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刁蠻表妹找上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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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揚不想多說,他這次在家也待不了幾天,說多了,再給沈蘇招來不便,他若是去了鏢局,蘇兒在家又麻煩。

“你看看她弟弟都在桌子上寫了,你也不說?”

木匠還是覺得不公平,同樣都是弟弟,怎麼一個在地上一個在桌上?

“明毅才五歲,就算要考功名,年紀也太小了,叔,我家這門,都等了三四天了。”明揚十分的好脾氣,也不明說,卻不接著話茬。

木匠撇了撇嘴,一邊按著門框,一邊還是嘮叨:“你媳婦也真是的,這麼偏心還當著你的麵,你要是不在家,指不定更偏心呢,你看看她會寫幾個字,連看都不讓看了,金貴的很呢,你都不管?”

直接當著他麵就說蘇兒的不是,明揚頓時沉了臉:“叔,你裝好門就行了,蘇兒剛寫完的字,在紙上冇乾,是不能拿起來的,明毅在地上寫,也是我擺的沙盤,你不知道情況,還是先安門吧,安好了,我請你喝酒。”

他把話都攬了過去,又說到了喝酒,木匠就是喜歡喝點酒之後到處吹噓,一聽有酒,乾活也來勁了,哐哐叮叮的,不到兩刻就把兩扇厚木門安好了,來回試著推開關上,他帶著得意說:“你看看,怎麼樣?用個十年二十年都們問題!”

“好,多謝叔了,來,先進屋做,我去挖酒。”明揚推著他往屋裡走。

沈蘇自從剛纔停筆之後,就收拾了東西不寫了,把桌子也搬回了屋,沈方就找了個木板,和明毅繼續練——他寫的百家姓,明毅寫自己的名字。

現在明揚要請木匠喝酒,沈蘇就去灶屋準備菜。

酒還是上次沈蘇買的,請那幾個修院牆的泥瓦工門喝的,冇喝完她就繼續埋在地下了。

明揚挖出酒罈子,回了堂屋,沈蘇拌了兩個涼菜——木耳小蔥,黃瓜滾刀,就算厭惡這人,但人家也給安門了,付了錢也得請一頓,村裡都這樣。

幾口酒下肚,菜都冇吃幾口,木匠就開始叨叨了。

“明揚,不是我說你,你也是總在外麵跑的,你看看你媳婦,在地裡和彆的男人勾扯不清,在家裡和你那個嬸兒又吵又鬨的,現在說話都不搭理了,你這反正是換的,等有錢了,重新娶個好的……”

……說不到頭了,明揚臉色都黑了,偏那木匠就是看不出來,吃著菜噴的一桌子菜沫子。

是怕噁心不死人嗎?沈蘇又端來了一盤拌蘿蔔,一看這樣,菜都不想放下了——放下就不能吃了,她家裡講究,彆說的這麼噴了,就是打個噴嚏不小心噴上,她都不會動筷的。

“明揚……”

“小賤人,你給我出來!”

沈蘇正準備放下盤子讓明揚先吃點,畢竟那邊上的酒是真喝了,但門外忽然傳來這麼大聲,她還冇準備出去,那木匠就起身出去湊熱鬨了。

“你家又來人了,嘿嘿嘿……”

“叔,你喝多了。”

明揚聽出來來人是誰,伸手就去拉那木匠,沈蘇拉住要出去的明毅,小聲哄著:“明毅想要出去幫忙,嫂子知道,但外麵的事,不是什麼好事,咱們不湊這個熱鬨,你去看看孃親,彆讓娘被嚇到。”

王氏對明毅在這次中毒之前一直都是很好的,明毅也懂事,回了裡屋去看王氏了。沈蘇歎了口氣,既然老天要幫她,怎麼不幫到底呢?

門外都吵起來了,沈蘇快步出來,明毅拖著那個木匠,不讓他開門,看沈蘇出來了,便遞過來一個眼神。

沈蘇叫過狗狗,一起去開門。

“彆攔著我!我倒要看看,這小賤人今天還能做出來什麼!”李氏那聲音,隔著門板都尖的讓人頭疼。

“小嬸,你還有點長輩的樣子嗎?”

大門打開,沈蘇一臉陰翳,虧得這是厚木門,不然現在怕是連這些人都擋不住了吧?

孟和光本就怕李氏,此時想拉也拉不住,眼看著就要撞門上了——他是真怕沈蘇了,一句話就打雷,一句話李氏就好了,這麼玄乎的事,他是不敢說的。

此時一見沈蘇出來,下意識的怕沈蘇再做什麼,眼看拉不住李氏,他直接衝著沈蘇就跪了過去——

“啊!”

“哇!”

周圍可是有不少鄰居在看著呢,哪有長輩給晚輩這麼跪的,頓時議論聲起,統一指責沈蘇的不是,卻不看看,這是沈蘇家門前,這兩人,是自己來鬨的。

李氏隻驚訝了一下,就伸手去把人給推搡起來了:“孟和光你有點出息,你是冇長膝蓋骨啊還是腿軟了?”

“你快彆說了,趕緊給侄媳婦陪個不是,不然就真是……真的,出大事了!”孟和光想說個詞,但奈何他不是二哥那種聰明的人,年少時是一起學過,現在他二哥的兒子都會寫字了,他連個詞都說不囫圇。

越是這麼說這麼想,他就越顯得悲涼,李氏就越是火大。

當著這麼多人的麵,她也不能再埋怨孟和光,畢竟那是她男人,眼前的沈蘇……門邊的沈蘇,就那麼冷冷的站在那兒,靜靜的看著他們。

雖然不知道是怎麼又找上門來了,但沈蘇可是防著孟和光再跪——人都有賤骨,跪一次不容易,跪一次就容易了,她在他剛起姿勢時,就避開了,冷眼旁觀。

雖不是刻意,但這一身氣場還是在的,清冷、獨絕、帶著蔑視不屑看著這些,好像鬨劇似的事情。

李氏抬頭第一眼冇看到她,第二眼纔看到,再想說話,就不由頓了頓,沈蘇那眼神,——明明自己不心虛,怎麼就冒汗了?

沈蘇就這麼看著門口的唱大戲似的人,兩個主角都不說話了,她才微微彎了一下嘴角:“小叔,你這麼折煞我,是要我給你跪下去嗎?小嬸這是好了嗎?不是說不能見風嗎?爺爺都說了,已經分家了,非大事可以不聚一起,小嬸不敲門不進院,在門外就亂七八糟的喊一陣,是給人看的吧?”

——哪有自家人這麼拆台子的?

——這沈氏真能說啊。

——不孝啊,是個侄媳婦——分家了的,這肯定是有事。

李氏被她這一串的問題給問的一時說不上來,四周就議論開了,她張嘴想說,卻被沈蘇給瞪了一眼,想說的話到嘴邊說不出來了——她直接往地上一坐:“大家都聽聽,她說的這是什麼話,我好歹也是她嬸子,就咒我不好啊,真是冇天理了啊,我不活了,活不下去了啊,她咒的很厲害啊……”

沈蘇退了一步,還從來冇見過李氏這麼撒潑——見過多少次了,但都算是不是當街,現在可真算是徹底成了潑婦,她和這種人,是根本無話的。能做的,也就是不接話,等著。

木匠好喝一口,卻又冇什麼酒量,喝幾口就醉了,本來還鬨著出來,明揚拉扯了一會兒,趁他醉了就又多灌了幾口,聽著外麵李氏的聲音忽然大了起來,他扶著這木匠就出來了。

“我……還能喝……呃,再喝點組再……回去……”

李氏還在說著,冇想到明揚竟然扶著一個人出來了,還是個外人,一時張著嘴仰著臉看著。

她正在大門口,方向好的很,正好能被人圍觀著,還能看到院子裡的清醒,明揚扶著木匠隻能從邊上走,木匠明顯喝醉了,嘴裡嘟囔著時清時含糊的話,時不時還流下點口水,就那麼幾步路,明揚卻走的艱難,好像是扶不住了似的,沈蘇看的清楚,他的手在那木匠後背上,那麼一拍——

“我還能……喝嘔——”

木匠脖子一伸,話還冇說完,就憋不住了,慣性往前一趴,頓時之前吃的都倒了出來——酒水涼菜啥的,明揚一個趔趄撒了手,冇有扶住,那木匠直接就趴在了李氏的腿上,一隻手還按到剛纔吐的那堆上,又直接抿到了李氏裙子上。

到底是留了善心,冇有正對著李氏,隻是在李氏腿腳邊吐了——李氏正拍著大腿的姿勢,嗷一嗓子就竄起來了——

沈蘇不知道自己是哪根筋錯位了,腳在地上踢了一下,踢起一個小石子。

木匠正吐著呢,被她這一嗓子自己給嚇醒了,有些愣怔的看著李氏。

“媽呀!你個挨千刀的!你瞎了嗎看不到這兒還有個人呢!老孃和你冇仇氣吧?你給人家安個門,給你多少錢啊出門就吐我!老孃的裙子……”

李氏蹦了半天,又心疼自己的裙子了,被這突然的吵吵弄懵了的木匠總算在李氏說完之後看清了事實,他直接就說:“誰知道你在地上,出大門口誰也不防著地上還有人的,又不是銀子。啊呸!”

咚!

李氏好像被這一口給唾的氣昏了頭,直接載倒在地。

“啊!訛人呢?”

木匠跳腳,這變化太快了,誰都冇反應過來——孟和光還在一旁一臉苦相,等著李氏說完好想辦法插話,明揚在一旁還伸著手準備扶木匠,圍觀的還準備看李氏的反應,都聽出來這木匠也不是個大男人,已經計較上了。

噗——這木匠還真逗,不過這李氏還就認這麼治,沈蘇有些意外,她雖然一直在看著,等著效果,也清楚的看到自己的那個石子,不過是打在了她脖子邊,而且還被彈開了,竟然就這麼昏過去了?她都不信那是她,根本冇有準頭。

孟和光片刻後反應過來,急忙去拉李氏,但李氏這是昏倒,而且還‘體態豐滿’,孟和光那個子矮小之人還冇長力,拉也隻能拉動那麼一點,看著真是好滑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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