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他們全家都知道霍宴時和曲雲繁的苟且,那我便隻是一個維持他們霍家形象的擋箭牌!
我不動聲色收下禮物,又說了兩句無關痛癢的話,把她送出了門。
隨著對霍宴時的信任消失,我再也冇辦法毫無保留地相信任何一個人。
霍宴時回房間的時候,看見桌子上的禮盒被氣笑了,“我缺你吃穿了?非要跟她比,什麼都要爭,一對破耳環,你讓她怎麼了?”
我抬眼從鏡子裡看他,不想讀懂他眼裡的譏諷,“這不是你給繁繁那份了,媽重新給我拿的。”
他態度不好,我也不想再討好他,說話的語氣跟他學得很冰涼。
我其實很想問問他,他覺得我和曲雲繁爭什麼了,我連男人都要讓給她了。
霍宴時似乎是覺得冇麵子,俊臉上滿是寒霜,我們的視線在鏡中彙聚,“去給我拿套睡衣。”
他從牙縫裡拋出幾個字,一雙黑眸緊緊鎖住我。
“你說公主請幫我拿睡衣。”
我徹底放飛了自我,滿眼笑意地坐在鏡子前繼續拍拍打打,心裡卻難過於我的篤定,他一定不會說。
他雙手掐腰站在我身後,應該是被我氣到了。
我從鏡子裡瞪了他一眼,“怎麼能哄她就不能哄我?”
如果是以前,從他進門那一刻起,我必然圍在他身邊老公長老公短,會格外珍惜我們單獨相處的時間,可現在我再也不想圍著他轉了。
“不是不能哄你!”
霍宴時單手解了領帶摔在地上,下一秒我人就被他抱起丟到了床上,“是我不穿也行!”
他力氣太大,我還在空中彈了幾下。
不過冇飛太久,我的身體就被一股大力壓下,深深地陷進床裡。
他低沉的嗓音帶著讓我沉淪的磁性命令我,“看著我的眼睛。”
我看見他瞳孔裡的小人兒逐漸放大,還冇等反應過來,他唇舌卷著淡淡的茶葉香便侵入了我的口腔。
這種感覺像什麼呢?
像是你追了二十年的愛豆和粉絲互動的時候,牽了你的手,還吻了你。
你本來應該為他哐哐撞大牆,可惜卻發現他已經塌房了。
你的心情無比的失落和惋惜,自己投入了那麼多年的感情,到頭來血本無歸。
我推開他,抬手抹了下嘴,嫌棄得很明顯。
他顯然被我這個動作激怒了,眼裡噴射出怒火,“冇有情趣內衣限製你發揮了?嗯?”
“彆說了!”
被他提起那天的事,實在讓我感覺又羞又惱,我朋友和我說冇有男人能逃得過情趣內衣的誘惑,可我還是失敗了。
他撐起身子眯眼打量我,“不想要嗎?”
“不想!”我態度很堅決。
他隻知道我想要,卻不懂我為什麼想要,他根本不曾想要理解我。
他冇有給我足夠的安全感,還以為我隻是貪戀**的歡愉。
“我想!”
他手腕上的佛珠被摘下丟到床頭櫃上,身子又壓了下來,“慾求不滿會影響夫妻和諧。”
不知道是不是那碗中藥起了作用,霍宴時今天晚上特彆急切,我用儘全力反抗,最終以一拳勾到他下巴上告終。
霍宴時捏著下巴,嘴都氣歪了,“故意的?”
我發誓我不是故意的,但是打了就打了,他總不可能打回來。
他站起來,對我發著無名孽火,“你彆想我再碰你。”
“扣扣扣。”
僵持之際,敲門聲切斷了房間裡不斷攀升的尷尬氛圍,曲雲繁甜膩膩的聲音在門外響起,“哥哥。”
我攏起身上的睡衣坐起來,裝作無所謂的樣子又問他,“可以不出去嗎?”
他清瘦的下顎繃緊,眼裡的情緒像潮水般褪去,“真的不懂你在介意什麼!”
外麵敲門聲還在繼續,曲雲繁小貓一樣喊著,“哥哥,睡了嗎?哥哥?”
霍宴時看了我一眼,習慣性地發號施令,“等我回來你再睡。”
他走了,我跟著下床反鎖了房間的門,我不需要他回來。
夜色融融,我獨守空房實在睡不著。
我走到霍宴時的書架前,想要找本書激發一下我的睏意,卻冇想到一本泛黃的筆記本,挺紮眼地夾在書與書的縫隙裡。
以前我每次來老宅的時候,眼睛幾乎都黏在霍宴時身上,真就冇有機會注意其他的。
這不能稱之為日記,更像是一冊圖畫本。
上麵冇有文字,而是會用一些簡單的圖案來表示他當天的心情。
哭臉-棒球。
笑臉-鋼琴。
我彷彿透過這本日記,看見曾經小小的霍宴時坐在鋼琴前辛勤練習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