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興文高興的是，他有一個如此聰穎敏銳的學生！

搖頭的是，可惜了顧心寧是個女兒身！

否則，以她這般見地，以她這般通透的性情，考個進士也不是什麼難事！

滿堂沉默！不少人露出吃驚的表情。

顧心寧滴水不漏的回答，先生肯定的誇讚。

不可思議！

他們一直以為班裡學問最好的人是張之遠，冇想到張之遠在顧心寧麵前竟然被完全碾壓。

顧心寧重新坐了下來。

八年來，她除了第一年在課堂出現的日子比較多之外，此後在課堂出現的日子是越來越少。

儘管課堂與藥廬隻一牆之隔！

除了當先生的孫興文，還有不停被先生以顧心寧為例來鞭策的張之遠，其他人都不知道顧心寧為何如此。

大家普遍以為，顧心寧是為生活所迫，因為跟爺爺過的十分清苦，不得已，她一邊行醫一邊上學！

大多數人不知道顧心寧的學問是一個什麼樣的水平。

這一堂突如其來的測驗，總算讓眾人都知道了為啥人家可以三天兩頭不來學堂了。

原來人家是實力雄厚，深藏不露！

有學生撿起掉落的教鞭，恭敬的遞給孫興文，“先生，您的教鞭！”

孫興文執起教鞭，回到講台之上，將其放下，深深歎了口氣。

“這堂課的提問就先到這裡，哪位同學還有疑惑，儘管提出來，我為他解答，明日上學，我還是考較《孟子》，大家各自做準備吧！”

孫興文不準備再多說什麼了，看堂下學生們的反應，他知道顧心寧給他們帶來了足夠的衝擊。

這樣的衝擊是他意料之外，又是情理之中，總之是件不錯的事！

……

這一日，學堂的氣氛忽然奇怪起來，少了平日的輕鬆懶散，多了幾分凝重。

一則是因為來年春闈在即，雖然男學生們不考狀元，但是童生考試也會在同期開始，他們這些少年學子要準備童生考試。

而童生，隻是個開始，後麵還有秀才、舉人、進士……

二來，大家是真被顧心寧給刺激到了。

試問一個天天缺課的人，還可以把先生平日裡教的書都吃透了，他們有什麼理由不努力。

最關鍵的是，這人還是個女子。

一個女子尚且能如此，身為堂堂男子，他們還有何顏麵不努力。

直到下學，大家也都沉默的收拾東西。

平時，總是有人吆五喝六約幾個同伴，流連酒樓茶肆，今日卻冇有一個人提這件事。

大家回家之後的第一件事就是鑽進房間，挑燈夜讀，苦背功課。

而學生們的家人看著自己的兒孫，一個個這麼好學，都是欣慰異常。

……

隔日的課堂上，課堂氣氛異常活躍，學生們回答問題積極主動。

其實在大家心底，都不想被一個女子比下去。

孫興文滿足的喝茶捋須，這變化是他最樂意看到了，要的就是他們這種不服輸的勁頭。

冇幾日，就到了十五。

逢初一、十五，是學堂的休沐日。

近中午時分，顧心寧才從藥材鋪出來，“林掌櫃，那就麻煩您派人儘快把這些藥材送到藥廬啦！”

“放心，小大夫，一定準時給方大夫送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