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綰綰神色卻謐下來,慕容鄴是個怎樣的人,她就算不是知根知底,也自信能摸得清七八分。在得到自己身子之前,慕容鄴絕不可能下死手。
“對了,你們不是來查案的麼?最近怎地冇動靜了?”倏地,淩綰綰開口問他。
“哦,案子算查完了,首輔大人昨夜已經趕回京朝陛下覆命去了。”
陳乾冇把她當外人,反正都是趙懷羿的人。
趙懷羿昨夜離開,偏偏她的禪院在昨夜起火。
想到這,淩綰綰眼皮子突突跳動一下。難不成慕容鄴察覺到了什麼?
“昨夜的事首輔大人可知曉?”
她語意焦急。
陳乾以為她在試探趙懷羿是否對她真心實意,咧著嘴回道:“大人雖然冇趕回來,可卻在山腳的密林裡足足等了一個時辰,得知您安然無恙後才趕回盛京。”
“那就好。”
她喃喃道。
陳乾覺得自己幫趙懷羿做了件大好的事,春風拂麵地走了。
傍晚時分,有個人影悄然現身蘇雲卿窗外。
得知慕容鄴冇發現淩綰綰和趙懷羿的關係,她閉著眼眸,握著佛珠的手微微收緊。
待慕容鄴一回來,她窗外的人影即刻消失不見。
“皇祖母過幾日便過來了,到時候你知道該怎麼做。”慕容鄴瞧一眼她撚佛珠唸經的樣子,叮囑道。
她睜開眼,話語柔和,“妾身會儘力幫王爺爭取。”
慕容鄴看了她一會兒,起身來到她身前,抬起她臉龐道:“卿兒,你這副身子若是能恢複得好一些,該有多好。”
蘇雲卿定定瞧著他,溫婉的眼神浮現出幾分愧疚,手裡卻緊緊攥著佛珠,彷彿要將佛珠嵌入掌心肉,流出已經腐爛的膿血。
慕容鄴低下頭,蠻橫索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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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章氏信中得知九月初十沈雲枝也要來萬安寺後,淩綰綰便在寺裡靜靜候著。
她讓芙兒將這半年來經沈雲枝手裡流動過的淩府家財記下來。
僅僅半年,就足足有一本簿子那麼厚。
淩綰綰翻動眼前賬本,不由察覺出些端倪。
沈雲枝嫁進淩家後不久,章氏便將府宅庫房鑰匙交給她,府內大小開支都經過她的手。
據芙兒所說,章氏身子出毛病後便安心將淩家家財交由沈雲枝打理,連賬本都懶得翻動。
章念珠謀害原主是為陸之衡,沈雲枝當幫手極有可能是聯手外親在淩家站穩腳跟,好掌控淩家家產。
城府藏得如此之深!
淩綰綰緩緩合上賬本,眼神冰冷讓春盈收好。
方收起心思,抬眸便見到陳乾臉色焦灼在外邊站著。
“陳指揮使,有事嗎?”
她起身來到門口。
陳乾抬臉看她,那對粗狂的濃眉大眼裡鋪滿為難道:“淩小姐,後日便是九月初十了,陳某今日得知江大小姐也會過來...”
淩綰綰心頭疑惑:“江大小姐?”
按理說她嫁給了趙懷羿,陳乾理應尊稱她為一聲‘趙夫人’纔對。
“嗯!”
陳乾猛點頭。
瞧他這副著急的樣子,淩綰綰纔想起自己現在在他眼裡還是趙懷羿的外室,外室和正室相見,豈不是熱鬨得很。
她心虛地抬手摸摸耳根,告訴他,“指揮使放心好了,那日我會儘量避開趙夫人。”
“趙夫人?”
江婉珺還冇嫁啊。
陳乾嘴裡輕喃,轉念想這極可能是情敵之間暗暗拉扯的黏糊勁,茫然應了聲,高判立下地走了。
淩綰綰攏好衣襟,陪同曹太後過來燒香祈福的都是已嫁做人婦的官眷,既然江婉珺也來,那便是真嫁給趙懷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