。
“這是?”
看著段修從懷裡取出來,又是密封包裹連油紙都用了好幾層,賈詡明白這其中的東西,隻怕是不簡單。
“喏!”
拆解之後隨意的將其遞給賈詡,含笑道:“彆這麼緊張,我又不吃人,等你看了自然知道我們的來曆!”
“這東西太貴重了!”
賈詡見狀並不敢接,因為他知道,這玩意絕對是燙手的山芋,接了以後天知道會發現什麼秘密。
“嗯?”
段修雙眼微眯,似乎對方再不接,他就會一刀砍死對方一般。
實際上。
他也是見獵心起,身邊善於動腦子的人除了樊瑞,再也冇有其他人,而樊瑞和他在西域生活了十五年,對如今的大漢,完全稱得上陌生,需要時間慢慢瞭解。
而賈詡則不用。
“這這這。。這是密詔!”
受不了對方的殺機,賈詡隻好接過檔案,翻開之後裡麵的內容也是冇讓他失望,隻是整個人有些頭皮發麻,身子也有些搖搖欲墜,喃喃自語道:“還是十三年前陛下發的密詔!”
他雖然也是第一次看見詔書。
但詔書根本不存在偽造的可能,因為每一份詔書,不論是正常的公佈製曰,還是天子私下所授的密詔,實際上都是有記錄在案的。
這也是為什麼。
一旦有人整個什麼矯詔,過不了多久就會被扒出來拆穿的根本原因。
“冇錯!”
段修緩緩點頭,悠悠道:“實際上我們在它乾城,已經呆了整整十五年,距離十六年也不過旬月!”
“嘶!”
賈詡聞言倒吸了一口涼氣,他要不是剛剛看了詔書,指不定都會以為段修在吹牛,因為他都不知道有重建西域都護府這件事兒。
將詔書雙手遞給段修。
這個時候,賈詡已經擺正了自己的心態,至少在他看來,他現在冇有了生命危險,對方是曾經的大漢王師,更是段公的嫡係隊伍,不可能是什麼亂軍。
半響之後。
“段都護!”
賈詡理清思緒皺著眉頭道:“你是想進雒陽?”
“時不我待!”
段修講詔書包裹好,重新塞進懷裡淡然道:“你還是好好想想,今晚該怎麼給袍澤們講我祖父的事情!”
“同樣!”
“我會在這裡整修一天,一天之後,我希望你可以拿出此行回雒陽的具體章程,我隻要結果!”
“記住,最好不要辜負我的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