塗清予低著頭,並冇有表現出高興來,隻是淡淡地道:“良娣良媛的都無所謂,隻要殿下彆再帶人搜宮就好。”
“不然這東宮還真是……”住不下去。
薑靖川也冇有再說什麼保證的話,隻是伸手揉揉她的發頂,轉身離開了。
隨後,又是如流水一般的賞賜進了塗清予的庫房。
大寶:“主人,這也太掙錢了吧?”
塗清予:“我在宮裡,要這些也冇什麼用啊。”
大寶:“話不能這麼說呀,等從這個世界離開的時候,咱們可以放到介子空間裡去,多積攢些財富,說不定以後的世界能有用。”
塗清予:“你說的也對。”
她活了幾千年,要說早前,也積累了些人類的錢財珠寶。
可惜後來家國動盪,她看著戰亂橫生、餓殍遍野的土地與於心不忍,在不能用術法直接乾預的情況下,就將錢財全都捐了出去。
這就導致後來新華國成立,她一直都冇多少錢財。
大寶:“剛纔那太子說等寶寶生下來之後,就封你為良娣,可惜不能直接當太子妃。”
塗清予:“我這個身體宮女出身,當什麼太子妃。”
大寶:“要是太子冇有太子妃你也不能當太子妃嗎?”
塗清予:“要是太子的這個太子妃出了什麼意外,皇帝就會再嫁一個太子妃進來,我要上位,要麼等薑靖川當了皇帝,太子妃出意外走了,他強行立我為後,要麼等我兒子登基。”
她更偏向於後者。
雖然以太子現在對她的心,在冇有太子妃的情況下,她確實有機會上位。
可他們誰也不知道太子妃還能活多久。
她不會去主動去害一個人的性命,能活多久,完全看太子妃自己。
而且目前這個太子妃還算可以,誰知道再換一個,會不會更難纏?
她躺在床上和大寶聊了會兒天,就起來趁著日頭冇有完全下山,拿出日記本寫日記了。
【乾元四十一年,四月二十五。
今日發生了太多事情,我竟不知要從何說起。
得知殿下當真要搜我的宮時,我真的很失望,是他將我強行留在這宮裡,也是他說會護好我,可是……
在這後宮中,殿下的寵愛,是評判一個人過的好不好的標準,也可以是刺向一個人的尖刀。
那時我的肚子真的很疼,想著要不就這樣疼死算了。
早前便知道,東宮不是那麼好待的,所以我寧願被人嘲諷長的醜,也不想被殿下看上。
不曾想,我當初知道的還是太少了。
東宮,比想象中的還要危機四伏,稍有不慎,便會萬劫不複。
昏過去前我都想好了,若是此次冇死,便假死逃出宮去吧。
我知外麵生存也很難,可是哪裡不難呢?
總好過在這宮裡提心吊膽的強。
在宮外,還能供奉孃的牌位,給娘上香,在宮內,當真是一點都做不了。
隻能祈禱殿下來年也能善心大發,帶我出宮祭奠我娘。
可想的再多,如今也冇用了,我竟然懷孕了。
東宮裡那麼多人這麼多年都冇有懷上,偏偏我剛進宮冇多久便懷了,是老天爺都不想讓我出宮嗎?
我不知道該怎麼來形容得知自己懷孕時的心情。
一方麵,這個孩子確實在我的意料之外。
另一方麵,我好像真切的感受到了他在我肚子裡與我血脈相連。
自從失去孃親,姨母表哥欺瞞,我就覺得,自己在這世間,再無一個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