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嫣榮華抱著貓的手緊的慌,笑著擺了擺手,
“不喜歡就不喜歡,勉強自己作甚?”
雪青適時從嫣榮華手中接過貓兒。
在坤寧宮都敢耍嘴皮子的人物,在淑妃跟前卻是乖覺。
訕訕的笑著,不自在的動了動自己的手腕。
“嬪妾瞧著,皇後孃娘也不喜歡那位長魚美人。”
淑妃還當嫣榮華巴巴跟在身後要說什麼,結果就是為著這個。
“一個美人罷了,等她爬到蘭昭殿那位的位置,才值得人多看一眼。”
“可,可她尚未承寵便是美人,若......”
嫣榮華實在是過怕了從前無人問津的深宮日子,好不容易在淑妃的指點下,放下臉麵身段,跟行音坊的舞姬學了幾支舞,才得兩分聖寵。
明貴妃離宮,淑妃本已為她打點好了敬事房的公公,這個檔口出現個新寵,她怎麼能忍。
淑妃瞟了一眼嫣榮華深鎖的眉頭,笑容依舊,
“你也說了,尚未承寵不是?”
嫣榮華雙眼睜了睜,心中一凜。
是啊,尚未承寵。
與其擔心她分了寵,不如就叫她,徹底絕了承寵的盼頭。
禦案上,飄逸俊秀的魏夫人字當先映入眼簾。
托明貴妃的福,朝瑾委實的看了許多人摹的魏夫人字。
不得不說,長魚姣的字遠勝後宮許多,就連明貴妃與之相比,字裡的飄逸風骨也有所不及。
眉梢微動,他倒是冇強求後宮要有什麼文狀元之才,可這樣一手飄逸秀美的字跡,顯然叫人看著也愉悅幾分。
尤其是當朝瑾看清字箋上的小詩,當即一合手掌,歎了聲妙。
白榆疑惑的抬眼看了皇上一眼。
寄情於書的小主數不勝數,怎麼又是輪到長魚小主,才能得一聲妙?
“她現寫的?”
朝瑾的情緒莫名的沉了下來。
若是為了晉位之喜方纔送上的字箋,那便,有些諷刺了。
白榆搖頭,
“小主似是,早有準備。”
眼裡的沉色立時散去許多,又將字箋端詳一回,想起了前日聖駕中長魚姣的相“借”。
不是為了晉位所寫,那便是她補上的欠款。
聯合詩意,朝瑾眉眼的笑意再難壓製。
瞧了瞧外頭的天光,不由歎了聲,
“青天白日的,嘖。”
白榆一直等著下文呢,結果等到宵禁,伺候皇上歇下,也冇弄明白,妙在何處。
守著夜,白榆儘心儘責,卻不知乾正宮側門,悄悄開了一角。
“叩叩。”
夜半三更,攜芳閣的窗被輕聲敲響。
本該早早入睡的長魚姣唇角微彎,跟著在窗邊叩了一聲,壓下小嗓。
區彆於白日的冷清,帶著點慵懶調笑的語調像是隻在夜間吟詠的女妖。
“來者何人?”
朝瑾不妨長魚姣還有這樣頑皮的一麵,淺笑一聲,跟著壓低嗓子,回了一句,
“討酒客。”
長魚姣就知道,正兒八經的勾引討好,朝瑾未必接招,但這樣好似浪子遊俠才遇的夜邀,他定然入戲。
用沾滿香露的手帕輕輕擦過耳後頸間,側身輕嗅,確認冷香似有還無,方纔將備在一旁的燈籠點上。
打開窗,提燈確認能叫自己被討酒客看清,長魚姣方纔探身。
霜白月色下,紅唇素麵先露,雪頸削肩後探。
淺紫衣衫裹挾出柔軟弧線,就著探身的姿態,無意又不容抗拒的叫人生出窺探。
“勞煩這位,討酒客,替我提一提燈。”
朝瑾眉梢微動,預感到了長魚姣接下來的動作。
三分壞笑噙在嘴角,多情顧盼的桃花眼從長魚姣麵上掃過,抬手接過燈盞,另一手順勢扣住長魚姣瑩白纖細的皓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