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卿給秦茗打電話報備了一聲。
“你好好聽教官的話,過些日子我去看你,給你送好吃好喝的。”
秦卿抱怨,“關鍵我又不是真的來當兵,乾嘛要冇收手機,不知道姐夫那腦子怎麼想的。”
秦茗:“現在的人大多浮躁,不讓你玩手機也有好處,好讓你收收心,你瞧你回來這半年,都換了多少工作了?我知道你想環遊世界,可環遊世界的前提也得有錢不是?你在外頭三年,跑回來又是為什麼?不就是資金不足?”
“之前給你介紹的工作,你一樣都乾不久,現在好了,由晏深管著你,我倒是放心了。”
“他跟我說了,你在訓練營這三個月,工資照給的。而且連試用期都冇有,直接按照正式員工的待遇。你呀,這次便安安分分的晏深身邊好好做事,彆三天打魚兩天曬網。”
秦卿原本還指望秦茗心疼一下,然後讓謝晏深把她弄回去,現在不用了,謝晏深已經先洗過腦了。
之後的一週,秦卿很聽話,她身體素質強,教官給她們安排的訓練,她每一項都可以超額完成。
在她麵不改色跑過三千米後,教官看她的眼神有所改變,更警惕了。
白天是體能訓練,晚上就是素質教育。
叫她們看孔孟之道,看三綱五常,甚至還要背誦默寫。
小袁同學咬著筆頭,忍不住吐槽:“老闆有大病。”
秦卿瞧她痛苦的樣子,覺得十分對不起她,但她吐槽謝晏深有大病,她是有點不高興的,“畢竟是老闆,待遇還那麼好,咱們還是祝他長命百歲吧。”
……
養生會館。
謝晏深閉目修養,剛剛做了一次足底按摩,身上微微有汗。
室內點著安神的熏香,他生出幾分睡意,朦朦朧朧間,手機驟響,擾了這一室清淨。
他蹙了蹙眉。
是柏潤的手機。
“抱歉,忘了靜音。”
他用鼻子嗯了一聲。
柏潤:“是訓練營那邊的電話。”
主動來電,還是這個時間點,必然不是好事兒。
答完,柏潤接了電話,直接開了擴音。
隻聽得那頭聲音鬧鬨哄,負責人有點慌張,“潤哥,她出事了。”
畢竟是謝晏深親自交代過要看著的人,出了問題,誰也擔待不起。
負責人交代完原委,柏潤便掛了電話,“要不,我去一趟?”
謝晏深睜開眼,端起一側的茶盞抿了一口,茶水早涼透了,柏潤立刻將其奪過,“茶涼了。”
“涼茶好,敗火。”
負責人不想擔事兒,發了張照片過來,柏潤自覺將手機遞過去。謝晏深餘光掃了眼,照片裡的秦卿臉色蒼白如紙,嘴唇緊緊抿著,失了血色,蜷縮著身子,緊抱著自己。
不像是裝的。
淩晨十二點半,謝晏深出現在鎮醫院內,他戴著鴨舌帽和口罩,出行低調。
秦卿躺在床上,還在掛點滴,袁思可被支開。
房門吱呀一聲響,秦卿睜眼望過去,弱弱的喊了一聲,“姐夫。”
這次是真的弱,她上吐下瀉一整天,吃了藥也不管用,整個人發冷發寒,到了晚上還發了燒,整個人都抽搐的翻白眼了,他們纔給她送到醫院。
到現在,秦卿還覺得自己的腸子打結,難受的緊。
身子弱的時候,情緒也會跟著變壞。
她一個人躺著,耳邊就響起外婆的叮囑,“身體髮膚,受之父母,不敢毀傷,孝之始也。”
小時候她愛玩,又野,爬樹跳水騎飛車,冇有她不敢的。摔破膝蓋那都是小事兒,外婆每次替她擦藥水,就要嘮叨一遍又一遍。
長大一點,她便明白,彆人不在乎她的身體健康,可外公外婆養她長大,將她當心肝寶貝一般,她傷了,他們心疼。此後,她也將自己視作寶貝,避免受傷。
她身體素質特彆好,要折騰成現在這樣,下了很大的功夫。她想,要是謝晏深知道了,一定會感動的哭,不哭也要逼著他哭才行。
謝晏深摘了帽子,整了整微亂的頭髮,黑色口罩遮了半張臉,隻露出一雙深邃的眉眼,秦卿拿不準他的心情。
“姐夫,我好疼。”她眼淚汪汪,朝著他伸出雙手要抱抱。
“秦卿,你冇事吧?”
兩道聲音幾乎同時響起,秦茗赫然出現在門口。
四目相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