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落雪臉色一變,蹭的從床上坐起來:“什麼孽種,我還是未出閣的黃花閨女,你彆血口噴人!”
她臉上和脖間都是抓撓留下的血痕,用憤怒掩蓋心底的驚慌。
方落月坐在椅子上,清冷勾唇:“你不是不舒服嗎,我請了大夫來給你看看。”
她拍拍手,金月就領著一名大夫走進來。
方落雪肉眼可見的慌了,一個勁往床角縮:“你怎麼能讓外男隨意進入我的閨房?我的病已經好了,快讓他離開!”
“醫者麵前不分男女,四小姐可彆辜負了我們小姐的一片心意。”
金月走到床前死死摁住方落雪的胳膊,任她怎麼掙紮都不鬆手。
大夫上前號脈,確診了方落雪有孕的事實,還說看脈象是男胎。
“胡說八道,我怎麼可能有身孕,方落月,你從哪裡找的野醫汙我清白!”
方落雪眼裡全是氣急敗壞,另一手下意識護著肚子。
她確實懷了薑鴻的孩子,隻不過他說現在不能被人知道,不然她壞了名聲隻能當個妾。
方落月冷笑一聲:“既然你不服,那我去宮裡請個太醫來給你診脈好了。”
太醫一來,那可就是人儘皆知。
方落雪心中一緊,叫住起身要走的方落月,一咬牙跪到地上,楚楚可憐哀求。
“姐姐,以後我什麼都聽你的,隻求你放我和腹中的孩子一條生路,他出世了也要喊你一聲姨母啊!”
方落月眼中閃過冷芒,麵上卻漫起笑意。
“我自然不會這麼狠心,隻是眼下七皇子昏迷不醒,你得儘快讓雲妃知道此事,不然七皇子若是出了什麼意外,剩下你和孩子孤兒寡母……”
方落雪臉色白了幾分。
她區區一個庶女,連進宮的資格都冇有,雲妃會認這個孩子嗎?
方落月看出她的憂慮,輕笑道:“血濃於水,隻要你有辦法證明這個孩子是七皇子的,雲妃怎會不認,我想辦法讓你們見上一麵。”
“那妹妹先謝過姐姐了。”方落雪怔怔道謝。
方落月不僅退了和薑鴻的婚約,還上趕著幫她,真是匪夷所思。
方落月嘴角掀起一抹嘲諷的弧度,囑咐她安心養胎便離開。
回瞭望月閣,她讓金月去一趟雲妃哪裡。
“你就說我前幾日被罰跪寒氣入體,如今臥床不起,請她物色彆人給七皇子沖喜吧。”
金月點頭去辦。
雲妃聽後以為方落月是因前幾日的事心中不快,便備上厚禮,親自去侯府看望她。
華貴的轎輦到達侯府門前的前一刻,李氏才得知訊息出門相迎。
當看見轎輦後跟著八人抬的喜轎和一隊吹打隊伍時,立即皺了眉頭。
雲妃被人攙扶出來,身著大紅宮裝,上頭繡著酷似鳳凰的彩麟祥鳥,舉目投足間儘顯華貴美豔。
她命人送上五根千年人蔘十根百年靈芝,和各地的奇珍異寶,親切的和李氏寒暄。
李氏不接這份厚禮,冷淡請安看向她身後的喜轎和隊伍問:“雲妃娘娘這是何意?”
雲妃柔柔笑道:“本宮聽說月兒生了重病,急的食不下嚥,便想了一個法子,讓她打扮一番坐上喜轎上街遊一圈,興許一熱鬨她病就好了。”
李氏曬笑一聲:“這可真是一個好法子,熱鬨著熱鬨著我們月月就去了七皇子府,不知道的還以為您逼婚呢。”
雲妃臉上仍舊帶笑:“去了七皇子府又如何,月兒和鴻兒本就有婚約,這是再正常不過的事。”
她今日來就是逼婚的,這麼堂而皇之的帶人過來,就不信李氏一介臣婦敢有膽子駁她的麵。
李氏也算詔命加身的一品夫人,不卑不亢道:“今日怕是不能讓娘娘如意了,我家老爺最看重月月,走前可說了,他冇回來前月月不能嫁人。”
她拿鎮國侯出來壓,雲妃臉上有些掛不住了。
僵持之時,方落月顫顫巍巍走了出來:“咳咳,雲妃娘娘大駕觀臨,臣女有失遠迎,還請娘娘恕罪,咳咳!”
她臉上畫了慘白的妝,三步一咳五步一喘,像是隨時都要死過去。
雲妃驚愕,隨即溫柔笑道:“月兒,你不是一直喜歡鴻兒,今日本宮就做主,迎你進七皇子府好不好?”
她打定主意,方落月就是病死也要先成為她的兒媳,這樣她纔有理由讓鎮國侯府的錢財和兵權為鴻兒所用。
方落月虛弱搖頭:“臣女命薄,隻怕冇有這個福分了,正好臣女有一妹妹,長的閉月羞花溫婉可人,可讓她代替臣女去七皇子府沖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