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皇上嫌攜芳閣不好。”
朝瑾好笑的看著傲嬌的人兒,側身倚在梳妝檯前,
“姣姣這是,得了便宜還賣乖。”
他又不是個傻子,長魚姣話音裡藏得小心思他能看不透?
即便跋扈如明貴妃,在麵對朝瑾如此刁鑽的話語時,也知道該見好就收,乖乖巧巧的說些討巧話。
偏長魚姣不按常理出牌,指著那張朝瑾特意提的美人榻,
“便宜不是給我的,又要我來賣乖,分明是你不講道理。”
這話說的刺,容易讓人心生不滿,長魚姣便在動作上示弱,一邊說一邊接過了白露送上的藥膏,沾了白白一點往耳垂上抹。
眉心又忍不住皺起,瞧著是手笨的使重了力道。
果然,朝瑾本有些不悅的神情在看見長魚姣吃痛的模樣後散了許多,還有閒心調笑她。
接了長魚姣手中的藥罐,取了藥膏往長魚姣耳垂上點。
分明輕輕一下,卻聽長魚姣嘶了一聲,又往後躲。
朝瑾被長魚姣氣笑了,一把握住長魚姣的肩,迫她不能再躲,
“朕給你上藥就吃疼,怎麼自己不知道心疼自己?”
離得近了,方纔還牙尖嘴利的人如今就成了鋸嘴葫蘆,顫著眼睫遮住了那雙會說話的眼睛。
手指上的藥膏早已塗儘,朝瑾卻始終冇有移開明顯高於長魚姣體溫的指尖。
變了味的上藥變成了把玩這顆小小薄紅的耳垂,直到雪頸透出淡淡的粉色,朝瑾纔在長魚姣一抬眼的哀怨中陡然醒轉。
有些不自然的移開手指,將藥罐塞回了長魚姣手中。
真是見鬼,不過是上個藥罷了。
他也能心猿意馬?
長魚姣冇有在朝瑾明顯失神的狀態下再度開口,有些事張弛有度,他的失態和不同尋常的變化,要自己細細去品纔好。
自顧自將剩餘的素釵卸下,由著白露梳順墨發,再取了昨夜的木簪鬆垮垮的挽起。
估摸著時間差不多了,長魚姣才遞給朝瑾一方帕子。
繡著玉蘭,帶著淡淡冷香。
朝瑾看向長魚姣,好像還陷在方纔那種古怪的情緒中。
“皇上不覺著藥味難聞嗎?”
朝瑾這才恍然,是了,他方纔是給長魚姣上藥來著。
冇有就勢接過手帕,回過神的朝瑾懶散的將手一伸,送到長魚姣眼前。
長魚姣眉梢輕動,瞥了他一眼,方纔用手帕將朝瑾的手指一點點擦乾淨。
柔軟下來的長魚姣讓朝瑾想起了那天在聖駕上。
她為了許貴人遷怒他,不肯將手給他把玩。
進屋前小滿的話他也聽著了,
“又為了旁人遷怒朕?”
長魚姣動作頓了頓,眉眼壓下,唇瓣抿緊。
得,朝瑾懂了,他猜對了。
他說長魚姣今日怎麼這樣尖利,感情他又被遷怒了。
想起她的薄臉皮,將白榆等人趕了出去。
朝瑾又走到長魚姣身後,大掌搭在長魚姣肩頭,
“姣姣聽過一句話嗎?”
“什麼?”
長魚姣並不抬頭看他,隻看向鏡中的朝瑾。
朝瑾發現了這一點,風流笑意不改,乾脆也隨她一樣,將眼神投向了鏡中的長魚姣。
“一客不煩二主。”
她既然向他借了一回送子觀音瓶,嫣榮華的事大可再向他借一回。
長魚姣又不肯如他所願。
上一回她想向他借,今天她不想了。
總按照一個套路模式走,不出兩回他就要摸清她的路數。
失了新鮮,她還有什麼拿捏他的底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