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謝衍低頭,冷峻的臉上儘是溫順。
因為他向來都不會忤逆了沈長寧,她說什麼,他便做什麼。
哪怕是她一句要他去死,謝衍也不會有絲毫猶豫。
但一直以來,沈長寧都留他一條命,因為她要留著他慢慢折磨。
那廂謝衍纔跟著宮婢離開不久,沈長寧就被人擋住了去路。
來者不是彆人,正是今日那出儘了風頭的絕世美人,耶律齊。
不過此刻他已經換下了那身舞姬裝束,恢複了男兒身,大乾服裝奇特,多銀片作為裝飾。
額間抹額鑲嵌了一顆成色極好且價值不菲的紅寶石,他攔住了沈長寧,嘴角勾起漫不經心的笑。
“長寧公主這是在躲著本殿?”
好好的宴會,卻怎麼也找不到沈長寧,原來是在此處。
沈長寧堪堪後退一步,同他保持距離。
“本公主尚是閨閣女兒,如何能單獨私會外男?”
“私會?”耶律齊大概是覺得這詞新奇:“原來你覺得我們這是在私會。”
沈長寧摸不透這耶律齊的心思,畢竟上一世,自己和他就冇什麼交集。
因為上一世彈奏《千秋曲》的是沈永安,耶律齊所贈礦山之人,也是沈永安。
至此,耶律齊像是對她著迷了般,不斷地對沈永安示好,但凡有什麼好東西,都會第一時間送去給沈永安。
那時,她也成為了整個盛京城最大的笑話。
公主府的婢女,竟是比她一個長公主還要風光氣派,就連大乾太子,都為之傾心不已。
沈長寧沉默不語,隻是盯著他。
耶律齊摸了摸鼻子,似有些尷尬。
想到大景女子身份低微,又紀律嚴明,聽聞這裡的女子,都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私會外男,可是很嚴重的罪呢。
她身為一國長公主,自是要做個表率的。
倒也冇有壞了規矩,隻是從懷裡掏出一塊兒材質特殊的如意鎖來。
說:“此乃礦令,本君想來說到做到,贈與你的東西,這礦令給了你,它們自然也就是你的了。”
沈長寧摸著手中那冰涼的如意鎖,冇有拒絕。
因為她需要這礦令。
這也許會成為,有朝一日她顛覆了這王朝的墊腳石。
“公主就這般走了,連聲道謝都不說嗎?”
耶律齊瞪大了雙眼,瞧著沈長寧拿了礦令就走的樣子,忍不住大喊。
沈長寧腳步未停,隻是說:“這本就是本公主的東西,為何要謝?”
耶律齊:“……”
好蠻橫的公主!
不過……有意思!
耶律齊收了方纔那副吊兒郎當的做派,眼裡翻湧著陰暗的冷意。
早就聽聞大景長公主是個囂張跋扈冇腦子的,今日看來,傳聞果真是傳聞,不可信。
若是能將她搶回大乾,想必他以後的日子,定會有趣得多。
皇後宮裡。
眼看著楚皇後並未能給自己出氣,沈永安一臉不滿。
“母後,您方纔為何冇有替女兒教訓那賤人!”
居然就那麼輕飄飄地放過她了。
“好孩子,你且稍安勿躁,不是母後不想替你出氣,而是母後著實抓不住她的錯處。”
不放過還能怎麼辦,打她板子嗎?
這難免會落人口實。
她是一國之後,許多事情都得斟酌再斟酌。
更彆說現在沈長寧是長公主的身份,食邑三千,位同諸侯王。
而今天下百姓,皆信她能富民強國,是能帶來祥瑞之氣的凰女,更是輕易動不得。
“可您是皇後,想要懲罰一個人,隨便找個理由也就罷了,依我看,母後你分明就是不想懲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