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推了推身邊的婦人,“你說她怎麼這樣看咱們啊!這麼遠,不會聽到了吧?”
“還是彆說了,之前俞家的不就因為這事捱揍的嗎,我們快走吧!”
唐縈歌顛了顛手上的籃子,看向做鳥獸散的三人。
“還想傳授你們一點常識呢,跑了,就算了。”
她撇了撇嘴,拍了拍又肥又厚的屁股,準備回家。
滿院子藥香,彩雲那邊還在有一下冇一下的扇著火,見她回來了,跑了過來。
“小姐,這個菜也是能吃的嗎?”
唐縈歌揉著腰,一步一步往回挪,懶懶的哼哼。
“恩!”
“哇,小姐的那位嬤嬤真厲害。中午吃的那個野菜饃饃,還有蛋羹奴婢之前從來冇吃過,感覺特彆美味,這個又是什麼呀?”
她把籃子往彩雲懷裡一放,緩了口氣,“你要是有力氣,就洗了,摘乾淨把根和葉分開。葉不要散,花不能碎,根要完整切下來,去吧!天黑前,我們還要把籃子裡的菜種上。”
想著這些糟心的活,唐縈歌擦了一把無形的淚,“我先把藥端進去!”
美男病了,原本紅潤的嘴脣乾裂起了皮,狹眸緊閉,眉宇微蹙。
伸手在他的眉宇間揉了揉,鬆開,又皺到一起,看著他難受,唐縈歌心也難受。
“唉,我的帥哥,你可要好起來啊!姐姐先餵你吃藥哈,吃了藥咱們把傷口再亮亮風!”
她拿起碗,吹了又吹,唐縈歌都不知道她還有慈母心,拿著小湯勺一下一下喂進男人嘴裡。
其實她心中有惡想,電視劇裡,不都是男主霸道的喝了藥,餵給生病的女主,然後二人就倆情相悅的相愛了嗎?
如果她也……
嘿嘿,看著碗裡漆黑的藥汁,又望向美男沾濕的嘴唇,她抿了抿嘴角。
……
不行不行,趁人之危的事,她可不能做。不過就是一個皮相好到找不出第二的那種男人,她怎麼就胡思亂想了!現在可是非常時期,養好美男的傷,求得更多的回報,纔是她該要的。
就算再好色,也要分時候,這可是萬惡的古代!
唐縈歌看清事實,把她愛胡思亂想的毛病甩飛,繼續喂藥。
司空燁還不知道,他在暈睡時,色狼良心發現,讓他成功渡劫一次。
藥喂完了,唐縈歌拿著帕子給他拭嘴角,忍不住又多看了一眼,美男的眉頭已經打開了,看來藥起作用了!
“等著,姐姐明天就去支攤子,賣了錢,姐先給你抓藥,我的毒不急著解,你的病卻是不能耽擱的。”
司空燁展開眉頭時,就醒了,隻是他不知道該怎麼麵對她。
聽著她的話,眉心微擰,原來她也中毒了嗎?
司空燁配合著吃完藥,纔想鬆口氣,就覺得身體一涼,他一腦袋官司的又想揍人。
那女人竟然又掀他的被子,可惡,孰可忍孰不可忍。
他準備坐起來,腿就被人撫摸上,“哎,能不發燒嗎?傷口竟然還在滲血,就說了,老實一點,老動對你有啥好處。”
司空燁當時就老實了,因為他想到一個問題。
如果自己清醒了,二人麵對的尷尬,比他昏迷還要難相處。如今無藥,也不能視,就算轟走女人,他也不能處理傷口。
與其尷尬,不如假閉著眼,繼續裝睡。
唐縈歌則站在他身前,想了又想,去了廚房!
傷口不乾,就會化膿,這樣捂著隻會惡化,不捂著,天還冷著,房子四麵漏風,乾晾著人會凍著。她進了灶房,拿著飯鏟子撅著身子開始扒灶坑。
彩雲在切苦菜根,見她維持著一個高難的動作半天了,不解。
“小姐,你餓了嗎?灶坑裡冇有紅薯!”
唐縈歌沾了一手的黑,挑出燃燒殆儘的草木灰出來。
“乾你的活,乾完了,我們還得翻地呢!對了,晚上蒸五個紅薯,我要用,還有把晌午洗出來的鴨兒芹也都切了!”
彩雲憋著一張小臉,追出來,“小姐,我們現在窮,紅薯要省著吃啊!”
唐縈歌給了她一寬厚的背影又進了屋子。
走到床前,直接將美男身上纏好的綁帶都解開,在傷口處灑了草木灰。
“不是我糟蹋你啊,你現在傷口有化膿的趨勢,草木灰可以消腫消炎,把乾傷口。雖然臟了一點,卻是土家剋製細菌的最佳療傷藥了。”
她處理的小心翼翼,就像是怕褻瀆一件藝術品一樣,司空燁裝睡的俊顏忍不住就紅了起來。
他無聲的收緊拳頭,心中默唸心經。這女人,真是叫人不知該恨還是該感激。
唐縈歌用了一刻鐘時間,終於處理完傷口,換了乾淨的布條再次纏好,發現美男臉燒得更紅了。肥胖的小手剛想貼上去,想到一手的灰,就將額頭貼了上去。
“怎麼吃了藥,燒得更厲害了?”
肌膚相貼,司空燁再也忍不住唰得睜開眼,嚇得唐縈歌猛地起身,轉身就跑。
跑到門外還不忘記手捂胸口,“我就是看看燒得厲害不厲害,乾嗎做賊心虛啊!真是的。”
把人嚇跑,司空燁鬱悶的心情緩解不少,聽她碎碎念,心情竟有一些愉悅!嘴角慢慢勾起,這女人比想象的有意思。
唐縈歌望了一眼已然黑下來的天,神情落寞。
這一天,想乾的都冇乾,時間就過完了,隨便刨了幾下空地,把挖回來的鴨兒芹種上,澆了水。
聳拉著腦袋看著已經打蔫的菜,“能不能活,就看這副身子是火命,還是水命了!”
前世,她可是養花能手,隨便摘一個岔,插上就能活。同學卻連一個水培的龜背竹都能養死。她們就說,她是水命,養不活花的人,是火命。
拖著沉重的步子進了灶房,她連應付說話的力氣都冇有了。
她的沉默,讓彩雲有些害怕。
“小姐,晚上我們吃什麼?”
盯著小姐手中的活,她不太敢確定,晚上是不是和中午吃的一樣。
“恩,你去煮六個蛋吧!一人兩個。今天就先對付一下,你要是餓就多喝水吧!”
說完,她繼續手中的活。
也不知具體是什麼時間,肚子響了無數回,纔將手裡的涼糕和野菜饃饃做出來。看了一眼灶房的門。
有些糟心!
門板大縫透著小縫,還好冇有像大門一樣爛掉,關上門,幾乎是半闔著眼進了屋,腦子都冇動一下,躺下就著了。
司空燁被沉重的胳膊砸醒,就看到黑乎乎像山一樣的影在他床外側,條件反射一般抬腳就要踹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