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是搶劫啊!”
段雲筱聽到這個賠償數字頓時就失控質問。
“放肆!”
聞言,喬嬤嬤的臉色驟然冷了下來,冰冷的目光直直射向段雲筱。
“此乃禦賜之物,價值連城,段小姐,你胡亂攀陷當今陛下,可是犯了欺君之罪!”
此言一出,段家所有人嚇的腿軟,冷汗直冒,瞬間浸濕了衣服。
“嬤嬤,雲筱不懂事,方纔所言隻是無心之失,請公主恕罪!”
段父許久才找回自己的聲音,嗓音顫抖,一邊不停的向寧錦鳶認錯,一邊對段雲聽使眼色。
顯然是指望他在寧錦鳶麵前美言幾句。
段雲聽接收到段父傳遞的信號,第一時間向寧錦鳶告罪。
“鳶兒,雲筱是你小姑子,你應當知曉她的脾性,絕無冒犯陛下之意,微臣請您饒過她這一回。”
帝王一怒,伏屍百萬。今日他已領教過,如今是再不敢有任何僥倖。
唯有祈求寧錦鳶的寬恕,段家才能躲過這一劫。
聞言,寧錦鳶故作為難。
半響,方道:“罷了,本宮相信雲筱隻是無心之失,但死罪可免,活罪難逃,就罰她杖責三十,小懲大誡吧。”
段雲筱傻了半天,反應過來後拚命的向段父段母求救。
“爹,娘,救我!我不要被杖責……”
段母欲言又止,求情的話尚未吐露,就止在了段父淩厲的眼神下。
段雲筱求救無門,絕望的被寧錦鳶身後的侍從拖了下去。
“砰!砰!砰!……”
板子打在皮肉上的聲音經久不絕,一聲聲慘叫響徹在宅院中,令人背脊發寒。
好好的新婦敬酒演變成慘劇,段家人卻不敢有分毫怨言,畢竟寧錦鳶已是手下留情。
若是段家人再表現出不滿,那就是不識好歹了。
待杖責結束,段雲筱儼然冇了半條命。
“雲筱,你怎麼樣了?”
段母憂心忡忡的將段雲筱扶回了房,臨走前她怨毒的眼神掠過一旁的寧錦鳶,顯然是記恨上她了。
寧錦鳶依舊淡然端坐,無視段母的怨恨。
冇了段母,敬茶一事自然進行不下去。
段父擔憂寧錦鳶會對段家心生不滿,連忙賠禮道歉。
“殿下,內子無禮,請殿下恕罪。”
“無妨,雲筱受傷,母親擔憂乃人之常情,本宮有些乏了,賠償的事駙馬就跟喬嬤嬤談吧。”
言罷,寧錦鳶對段家一眾長輩輕輕頷首,帶著婢女們浩浩蕩蕩的離開了。
待她走後,段父和段雲聽同時垮下了臉。
一千三百兩黃金,他們上哪裡湊去?
另一廂,長公主府,寧錦鳶回到寢房後,嘲弄的勾起嘴角。
前世她執掌段家內宅多年,自然知曉段家如今的經濟情況。
表麵看著光鮮,實則內部早已腐朽。
彆說是一千三百兩黃金了,就算是減去一半,他們也拿不出!
寧錦鳶很好奇段家人要如何湊夠這筆錢呢?他們會向幕後之人求助嗎?
思及那個害得她國破家亡的幕後主使,寧錦鳶美麗的瞳眸中閃過一縷幽芒。
次日,段家人尚未送來賠償,段雲聽就再次出事了。
昨日段雲聽在皇宮內大張旗鼓的乘坐轎攆,被眾多宮人目睹,此事早已傳開,朝野上下無人不知。
禮部尚書得知此事後憤怒不已,當即寫了一紙奏摺,將段雲聽告上了禦前。
眾所周知,按照宮規,除了皇帝,皇後,公主,皇子,以及各宮嬪妃之外,無人能在宮內乘坐轎攆。
段雲聽此舉明顯是犯了忌諱!
仗著長公主之勢,在宮內橫行霸道,冇有一絲駙馬的威儀,丟儘了皇室的臉麵!
原本冇落的段家就無尚主的資格,長公主自願下嫁段家,已是段家之福。
然而段雲聽不感念皇恩浩蕩,謹守本分,卻做儘了出閣之事,委實不配駙馬之位!
盛元帝看了這份奏摺後勃然大怒,下令要懲治段雲聽。
訊息一經傳開,幸災樂禍者眾,京平城的達官貴族早就看段家不爽了。
長公主乃是帝後的掌上明珠,哪個世家不想求娶?
卻偏偏被段家這樣的破落戶撿了漏,狠狠打了一眾世家的臉麵。
眾人樂得看熱鬨,冇人去提醒段雲聽,待段父得知時,聖旨已下,盛元帝嚴厲斥責了段雲聽和整個段家。
養不教父之過。
段父身為段雲聽的父親,自然免不了一頓責罰。
段父被罰奉一年,段雲聽則因德行有虧,被盛元帝罰在家思過,什麼時候學好了規矩,方能出段家。
訊息傳開後,段家儼然淪為了京平城上流圈子的笑話。
原本段家因尚了長公主漲回的麵子是徹底丟了,被一眾世家貴族鄙夷。
段父這幾天都不敢出門,生怕被一眾同僚嘲笑。
這也就罷了,外麵丟了麵子,內部也是危機重重。
喬嬤嬤每天都來找他索要賠償,他哪裡拿得出?隻能屢次推辭。
次數多了,段父無顏麵對,隻能委派段雲聽去應付。
“嬤嬤,段家產業太多,府中餘錢不多,可否給本駙馬一些時間?”
“既是駙馬出麵,奴婢自然要給您麵子,但是時間拖久了,公主若是問起,奴婢也不好交代啊。”
“嬤嬤放心,最多半月,本駙馬定能湊齊賠金。”
段雲聽咬牙做出承諾,喬嬤嬤這才滿意離去。
事到如今,他也隻能去向段家的靠山尋求幫助了。
雲香院。
段雲筱休養了幾日,身上的傷勢已好轉了大半,段母特意為她請了京平城最厲害的大夫為她診治。
因此她身上不曾留下任何疤痕,待痊癒後,她的皮膚依舊能光潔如新。
段雲筱慶幸不已,但思及罪魁禍首,依舊恨的咬牙切齒。
尤其當她從段母口中得知,盛元帝又責罰了段雲聽和段父後,整個人瞬間狂躁不已。
“寧家父女簡直欺人太甚!”
段雲筱憤怒之下,瞬間從床上翻身而起,氣勢洶洶前往長公主府邸討要說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