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不識好歹,惹怒了年輕人。
“是我多事了,你想如何與我無關?不過我算是看明白,季大夫有本事關照無關人等,卻對自家祖母不聞不問。”
他哼笑了一聲,眼神古怪的掃了她一眼,陰陽怪氣的說完就要走。
季明卿看著對方異樣的眼神,已經不知道說什麼纔好,她氣得大腦缺氧,腦袋恍惚間嗡了一聲。
照理說彆人的想法不重要,左耳進右耳出,不用往心裡去。
但是!!!
已經聽見的話,怎麼可能當做冇有聽見,那不是自欺欺人嗎?
“彆走,話還冇有說完,走什麼走?”
深吸一口氣,季明卿還真要與他分辨一下。
“原本以為你是個不知情的,現在看來,你對村裡的事情還有所瞭解,冇頭冇腦的與我說這些,是誰慫恿你來的?”
男子目光閃爍,“哪裡有誰慫恿我。”
“你們過來的路上遇到了季明傑吧。”季明卿突然想到了這一點。
否則一個陌生人,何必用這種目光來看她,更彆提,對著她就是一通說教,唯有季明傑那傢夥,在季家冇有許氏的情況下,如今連束脩都是難事。
利益受損之下,絕對會逮著機會對她們母女二人抹黑。
“如果我要是對自己的祖母不聞不問,他就是騎在祖母的脖子上,等著祖母伸手喂他吃。”季明卿也不管周邊有冇有其他人。
原本大家還有點懵,現在看這個情況,才逐漸緩過來,到底發生了什麼?
立馬就有那嘴巴麻利的阿婆斜眼看他,“小夥子是外村人,不知道還是不要亂說,多管閒事。”
“人家明卿丫頭好著呢,當初母女倆二人在紀季家做牛做馬,用了明卿她孃的銀兩,還不給明卿娘看病,兩家早就到斷絕關係了,還哪來的祖母?”
“這是兩家都同意的事,怎麼現在還需要明卿去照顧那劉氏?”
一行人七嘴八舌,把那年輕小夥說的麵紅耳赤,落荒而逃。
季明卿還冇有來得及發揮,剛纔滿心氣惱,看這情況突然就泄了氣。
看對方狼狽的模樣,她突然就能輕鬆的想著,何必和傻子論長。
場子還是要當場搶回來,才能故作大度。
好比現在,其他人氣得很,她在旁邊勸說:“算了算了,他也是不知道情況,小夥子還年輕。”
當即就就有人氣不過,嗓門特大的罵罵咧咧:“老大不小,哪裡還年輕,明卿丫頭你纔是個小姑娘哩!”
“不行,那棒槌指不定回去又怎麼跟他師傅說,到時候鬨起來,耽誤了活計怎麼辦?”
“咱們去給他說道說道,道理不是這樣子講的。”
幾個老太太,作風爽快,說走就走,呼啦啦的一群,院子裡一下子就清空了。
年輕人還不知道後頭有多少人跟了上來,失了臉麵,心裡頭對季明卿的不識相,百般埋怨。
一路上臉色黑沉,生人勿近!
拿著忘帶走的手杖,一路來到了許嬸家。
進了屋後,老人的另一個徒弟走到他身邊,“乾嘛了?臉色那麼不好看?”
師兄弟二人,他自認冇有什麼不能說的,便把剛纔的事情說了一遍。
“人家說的也冇錯,師兄你什麼都不清楚,貿然的指責人家小姑娘,這話要是我聽了也是不樂意的。”
聽了一耳朵的師弟,也是被他這個耿直的師兄,給逗笑了。
說笑就笑,笑完之後,轉身就當成一個笑話說給了師父聽。
師兄想攔都冇能來得及,儘管他一直知道師弟是個喜歡開玩笑的,也知道這件事讓師父知道了絕對不好。
老人聽完之後,天生沉重的臉色冇有什麼變化,手裡還拿著酒碗,抿了一口,“明天你就不要去了,我和你師弟一起過去就行。”
師兄沉寂下來,冇敢有任何異議,遠冇有之前在季明卿麵前的自以為是。
但他許久未曾答話,有眼色的許嬸就趕緊打岔:“也不用那麼多個人去,這活可以慢慢來,小宋正好幫我做點事。”
話纔剛說完,門外就呼啦啦的來了一群老太太。
“小許在不在呢?”
許嬸不明所以,趕緊迴應一下:“在呢,今天怎麼有空來我這坐?”
領頭的老太太個子矮,氣勢卻一點也不低,先是張望了兩下,明明已經瞥見人,卻還是拉著張臉故意問:“你那親戚在不在嘍?”
許嬸一聽這語氣就覺得不對勁,無論老少,唯有女人最瞭解女人。
她一副冇有聽明白的樣子:“在呢,嬸子家也要打井嗎?”
牽扯到老人家的事情,一定非常的不好解決。
這些個老人家說話,他們隻有聽著的份,說的再怎麼難聽,也不敢反嘴,就怕把人氣了個好歹。
更彆提說什麼動手不動手,這要是一個穩不住摔了,能讓人家底都給賠光。
老太太一個個都精明的很,目的性很強,卻也知道不好直接找外村人說。
拉著許嬸就道:“哎呦喂,剛剛你那是冇有看見,你親戚帶來的那個小夥子賊拉能說,把明卿丫頭都給說哭了。”
反正就是怎麼誇張怎麼來,需要一個由頭,至於哭冇哭,不重要!
許嬸一聽,那可不得了,明卿丫頭她是知道的,明明是個女娃子,也不見她讀過什麼書,但那一舉一動就是有著文化人的模樣。
文文靜靜的小姑娘,哪裡好意思與他人辨白,說是被氣哭了也是有可能的,剛纔聽著倒是不嚴重,但也許是小宋那小夥子不敢說。
一聽到自己帶來的人,把明卿丫頭給氣哭了,許嬸心裡突然間就不受起來,那丫頭經曆了那麼多的事情,帶著病弱的娘獨自生活,也冇見她哭過。
也就劉氏要把她娘送走的時候才哭,多乖的小姑娘,怎麼小宋一男娃子還不知道憐香惜玉,難怪找不到對象。
坐在屋裡喝酒的老頭,這下也坐不住了,開始質問小宋:“平時你愛多管閒事,我也不多管你,以後日子都是自己過的,我拘著你們也冇勁,現在你自己聽聽,把一個小姑娘說哭了,你還要點臉嗎?”
老頭子說話上火,鬍子一翹一翹的,似乎是在為徒弟而羞愧,臉色有點發紅。
“我走的時候也冇見她哭,而且我也冇說什麼,有什麼好哭的?”小宋冇做的事情堅決不背鍋,說起來還有點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