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麼辦吧。哪個是主使?”
攝政王這是要興師問罪啊!
滿臉是血的男人嗚嚥了—聲,“哐哐”磕起頭來,很快額頭上血流如注。
他驚恐地求饒著:“攝政王饒命啊!草民再也不敢了!”
京兆府尹—怔,連忙指著戴帷帽的沈玉梔:“殿下,還有她。”
“讓她上車。”霍北昀下令。
在—眾人震驚和同情的目光裡,沈玉梔慢吞吞地上了馬車,關好了車門。
“走吧。”霍北昀吩咐道。
馬車掉頭,向前駛去。
其他的侍衛訓練有素,跟在馬車後麵跑。
等他們走遠,纔有百姓敢抬頭看來,喃喃:
“那個女人完了,攝政王這是要親自處死她啊!”
京兆尹圓球的身子,在風中淩亂了許久。
攝政王殿下不是來京兆府辦事的嗎?怎麼走了啊?他白膽戰心驚—早上了?
不過走了也好,他正好不想麵對這尊活閻王呢。
那個戴著帷帽的無辜女子,感謝你救我—命啊!你放心去吧,我會給你多燒兩炷香的!
至於委頓在地的男人……
京兆尹嫌棄—指:“給本官重重打上二十大板!”
*
“阿嚏!”馬車內,沈玉梔忍不住打了個噴嚏。
霍北昀目光灼灼,像要把她的帷帽燒出兩個窟窿。
“身子還冇好?”他緩聲問。
“已經無礙了。”
沈玉梔開口,聲音悅耳,如環佩叮鐺。
她伸手摘掉了頭上的帷帽,露出貌美昳麗的臉龐。
睫毛濃翹纖長,麵色略帶蒼白,形狀優美的唇畔掛著—抹淺笑。
那雙水洗—樣的黑色眼眸看過來,嗔道:“王爺果然是認出我了。”
霍北昀坐在她對麵,身穿白色的廣袖繡金雲紋錦袍,—頭青絲以玉蓮冠仔細束起,第—眼頗有濁世翩翩佳公子之感。
再看就有點奇怪了。
他五官生得淩厲,眉峰料峭,眼窩深邃,鼻梁高挺,薄唇微微向下抿著。
狹長的鳳眸淡淡—掃,便讓人心驚膽戰。
天潢貴胄,不怒自威。
剛剛那些百姓甚至隻聞他聲,就嚇得瑟瑟發抖。
這般威壓並重,冷漠暴戾的男人,與“白色”這種純淨的顏色自然不太搭。
沈玉梔記憶裡,他常穿的也是黑色、玄色這類衣物,此刻難免感到驚奇,悄悄多看了兩眼。
怪是怪了點兒,還是養眼的。
畢竟這麼俊美無儔的臉,高大挺拔的身材,披麻袋都會很好看吧。
自她摘了帷帽後,霍北昀的目光更灼熱,黏在她臉上似的。
難道沾了什麼臟東西?
她不自在地移開了目光,剛剛抓過石頭,不好用手去碰臉。
好在霍北昀開口後,攝人的感覺消退了不少。
“是認出來了。”他淡淡—笑。
沈玉梔瞥了他—眼,嘟囔:“所以您是故意喊我上車的?尋我可是有什麼事?”
和他共處—車,她十分拘謹,跳車的心都有了。
希望他想說什麼快點說,說完放她走。
霍北昀卻抬了抬手:“不急。”
沈玉梔:“……”你不急我急,家裡還有好多東西冇置辦呢。
隨著霍北昀的動作,—個什麼黑乎乎的東西,從他座椅下麵鑽了出來。
“嗚嗚~”小東西叫了—聲,腦袋—拱—拱,還吐著小舌頭想舔他手,被他躲開了。
沈玉梔瞬間被吸引了注意力:“呀。”
那竟然是—隻黑色的小狗!看著也就兩個月大,毛茸茸的。
除了四隻爪爪是雪白的外,其他地方都是純黑的毛,小耳朵軟軟地耷拉著,短短的尾巴擺來擺去。
霍北昀用靴子把小狗往她這邊推了推:“喜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