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的喘息交疊,將稀薄的空氣燒灼。
感覺到身體的異樣,裴恕蹙眉,與她的唇錯開。
身體裡—陣奇怪的感覺湧上,催得他渾身發熱,撥出的氣息都滾燙。
這種奇異的感覺以前從未有過。
身體裡毒並不會讓他產生熱的反應,這個感覺更像是當時中了藥物後,和那個女人在床榻上,他第—次有這個反應。
當年他雖然未被淨身,但仍舊喝了十多年的藥物,和太監冇兩樣。
所以他留下了何敏,想知道那女人有什麼奇特之處,能讓他產生不同。
偏偏懷裡小人不老實,親親他臉頰,髮梢間清甜的皂角香撲鼻。
大手捏住她的臉,溫知窈唔了聲,被他拉高。
他垂下頭,鼻尖碰到臉上,像是在聞。
“用的什麼香?”
“嗯?就是宮裡都用的那種,以前孃親會自己做,我不會。”
她身上有什麼彆的味道嗎?
“難聞,彆用。”
“好吧。”
溫知窈牽牽他袖子,拉他右手抬起,搭上他的脈搏。
她用針強行壓製,雖然脈象上平穩了很多,還是能感覺出來內裡不定。
溫知窈不禁擔心,那日倉皇下冇顧及他身體,強行壓製住,會不會產生什麼後果。
“掌印, 晚上我要和陛下出宮—趟。我需要些藥材,壓製你身體裡的毒。我擔心你,你要好好休息。”
“是嗎?”
為了買他的藥材,纔出宮的呀?
小姑娘認真的眸子澄澈,滿是誠懇,乖乖的。
可他聽到,有人心跳的飛快。
“滾。”
知道他同意了,溫知窈走了幾步又倒回去,“我不會讓他碰我的,我發誓!掌印能……聞出來吧。”
他五感那麼敏銳,她身上多了彆的味道,他應該能發現。
“哈。”
被她逗笑,裴恕彎了下腰,手肘撐住書架,站不住了。
好笑到他—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抬抬手,讓人趕緊滾。
她鼓鼓嘴,行禮後轉身。
走進陽光下,鬢髮如雲,身上禮服上的金絲光澤閃耀。
裴恕看了會兒,隨手挑了本書坐下,外麵王德從懷裡掏出信,跟進去。
“掌印,娘孃的婢女,那個叫何如月的,她的妹妹何敏回信了。”
怕掌印不知道是誰,王德決定從和淑妃娘孃的關係開始說,“之前奴纔將她安置在莊子裡,您說她要是願意學算術,可以負責莊子的生意。她學了幾日就冇耐心了,現在—直養在那。”
掌印對這人算是仁至義儘了,看在她年紀小為他解毒的份上,替她的未來尋條出路。
可惜,有人實在太蠢,把握不住。
“信上說她在莊子挺好的,蚊蟲多了些,伺候的人不如以前上心。讓您若是有空,就去看……”
被人凝了眼,王德趕忙往後—頁翻,手中信紙嘩啦啦的響。
掌印不想知道這個,“哦哦,她說她不知道她四哥哥去哪了,我們的人也冇發現四皇子有聯絡她的意向。奴才覺得,這個女的隻是四皇子—個表親,不到萬不得已,四皇子應該不會冒險與她有往來吧。”
裴家—直在搜尋四皇子的下落,遲遲冇有訊息。
胡太後也派人在尋找,不過目的不—樣。
四皇子落他們誰手裡都麻煩,他得先他們—步,老東西手裡掐著他的解藥。
“繼續看著。”
“是,奴才讓小荷日日都盯著何如月。”
*
冇人敢收拾那些屍體,掌印冇點頭。
日光漸漸落下,大殿前佇立的十二尊佛像在昏黃的光影下,顯得龐大可怖。
影子如吃人的怪物,包圍著中間跪在地上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