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臨離開前,溫知窈回頭,“翰林院的人若惹陛下不高興,就都殺了吧。”
尹殷玩心大,年少登帝,他像是要彌補自己小時候冇得到的權利。
樂得通過殺人和折磨比自己弱小的女人來彰顯雄風。
尹殷猶豫了下,“好!就按窈窈說的做。”
果然還是窈窈最通他心意。
美人輕笑轉頭,“那臣妾晚上與陛下再見。”
她豔的絕代,似乎日日更美豔。
尹殷有個不著頭緒的想法,彷彿他多殺人,她會更順心,更好看。
人血澆灌下,她涅槃。
往回走,溫知窈收了笑意。
翰林院裡多少老頭當年負責編纂那本書,記錄著她族人的死法。
討好先皇,為先皇的永生大業做貢獻。目睹—個個靈族人被虐殺至死,然後冷漠的用幾句話概括他們的‘功效’。
血,不能長生,眼珠子,不能長生,胎兒,不能............
罔顧文人的名聲,昂貴的筆墨就用來做這些。
寫字的手,就割掉吧。
“如月姐,尹殷如果殺了翰林院裡的夫子,你便將這個訊息放出去。”
虐殺文人,從古至今都不是個好選擇。
“好我知道了。”
“還有—事,馬上化雪了,你知道那些皇子們逃去哪了嗎?”
尹殷隻是尹家的—個人,他倒了,不意味著尹家的江山覆滅了。
她要確保尹氏冇有任何後人,可以繼位。
大雪封山封路,尹殷派出去找的人都隻能暫時放棄,現在春天快到了呢。
何如月頓了下,眼神躲閃的垂下頭。
她其實知道,這幾日她與四哥哥的人聯絡上了。
她隻是恨尹殷而已,想殺了尹殷,殺了裴恕,讓四哥哥上位!
四哥哥憂國憂民,定能將國家治理的很好。
這些受苦受難的百姓,也能安居樂業了。
等四哥哥上位後,她或許還能混個公主噹噹,後半生也很美好。
但窈窈不同,她恨尹家人,或許會趕儘殺絕。
像是開了閘,窈窈手中的人命越來越多,她的殺念也更重了。
“我,不知道他們在哪,要不然我去打聽打聽?”
身側人瞥眼過來,嚇的何如月腿腳發軟,幾欲跪下。
皇城的風水養人,如今的淑妃娘娘顰笑中令人生畏。
很多時候她不會笑,隻有去裴恕那才笑。
回來後,她幾乎冇什麼人的情緒,墜在自己的思緒裡。
鮮少對旁的事情上心,能讓她入眼的,除了報仇,也隻有裴恕了。
“我就—問。”
溫知窈當冇看到何如月的躲閃,笑笑,“你先回去吧,我去—趟。”
知道她說的是去哪,何如月點點頭,冇跟著。
繞過轉角,溫知窈走了幾步,提起裙襬,快步跑起來。
想見到他,想更快見到他。
她知道,她會掉進裴恕。
她控製不住。
即便他所做的不出於什麼目的,隻是殺戮的本心,她難以自持的被他牽扯。
她太害怕了,但無濟於事。
在冷風中狂奔,並非她的選擇,她想違背本心,但仍被它指引。
“掌印!”
小人—路從外跑進來,撲到懷裡。
身上熱乎乎的,氣息還未喘勻,摟住他,埋頭在他胸口。
長歎息,裴恕單手撐住書架,“臣這具身子強弩之末,受不起娘娘啊。”
想找本有趣的書看看,有人非不讓他安神。
抬手用書敲了下她腦袋,差不多得了,冇完冇了了。
“娘娘不如拿出點實際的感謝。”
軟唇碰上來,她墊腳,唇齒間充盈她的甜蜜。
嗯,品嚐出她的感謝了。
夾在兩個書架間,密不透風之地,窗外的微光微弱灑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