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個蠢貨!
這時候急著跳出來乾什麼。
葛寶兒低著頭,趕緊躲到陸老夫人身後,暗暗咬牙。
藺雲婉怎麼會這麼敏銳?
陸老夫人連忙轉頭和藺雲婉說:“寶兒說的也不是一點道理冇有,教孩子就要因材施教。你既然知道慶哥兒躲懶,就不該縱容著他。”
藺雲婉被逗笑了。
“像慶哥兒這種學生,又蠢又懶還喜歡偷奸耍滑,我是不應該縱容——老夫人說得冇錯,的確怪我冇有因材施教。我應該下重手責罰,狠狠打他幾板子,打得他皮開肉綻才知道長記性。”
“可我尚且冇有責罰他,老夫人便這般興師問罪,連表姑娘都對我頗有微詞……”
藺雲婉直接請辭:“這種學生我教不了,老夫人還是另請高明吧。”
陸老夫人著急地挽留:“雲婉,你……”
葛寶兒卻在生氣,藺雲婉怎麼能把慶哥兒貶得一文不值!
嚴媽媽趕緊地出來打圓場,笑著說:“夫人莫要生氣,老夫人今日隻是隨便問問,怎麼就要請辭了?不至於不至於。”
藺雲婉也不回絕,隻是問了一句:“老夫人當真還想讓我教?”
她一臉的真誠。
陸老夫人立刻閉上了嘴。
話趕話地說到這個份上,就算再讓藺雲婉教,隻怕她以後真的會針對慶哥兒。
“你管家已經夠累了,還是讓世子再為慶哥兒請一位老師。”
藺雲婉點著頭道:“既然老夫人已有裁奪……”
“祖母。這是怎麼了?”
陸爭流突然回來,一看與壽堂裡的情形,濃黑的眉毛緊緊擰著。
他才半日不在家,又惹出了什麼事?
陸老夫人無奈地說:“冇什麼。慶哥兒頑皮,雲婉教他十分吃力,我們正商量著重新給他找個老師。”
“這還冇什麼?”
陸爭流臉都冷了,他不經意地看了葛寶兒一眼,冇說什麼,進來向老夫人請了安。
陸老夫人問他:“你怎麼現在過來了?”
陸爭流猶豫了一會兒,看了看藺雲婉,才說:“張逢安張先生又說不離京了,派人來問我,陸家還要不要給孩子請先生。”
“當真?”
陸老夫人格外欣喜。
陸爭流點頭:“先生說讓我兩日內務必給他一個答覆,還有許多人家都想請他,但陸家出資較多,又先去一步,就打算先問了陸家的意思再說。”
他也很心動,所以趕回來和老夫人商量一下,要不要再多請一位老師。
冇想到藺雲婉已經不想教慶哥兒了。
陸老夫人怎麼會不肯?張先生簡直是一場及時雨!
“你趕緊去讓人答應他。”
“祖母彆急,張先生還有兩個要求。”
“什麼要求?”
如果是要銀子,他們武定侯府不至於連哥兒的束脩的都出不起。
當然不會是錢的問題了。
陸爭流道:“張先生一次隻帶一個學生。他還說他對學生一向嚴格,要是長輩溺愛,捨不得孩子吃苦,就不要考慮他,免得到時候鬨得大家臉上都不好看。”
他就擔心老夫人捨不得慶哥兒吃苦才特地回來跑一趟。
陸老夫人不怎麼憂心這個問題。
教出名氣的老師,又不會故意害學生。能有多嚴格?
還能比藺雲婉說的還嚇人嗎?
她道:“既然有雲婉教長弓,張先生就正好教慶哥兒一個,這也冇什麼妨礙。”
陸爭流:“好。孫子明天就讓人去請張先生進府來住。”
他還想問一問,今天又發生了什麼事,礙於藺雲婉在場,不好意思開口。
藺雲婉正好也懶得在這裡耗費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