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殿下身份高貴,除了聖上,無人敢讓其作畫,除非他自己甘願。
她記得,自己初入東宮時曾小心翼翼的提過,不知可否與殿下一同作畫,或是能否讓殿下指點一二。
殿下全都以政務繁忙拒絕了。
她那時不過十多歲的少女,對自己的夫君還有著天真的幻想。
就想著什麼時候殿下不忙了,她再去問問,成就一番紅袖添香的美談。
後來多問幾次,她便知道了,殿下與自己冇有男女之情可言,他娶自己,不過陛下下旨,僅此而已。
能做到相敬如賓,已經很好了。
如今她才知道,不愛時便是冇有政務,也會政務繁忙。
愛一個人時,哪怕真的政務繁忙也能為其將政務暫時擱置一旁。
這樣的對比太明顯了。
冇有時她還能安慰自己,大家都是一樣的,殿下是未來的君主,不會為誰動心動情。
可如今這算什麼?
她又算什麼?
嬤嬤扶著她,小聲道:“娘娘,咱們回去吧。”
她實在不明白娘娘為什麼要站在這裡如自虐般的看著殿下和塗良媛。
既然傷心,那不看就是了。
太子妃眨了眨眼,一滴淚從眼角滑落,她偏過頭去,輕聲道:“走吧。”
塗清予餘光瞥了一下太子妃離開的方向,她不是很關心太子妃的心思。
她關心的是,太子妃經過這次刺激,會不會想要提前將自己懷孕的訊息放出來。
“怎麼了?”
太子現在對於塗清予的情緒很是敏銳,她稍微走神,他就能發現。
“冇什麼,就是覺得有些餓了。”她看向自己的肚子,“可能是寶寶想吃了。”
薑靖川看著她的肚子笑,“好,那咱們就回去,可不能餓著寶寶。”
這幾日,東宮眾人對太子對塗清予的寵愛有了一個全新的認識。
那真是放在捧在手裡怕摔了,含在嘴裡怕化了。
有求必應,每日都是流水一般的賞賜送進瓊華殿,那是恨不得將天上的星星都給摘下來送給她。
再次見到後宮眾人是在五月初一,太子妃又恢複了初一十五的請安了。
“拜見塗良媛,良媛金安。”
早就在宜春殿坐著的眾人起身行禮。
所有人都低眉順眼的,冇有一個人敢對她露出不恭敬的神色來。
塗清予淡聲道:“都起來吧。”
然後大家又坐回自己的位置上,跟個鵪鶉似的,不敢多說半句話。
直到太子妃出來,眾人再次起身行禮。
“免禮。”太子妃看向塗清予,“塗良媛近日可安好?如今東宮中唯你懷有身孕,可要保重自身啊。”
塗清予突然有點佩服太子妃了。
明明那麼愛太子,在看見了她和太子的親密互動之後,竟然還這麼能沉得住氣。
剛開始的時候還能明顯察覺到她的嫉妒,從她在之前那幾件事情中袖手旁觀甚至是在背後微微推了一手就知道。
可現在,經過昨天花園裡的那次洗禮,她好像完全沉澱了下來。
又變成了那個端莊大氣、賢惠知禮的太子妃。
不愧是大家族裡培養出來的宗婦,確實不一樣。
她起身微微福身,“勞娘娘惦記,清予這些時日過的都很好,娘娘也要保重自身纔是。”
“快坐下吧。”太子妃趕緊抬手示意,“彆多禮。”
她甚至還能玩笑道:“若是讓殿下知道你在我這裡受累了,殿下可要問罪於我了。”
塗清予:“娘娘說笑了。”
下麵有個人想要巴結上塗清予的趕緊道:“娘娘哪裡是玩笑,東宮裡誰不知道,殿下最寵愛的便是塗良媛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