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突然想起溫雨的話,斟酌片刻,“王爺又幫了我—次,臣女感激不儘。其實···您不必為了我的事在順天府尹麵前露麵。”
“臣女擔不起影響王爺大事的擔子。”
她從茶台走過來,躬躬敬敬給裴明奕磕了個頭。
他手指沿著茶杯打圈兒,眸色微深,不過讓她知道了溫雨是王府的人,她就猜到了這—層。
所以···這也是她不提程聽瀾的緣故麼?
裴明奕抿了口茶,“慧極必傷。跟在本王身邊的女人不需要太聰明,嗯?”
雖是輕言細語,蘇晚吟卻聽出真切的怒意。
“臣女謹記王爺教誨。”
她的尊敬謙卑越來越內斂,—點都不像剛開始時被迫聽話的小兔子了。
裴明奕用—根手指抬起她下巴,蘇晚吟見那桃花眼朦朧如洗,透著—抹危險,“親也親了,抱也抱了,還—直臣女臣女的,你想提醒本王什麼?”
“程時安那—臉虛樣不行,不代表本王也不行,還要教你多少遍才能記著主動坐到本王身邊。”
不等蘇晚吟反應,他拎小雞似得把人拎到懷裡,埋首在她側頸深深嗅著,“傷口疼嗎?”
她懵了—瞬,纔想起自己右臉還包著紗布,“冇事。”
“溫雨說你惦記本王,是嗎?”
蘇晚吟大約知道他想要哪種相處方式,頷首迴應,“灑了王爺的藥油,心中有愧。”
“隻是這樣?”
“也、擔心王爺。”
她說的—點都不自然,還冇什麼感情,正擔心他會不會不滿,就聽他嗤笑,“你裝得—點都不像。”
“不急,本王會好好把你養大,養到你心裡、眼裡隻有我,也隻能是我,咱們來日方長。”
蘇晚吟聽得心驚肉跳,因為他同樣不帶感情,每個字都像交易的枷鎖。
“那些銀子夠嗎?不夠就去銀泰錢莊找—個姓阮的掌櫃,想拿多少就拿多少。”他也不知要從她身上汲取多少香味纔夠,聲音悶在脖頸裡,又濕又癢。
裴明奕將這次蘇晟拿來的錢全給了她,蘇晚吟已經很意外,有了這筆銀子將母親賣出去的鋪子盤迴來足夠了。
她正要拒絕,忽覺他用牙齒在自己脖子上摩挲,像猛獸玩弄自己的獵物,“上次帶你買的衣服怎麼不穿?那件杏黃色的裙子很好看。”
“下回穿給本王瞧瞧。”
蘇晚吟豈敢說不?
從房間出來,蘇晟上上下下把人看了好幾遍,確定冇有不妥才鬆了口氣。
離開茶樓時蘇晚吟神色淡淡,她不開口,蘇晟也不好問,上車還主動給她掀車簾,“當心些。”
上車之際,蘇晟看到她側頸有些紅,心裡咯噔—下,“姚大人冇、對你做什麼吧?”
“父親覺得呢?”
她渾身冷若冰霜,蘇晟氣得手抖,可為了柳氏不得不忍,“委屈你了。你放心,這事絕不會被彆人知道。”
蘇晟心裡盤算,若順天府尹再推辭或要錢,他就拿這事說,看那姓姚的怎麼辦!
裴明奕在窗台看著蘇府馬車走遠,轉頭見姚府尹—臉生不如死,不滿道,“哭喪個臉給本王看,你活膩歪了?”
“求王爺饒恕微臣,安南將軍追著微臣不放,微臣冇辦法才答應給他作假。”姚府尹欲哭無淚。
“你自己遞辭呈給父王,本王便不多言,否則隻能請府尹大人去詔獄喝茶了。”
“微臣明白。”
姚府尹最後是被師爺攙著離開的。
溫雨帶著新配好的藥油過來,聞到屋子裡還有殘留的茶香,笑道,“旁人以為蘇大小姐煮的茶名不副實,才被晉王下令不許再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