萃華池書院這五個字他還是聽過的,他再狗眼看人低,也知道萃華池書院山長餘秋風的在外的名聲。
一個是亞聖以下第一人,另一個則是天下第一貴重臉麵。
怪不得剛纔自己說他們是九品書院,年不休的反應會如此劇烈。
要是換成餘秋風在場,恐怕自己就要被廢去所有境界,並且還要交有司發落。
離天律法規定,若有辱三品學院以上者,流放夫子牆外。
換成其他書院可能不會真的去追究,可那是萃華池書院啊!山長叫餘秋風啊!
想到此,商步器的腿都已經開始打顫了。
黃奇心和年不休聊了兩句,眉頭一皺,已然洞悉了商步器的想法。
這屆的學首為何如此不濟?
黃奇心心生不滿,便踹了商步器一腳:“去,跟年大師父賠禮道歉去。”
不滿歸不滿,畢竟是自己學宮的學生,黃奇心還是幫著商步器賠禮道:“年賢弟,此事是他不對,希望你大人不記小人過,不要在意,老夫也代為說聲抱歉。”
商步器隻能跟著黃奇心乖乖道歉,至於什麼扇子之類的,提都不敢提。
年不休自然也順著台階下,連聲說不用。
等到兩人走開,關忘文笑著對李流熒道:“你爹這次可說錯了,這老傢夥哪裡難纏了?”
黃奇心與商步器兩人回到自家馬車隊伍中。
見商步器情緒低落,黃奇心忍不住教訓道:“你還擺個死人臉色,你要慶幸,你剛剛可是在鬼門關前撿回了一條命。”
商步器依舊一臉茫然,心道不至於吧?哪怕餘秋風要找我的麻煩也得等進了城再說。
黃奇心強忍住再踹他一腳的衝動道:“你可知這車內坐著誰?”
“誰?”
黃奇心深吸了口氣道:“你知道為師的手段,哪怕是高我數品境界也難以阻擋,即便是入了三品也不可能如此輕描淡寫地化解為師的手段。
可剛纔,為師本想教訓一下那車中出言不遜的小子,誰知道如泥牛入海,竟冇激起半點波瀾。這麼說,你能明白了吧?”
商步器心中一跳,臥槽兩個字就要脫口而出。
還好最後時刻他咬住了舌頭,纔沒讓黃奇心治他個違反學宮守則的罪過。
“車,車內坐的便是餘秋風?”
“除了是他還能有誰?嗬嗬,亞聖之下第一人,以往隻當是世人吹捧,今日才知並不是空穴來風。”黃奇心感歎道。
商步器此時已經渾身汗透。
怪不得剛纔黃奇心態度轉變如此之大!
他真的是在鬼門關轉了一圈。
此時,什麼屈辱,什麼扇子,都冇有撿回一條小命來得重要。
黃奇心懶得管這個不爭氣的學生在想什麼,自言自語道:“那出言不遜的小子,老夫也知道是誰了。”
商步器又下意識地接了句:“誰?”
說完連忙捂住了自己的嘴巴,生怕黃奇心責怪他多嘴。
好在黃奇心此時正需要個聽眾,反而耐心解釋道:“五年前,餘秋風從夫子牆外帶回來一少年,此事你應有所耳聞。”
這個事商步器還是知道的。
此事當年在離天皇朝還鬨了不小的風波。
所有人都知道夫子牆外如今是妖魔的天下,不可能有任何人族遺民。
而餘秋風竟然突然從牆外帶回一個少年,那這個少年的身份就引起了許多人的猜疑與恐慌。
而且這個少年身上也有些怪異,看上去十六七歲的人,卻口不言,隻能用點頭和搖頭來表達自己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