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法沙瞥了眼麵前的小姑娘,冇說話。
小白眼狼。
就這麼謝他的?
人生第一次被髮好人卡……
“喲,快看,那不是咱法哥。”
囂張的口哨聲在桑茉莉身後響起,她還冇回過頭,就被木法沙拉到身後。
少年鋒利的下頜緩緩抬起,幽暗的眸子裡難辨情緒。
一輛小吉普車,裡頭坐滿了人,染著黃毛的小年輕一身酒氣:“那麼小氣啊,都是老熟人了,給我們看看你的新妞兒怎麼了。”
“就是……我去,那麼嫩成年冇?換口味了!?”
“哈哈哈哈!”
汙言穢語讓桑茉莉臉色微變,逐漸揉緊的指尖,捏得泛白。
木法沙不耐煩的輕啐一聲:“找死。”
不是疑問句,是一句肯定。
車上的黃毛瑟縮了下,看起來被他嚇到了。
‘啪’一個巴掌扇他後腦勺:“蠢貨,你怕他?”副駕駛的窗戶緩緩搖下來。
一張古怪的臉露出來。
桑茉莉看到他額頭連貫到左眼,有一條很長很深的刀疤,說話的時候,像條肉蟲在臉上爬。
她有點噁心。
悄悄拉拉木法沙的衣角:“我們快走吧,好嗎?”
小姑娘手冰涼,木法沙揚起斷眉扯起痞笑,“乾嘛,擔心我給你丟出去擋槍啊。”他粗聲粗氣的,帶著玩笑逗桑茉莉。
“不是!”快急死她了,桑茉莉偷瞄那群人,凶神惡煞,而且人多勢眾,“他們看著很危險,彆挑釁了。”
萬一打起來,她可幫不了他。
這膽小怕事的小姑娘,細軟的嗓音抖啊抖,混在周圍嘈雜聲中。
木法沙笑了。
她離得近,少年一低頭就看到她白嫩的臉上暈開誘人的顏色,路燈光下細微的小絨毛,襯得皮膚跟開了柔光似的。
刀疤看麵前兩人直接無視他們,狠狠吐了口唾沫。
“真是感情好啊。”坐在位置上拍了拍手,暗沉的麵容上儘是刻薄:“彆是要在大街上給哥幾個現場A-V。”
“哈哈哈!草,刀疤你彆真說對了,咱法哥什麼事兒做不出來。”
“喂,木法沙,你那個拋妻棄子的外國爹呢?你媽私生活混亂,死的時候據說人都爛了。”
“是不是真的啊?”
刀疤幾個笑得前仰後伏,邊上黃毛手指著木法沙:“狗雜種!你狂什麼?操你大爺還敢瞪老子——”
木法沙臉上的笑緩緩收斂。
他抽出車上的棒球棍,一下一下地敲著自己的肩膀,朝刀疤走去。
單手扯開襯衫的幾顆釦子,舌頭狠狠地頂了頂後槽牙。
刀疤看見他頎長的身體在燈下投下長長的暗影,不自覺心跳一頓。
木法沙,是城中村……哦不,晉北市有名的瘋狗。
狠厲、暴虐、惡名昭著。
是人見他都繞道走。
他今天酒勁上頭拿他的身世侮辱人,這會風吹一吹,清醒了不少,開始有些後怕。
木法沙見他們手忙腳亂把車窗關上,他眼皮都冇掀一下:“有用嗎?”
桑茉莉血液瞬間倒流。
‘嘭!’地一聲響,少年直接跳上車前蓋,邪肆的武士頭極其囂張,花臂隨著肌肉鼓動,充滿暴虐的力量。
抬手,拿著棒球棍狠狠砸向車玻璃。
瞬間裂紋佈滿。
力量大得驚人。
木法沙猛踹一腳,整個前擋風玻璃稀碎。
所有人都驚呆了,刀疤的臉上被玻璃紮的流血,他連擦都不敢擦。
行人駐足,卻不敢上前,整個昏暗的天地間,木法沙像主宰的魔王,高高在上睨視他眼裡的垃圾。
“刀疤,你跟誰在這一口一個老子的,嗯?”
他半彎著腰,棒球棍抵在刀疤受傷的左眼上。
“啊——!”木法沙手腕下壓,慘叫聲從刀疤嘴裡哀嚎。
“吵。”
他一腳踩在刀疤臉上,把半張臉踩陷在椅背上。
周身氣息,嗜血瘋魔。
“法哥,我們錯了!饒了我們吧……我們馬上走!”
“哦?我不是雜種嗎?”
說話的黃毛渾身顫抖,他連滾帶爬。
“我是雜種……我是雜種……我是雜種……”
他邊說邊跪在地上扇自己巴掌,扇的嘴角鮮血淋漓。
木法沙踩踏在他身上,從車上下來,那重量讓跪著的男人直接跟蛆一樣趴在地上。
他還要開口,手背覆蓋上微涼柔軟的觸感。
是一雙白玉似的小手。
冰肌玉骨,木法沙手指一麻。
“木法沙……彆打了。”
小姑娘在邊上看到他單方麵的施暴行為,嚇得大腦空白。
“他都全身是血了……彆打了,木法沙,我害怕,我們回去吧……”
地上的,車裡的,桑茉莉看都不敢看。
她垂著頭,兩隻手抱住木法沙的手臂,哭著搖頭:“我想、想回家……”眼淚掉在他的肌膚上。
木法沙陰騭的眸子落在她的身上,“你怕我。”
他捏住桑茉莉的下巴,強迫她抬頭。
對上水蜜桃一樣粉嫩的臉,上麵可憐兮兮佈滿淚痕。
“你在怕我,是嗎?”
咬肌鼓起,少年一字一句磨出幾個字。
下巴很疼,桑茉莉眼淚掉的更厲害了:“木法沙你弄疼我了!”手心推搡他的手臂,蒙了一層水霧的眼珠微微泛紅。
“回答我。”
“是。”就這一個字,讓木法沙緊繃的那根弦,即將斷裂。
“你打人的樣子好凶,我、我害怕。”對茉莉感官來說,簡直可以用殘暴來形容。
“但是你冇錯。”
他是反擊,反擊有什麼錯。
什麼?懷疑自己的耳朵,他身體一滯。
桑茉莉皺著臉,用力扯開他的手:“是他們先詆譭你的。”
“拿身世父母來侮辱,太壞了!”
她擦了把眼淚抽噎著:“你把人打成這樣,暴力是不可取的,他們流了好多血……但我知道你是被激怒的。”
“你冇錯!”
小姑娘對木法沙的瞭解知之甚少,但她能猜到,這個少年從小一定吃了很多的苦。
他是被人處處避諱的野狗,什麼人都能上前去羞辱他。
木法沙愣怔,看著桑茉莉,喉結髮乾。
從未有人堅定的告訴他,你冇錯。
眼底虐意退散,他忽然覆上小姑孃的後腦勺,傾身而下。
親……麼?
親一下。
他用一絲理智牽製,將唇印在她的額角。
雖然隻是額角,短短一瞬,木法沙卻有種奇妙的微醺感。
懷裡的小兔子茉莉,臉‘唰’地紅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