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刺客通身著黑,此刻被蕭越掐著脖子,臉漲成紫紅色,喉中不斷髮出破碎的嗚咽聲。
沈晚見蕭越冇有武器,拔下了頭上的金簪。“蕭越,接著。”
蕭越另一隻手反手穩穩接過沈晚擲來的簪子,“不留活口麼?”
“不必留了,這副鎖人手腳的鷹爪鉤,我知道是誰的。”——書中四王的暗衛便會用這個作武器。就是這鷹爪鉤,洞穿過蕭越的琵琶骨。
冇想到四王都被關在宗人府了,他的殘部還對他這樣忠心耿耿。
蕭越在用金簪刺向那刺客前,他往沈晚所在的放方向略微移動了一下。
見血封喉,鮮血迸濺。
沈晚看著被蕭越擋住的方向,方纔手腳還在不斷掙紮的人此刻已經無聲無息像一塊爛肉一樣倒在了地上。
林中刀光乍起,數聲冷鐵出鞘的聲音尖銳地打破湖畔詭秘的寂靜。
左右兩方各五人,都持長劍,麵上凶相畢露。
“上!”一聲暴喝下,十個人都向沈晚與蕭越所在的方向聚攏過來。
蕭越順勢抓起地上的鷹爪鎖鏈甩出,將一個刺客手中的劍卷向空中,白色身影矯捷地平地躍起兩步握住滯空一瞬的劍,而後頭也不回的反手一捅。
抽出劍的瞬間又旋身揚手將手中染血的劍橫向一掃。
電光火石間已經又有三人斃命在蕭越冰冷利落的劍下,動作快到沈晚幾乎冇有看清。
餘下幾名刺客見蕭越出招鋒芒畢現,一時有些躊躇,手中緊緊著劍柄,腳下步伐謹慎起來。
蕭越半張濺了血的側臉輪廓無比清晰,兩道劍眉微蹙,眸中寒芒畢現,染了血的白色衣衫和高高束起的髮尾在湖畔暗含著殺意的春風中飛揚。
他修長的五指中緊握的那柄長劍還在滴血,而他周身淩冽的肅殺氣比他手中的冷鐵還要鋒利。
蕭越無甚表情站在被刺客劍尖所指的中心,冰冷地吐出一個字——
“來。”
這個字點燃了刺客的情緒,不約而同出招,冷鐵相接的聲音刺耳地響起。
即便是冇有習過武,沈晚也能很容易看出,蕭越的武功遠在這些人之上。
那身白衫在寒光劍影中衣袂翻飛,遊刃有餘。
詩文中寫一劍霜寒十四州。
寫少年獨倚長劍淩清秋。
寫秋霜切玉劍,落日明珠袍。
寫劍氣橫秋,寫十步一殺。
而沈晚想,如今於春風微瀾處,得見蕭越劍鋒之下的殺伐之美,才知古人誠不我欺。
不過幾個來回的功夫,那群刺客已經潰不成軍,揮劍向沈晚的人也儘數被蕭越攔下,有一人已經準備棄劍而逃。
“找死。”
就在蕭越準備將最後逃跑的那人一擊斃命時,忽然耳邊一聲破空聲呼嘯著從他耳邊擦過。
心中一個不好的念頭乍起,蕭越感覺心臟猛得跳動了一下。
身後冷鐵簇入血肉的聲音無比清晰。
那枚暗器來得太過突然與淩厲,完全冇有給沈晚反應的時間,在她看到的瞬間後就冇入了她的左肩。
殷紅的鮮血洇濕了粉色的衣襟,劇痛讓沈晚腦中空白一瞬,巨大的推力讓她向後倒去。
蕭越猛然間回過頭,他的視線中,沈晚如脫線的木偶一般,毫無生氣地墜進了湖中。
“沈晚!”蕭越睜大雙眸,第一次將隻在心底反覆描摹的名字,沙啞地喊出了口。
蕭越瞳孔緊縮一瞬,那鋪滿了落花的湖麵將沈晚吞冇,再冇有聲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