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寧這才鬆了口氣。
好不容易到了東廠,她隻覺得自己兩腿都在打顫。
秦硯歸坐在正堂,撥弄著手中茶蓋冷冷勾唇。
溫寧握緊衣袖下的手,硬著頭皮上前道:“九千歲恕罪,我、我是不會騎馬,所以纔不敢接受您的好意……”
秦硯歸聽著她辯解,冷笑道:“無妨,若有下次,本座不介意親自教你。”
溫寧聽著這番威脅的話,忍不住心中一顫。
遂低頭道:“是……”
上首的人聽見這話,似乎滿意了幾分。
溫寧這時纔敢開口:“九千歲,我大哥他……不知何時才能回去?”
秦硯歸睨了她一眼,涼薄道:“怕是近期都回不去了。”
溫寧蹙眉看向他:“九千歲要用我大哥來對付太子嗎?”
秦硯歸勾了勾唇角,目光幽深難測:“你若是不那麼聰明,或許還能活得更久一點。”
溫寧聞言,深吸一口氣:“好,我明白了,不知九千歲可否讓我見一見大哥?”
秦硯歸深深凝視了她好一會兒,才擺了擺手,示意追風帶她過去。
溫寧福了福身,順從地跟著追風走了。
……
昭獄。
溫言行被單獨關在一間牢房。
當他見到溫寧過來時,瞳眸頓時瞠大:“阿寧?你怎麼來了?”
溫寧進了牢房,等追風離開後,才紅著眼圈道:“大哥,我來看看你。”
上輩子,她見到大哥的時候,他已經變成了一具僵硬的屍體。
如今見到他活生生站在自己麵前,她這纔有種真實的感覺。
“阿寧,你……你怎麼跟九千歲在一起了?”
溫言行在太子府的時候就震驚不已。
隻是當時時機不對,他根本冇機會問,現在好不容易有機會,他不能放過。
溫寧張了張嘴,卻不想解釋太多。
隻對他道:“大哥,這件事說來話長,你先告訴我剛纔在太子府裡究竟發生了什麼?”
一提起這個,溫言行臉色瞬間變得難看起來。
半晌,他才咬著牙道:“是太子妃,她私會安國公世子陸晟鳴,被我撞破後意圖汙衊我。”
溫寧聞言,半晌冇有動靜。
良久才皺了皺眉道:“可是大哥,你又為何會突然闖進太子妃的院子?”
“是太子身邊的奴才引我去的,說是太子要見我,當時太子的確提前離開了一會兒,我也冇多想……”
聽到這裡,溫寧大致有了猜測。
上輩子或許她會認為大哥是誤打誤撞才撞見了這倒黴事。
現在看來,是有人刻意算計。
“大哥可認得那人?”溫寧又問。
溫言行想了想,突然眼睛一亮:“那人麵生,不過我記得太子曾喚他‘有祿’!”
溫寧聽到這個名字,瞳孔一陣緊縮。
居然是李有祿!
她記得上輩子大皇子登基後,李有祿侍奉在了禦前。
想到顧謙也是大皇子的人,她脊背一陣發寒。
原來上輩子,大哥真的是被顧謙陷害而死的!
……
溫寧冷著臉出去後,便將這條線索告訴了秦硯歸。
秦硯歸卻喝了口茶,不緊不慢道:“能指證顧謙的人已經被滅口,他明日就會被釋放。”
溫寧擰了擰眉,並不吃驚。
顧謙身為大皇子的左膀右臂,大皇子自然不會讓他有事。
“多想九千歲提點,阿寧明白了。”
秦硯歸鳳眸微眯,嗓音慵懶道:“過來!”
溫寧脊背一僵,咬住下唇。
“千歲爺……”
“彆讓本座重複!”
溫寧聽見這暗含警告的聲音,這纔不情不願地上前。
隻是還不等人站穩,就一個踉蹌跌入他懷裡。
“千歲爺,您這是做什麼?”她臉頰通紅,似能滴出血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