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推就是一個月,東宮的馮良媛都進宮來了,皇帝還冇出發。
七月初九,此時塗清予的肚子已經五個月了。
她懷的又是雙胞胎,比起旁的五個月大的肚子要大的多。
起先她顯懷的時候東宮裡還有些謠言。
說是她的胎在被太子臨幸前就已經懷上了,不然那肚子不可能這麼大。
後來查出來是淑妃埋在東宮裡的一個釘子散佈的謠言,被薑靖川拔了舌頭,割斷手腳筋,丟進了淑妃的寢殿。
當時淑妃差點冇嚇瘋。
可皇帝並不聽她的哭訴,而是警告她不要再多生事端。
他打消了要廢太子的念頭,就真的是打消了。
在他冇有這個念頭的時候,誰都不能輕易的動太子。
後來東宮放出訊息,塗良媛懷的是雙胎。
謠言自然不攻自破。
馮良媛進東宮時走的禮和她差不多,隻不過是對方帶了些嫁妝進來。
晚上太子本來要去陪塗清予的,李識提醒了他,“殿下,馮良媛的父親是當朝尚書,陛下明日不定會不會問起。”
是了,這個女人是他父皇賜下來的,不能太駁父皇的麵子了。
他走到書案前,提筆寫了些什麼,然後將紙折起,放到了貼身的荷包上。
“李識,你去,將這個給她送去,再去庫房,將那套點翠冠子給她送去。”
李識接過荷包,“諾。”
其實荷包裡也冇什麼,無非就是解釋了今天不得不去的原因,以及隱晦的提了一下他不會動其她女人。
塗清予很滿意這個男人開始有報備的習慣了。
李識麵前,她還是裝作嬌羞的笑了笑。
抓了一把金瓜子,“煩勞李總管走著一趟,告訴殿下,說我知道了。”
“哎呦,您就是太客氣了。”李識嘴上說著客氣,還是收下了金瓜子,“那就偏得了良媛的好東西了,老奴這便回去給殿下覆命了。”
這塗良媛可真是個可心人兒啊,難怪殿下寵愛。
“總管慢走。”
等人走了之後,她將荷包好好的收好。
然後拿出日記本,又開始記:
【乾元四十一年,七月初九。
馮良媛今日入宮,早上還有些冇勁兒,如今看見荷包,心中的不快悉數散去。
不知何時起,他真是越來越能拿捏我的心思了。
不過一個荷包,便讓我心中又酸又甜,對他的感情,更加割捨不下了。
不過,殿下能送這個荷包來,我真的很開心。
殿下,越來越好了。】
那邊馮良媛的念雲小築裡,馮良媛嬌羞地看向薑靖川。
“殿下。”她叫了一聲後站起身,伸手要去解他的釦子,“殿下,時辰不早了。”
薑靖川垂眸望著她,眼中無悲無喜,他淡淡道:“鬆開。”
“啊?”馮良媛不明所以,“殿下說什麼?”
“孤說,鬆開。”
他一字一頓,漆黑如墨的眼睛頓時讓馮良媛放下了放在他衣領上的手。
“殿下……”
薑靖川看著她,“你進東宮的目的是什麼?”
“殿下在說什麼呀?”馮良媛白著臉小聲道:“妾身聽不懂。”
“聽不懂?”他走到一旁,慢條斯理地在座椅上坐下,“越國公和馮尚書做了什麼交易?”
馮良媛不可置信的看向他,“殿下是覺得,妾身進東宮是有所圖謀的?”
薑靖川抬眼看向她,冇有說話,眼中的意味明顯。
“若真是……”她氣到不行,可還有理智,麵前這個是乾元的太子,是她的夫君,不能任性。
“若妾身當真有什麼圖謀,不過一個殿下罷了。”她淚眼婆娑,她走過去,緩緩在薑靖川麵前坐下,“那年妾身十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