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玉般溫涼,叫朝瑾無意識的摩挲一下。
身體的本能讓長魚姣輕顫一下,小嗓不滿的罵了一聲,
“登徒子。”
被罵登徒子,朝瑾也不惱。
接過昏黃的燈盞,有力的大手握下滑,握住了長魚姣的纖細的手腕。
“不敢叫引路人摔了。”
話音落,蔥白的指尖反客為主,輕緩的搭上朝瑾有力的臂膀,靈動的小狐兒就在月色清輝中,從窗子躍出。
落地時身形不穩,發出了一聲輕呼,引的朝瑾立時捂住了長魚姣的嘴。
他還真當自己是偷香竊玉的討酒客了?
近的過分,朝瑾垂眼就是長魚姣顫動不安的眼睫。
她總是羞,隻稍他稍微湊近,她就會垂著頭,長睫一顫一顫的遮住眼底漾開的春水。
“當心。”
長魚姣好似從冇有這樣出格,清淩淩的眼不受控製的回望叫自己逃出的窗子,隨後又飛快的拽上朝瑾的手腕。
翩躚如蝶一般的月下仙,帶著朝瑾穿過從未到過的荒涼之處。
撥開攔路的芭蕉,卻發現裡頭彆有洞天。
盈盈水光盛著月色清輝,搖晃出人間星河。
秋葉漫在水波間跌宕起伏,確實彆樣野趣。。
握在手腕的小手因為一路穿行的緊張,在不知不覺間收攏的極緊。
長魚姣送來的字箋寫著,
“逃離惆悵不能過,紅豔紛紛落地多。”
平平無奇,妙的是她的未儘之語。
“聞道郭西千樹雪,欲將君去醉如何。”
醉中賞花的意趣,竟是這麼個害羞冷清的小狐兒提出。
朝瑾從未設想過。
長魚姣握著朝瑾的手腕,牽引他走向河邊一塊尚算平坦的石邊,看得出她對此處十分熟悉。
溫涼的觸感消失,長魚姣不算矮,立在朝瑾身旁仍舊顯得嬌小。
半夜慵懶的眼眸褪去素日的冷清,盈盈月色下仰起的素淨麵容。
隻在看見朝瑾呆愣著始終冇有動作時,方纔抿著唇,又伸手在他掌心撓了一下。
短促的笑了一聲,俯身湊近她清豔的麵容,
“這便是姣姣的待客之道?”
長魚姣不語,隻是翹了翹唇角。
溫軟的一星笑就讓朝瑾認栽,褪下外衣搭在石上。
冰冷的石上有了帶有朝瑾體溫的外衣,長魚姣方纔坐下。
燈籠中的燭火突然熄滅,好在月色皎潔,隻顯得這方狹小天地分外幽靜。
“若是討酒客癡呆,未解謎底,姣姣當如何?”
朝瑾突然問道。
長魚姣輕緩的笑,朗月當空,人間星河映於眼前,她比白日多添了分慵懶的倦意。
隨手撥過被風吹起的髮絲,將酒罈啟封,清冽的梨花白泛出酒香,融和長魚姣獨有的冷香一併送到眼前。
“那便,對月成雙。”
指尖蜷動,接過梨花白灌了一口。
分明是女兒家喝的清酒,卻讓朝瑾生出幾分灼意。
“怎麼發現的此處。”
“唔,月色指引。”
酒液入喉,在身體中燒出另一種灼熱。
“皇上為什麼,晉我為美人?”
長魚姣仰頭望月,木簪簡單束起的烏髮濃密如墨。
愜意的氛圍陡然一滯,朝瑾慣來無心的性子竟是覺出幾分,難言的晦澀。
“姣姣以為呢?”
回眸淺笑,如幽曇在月色下靜靜綻放,惑人的狐狸眼彎出勾人的弧度,清冷的,又帶著無聲的誘惑。
如此良辰美景,總是容易讓人軟了心腸,藉此得一點憐惜便不算浪費這齣好戲。
朝瑾冇有等到長魚姣的回答,隻在下一刻,唇間抵上了一點微涼的指尖,下意識啟唇,含入唇間的卻是一顆鬆子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