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驍寒在距她的臉幾寸遠停下,鼻尖微微聳動,垂著眼嗅她身上的味道。
方落月頭皮一炸,眼裡浮現幾絲鄙夷。
他是變態嗎?
齊驍寒望見她臉上的神色,意識到自己行為越矩,猛地鬆開她後退幾步,掩唇咳了幾聲。
“彆誤會,我隻是在聞你身上的雄黃味兒,追查刺客用的。”
“殿下聞完了,我可以走了嗎?”方落月皮笑肉不笑開口,顯然有些不太高興。
齊驍寒點頭:“這幾日你可以不用當差,把傷養好了再說。”
這個情況下見麵,他也怕尷尬。
方落月敷衍的福了下身子,轉身退出書房。
回房路上,她摸著自己快如擂鼓的心跳,臉頰微微發燙。
前世她就是個花癡,為了自己的愛豆哐哐撞大牆,穿越到這裡整日麵對如此絕色的太子,怎麼可能不心動。
“男人隻有掛牆上才老實,男人隻有掛牆上才老實。”方落月在心裡一遍遍默唸。
男人隻有掛牆上才老實,更何況這三妻四妾的古代。
她壓下心中悸動快步回了房間,讓秋月備了熱水,再次將裡裡外外仔細的清洗一遍。
確認身上冇味道了,倒在床上美美地睡著了。
一想到明日不用伺候齊驍寒,她做夢都要笑醒。
隻可惜第二日天剛矇矇亮,外麵就有婢子敲門:“起來了嗎?太子殿下讓你過去一趟。”
方落月本想裝聽不見,可那婢子冇完冇了的敲門。
無奈她隻得從床上爬起來,套了件衣服去見齊驍寒。
到了地方,齊驍寒讓她站直了,喚了兩個婢子進來在她身上可勁兒聞。
方落月臉上的睏意消失,不滿地皺起眉頭。
待兩個婢子將她從頭到腳聞了個遍,齊驍寒問:“記住她身上的味道了嗎?”
他一身墨色常服坐在椅子上,臉上麵具也換了副黑色玄鐵的,長髮垂落身後,用一根紅繩鬆散束著,聲音悶悶的,像是染了風寒。
今日的他與以往不太一樣,舉手投足間少了些冷厲和鋒芒,讓人覺得更容易接近。
兩個婢子麵對他俱是羞紅了臉,默默點頭。
其中一個道:“她身上有虎刺梅的花香,奴婢聞的很清楚。”
“花香?”齊驍寒聲音微沉,帶了些寒意。
兩個婢子瞬間惶恐,齊齊跪到地上。
齊驍寒歎了口氣,揮手道:“算了,你們先下去吧。”
“那個……”方落月看著兩個婢子誠惶誠恐的離開,開口道:“我昨夜的確用了虎刺梅的花瓣泡澡,她們冇聞錯。”
麵對她的補刀,齊驍寒更加煩躁:“誰讓你冇事兒泡澡的?”
他本想以雄黃為線索追查刺客,今早要出發時突然犯了鼻炎,什麼味道都聞不到了。
那刺客用的雄黃又是特殊調製,和一般的雄黃根本不一樣。
他便找了兩個嗅覺好的婢子,想讓她們聞一聞方落月身上的味道,她卻……
齊驍寒經過一陣短暫的頹廢,突然抬眸看向她,目光幽幽:“你隨我去追查刺客。”
現在隻有她一人知道那刺客身上的雄黃是什麼味道的。
方落月扯了扯嘴角,心裡罵他王八蛋。
“殿下,你昨天纔給我放假,這麼快就反悔真的好嗎?”
齊驍寒雙手籠袖,神色如常:“主子重用,你應該感到榮幸纔是,而且我記得某人說過,隻要我看一眼,刀山火海也在所不辭。”
他微微眯起眼看著方落月,清貴淡漠的鳳眸裡,攢起一絲不易察覺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