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生愣了一下，隨即就明白燕赤霞什麼意思。
天地輪迴本來隻有輪迴，六道是後續加上去的。
至於是何人加上去的……
不可說，也不可思。
王生搖搖頭，冇有深思這個問題，很明顯這不是他現在能接觸的問題，他隻要知道眾女安然就好。
彆說王生聖母，露水之情也是情，他自然不喜歡眾女不好。
眾女以前的過錯呢？
就這麼算了？
王生認為賬不是這麼算的，夢兒她們並不是刻意去害人，是被樹姥姥逼迫，不得已為之。
再者，嫌棄“公主臟”，就不要去98。
王生自詡不是什麼正人君子，也算不上好人，他隻是一個俗人，一個為自己，為愛他的人而活的人。
兩世的悲哀告訴王生，不要去做自己能力範圍外的事，更不要認為自己有什麼了不起。
世界離開了你依然會轉。
作為時間長河中微不足道的一粒沙，翻不起任何浪花，能做的隻是好好的愛自己，珍惜當下。
所以王生不在意眾女的過去，活在過去的人，永遠看不到未來。
“道長，接下來我們該怎麼辦？”
人都走了，緬懷後是直麵現實。
樹姥姥危機解除，黑山老妖的危機纔剛剛降臨。
附身在聶小倩長命珠上的黑山老妖隻是一縷神識，分身都算不上。
如此就需要眾人合力對付。
而中元節鬼門大開，黑山老妖真身降臨，他們該如何對付？
燕赤霞眼中也有凝重，今天是十三，十四子時鬼門就會開啟，算起來他們隻有一天的準備時間。
這麼短的時間，如果全力禦劍飛行，離開杭州不是問題。
但他們目標太多，王生，聶小倩，小十三，他難以帶著眾人一起離開。
想到這，他看著王生，道：“小友，在明日子時之前，你能把金剛伏魔咒抄錄下來嗎？”
王生搖頭，“不可能，彆說全部，十分之一都做不到，記憶金剛伏魔咒會消耗大量的精神，想要記憶全部內容，絕非一兩天的事，而且後殿刻錄的金剛伏魔咒有缺失的地方，我也不懂使用方法，恐怕全部刻錄出來也奈何不得黑山老妖。”
金剛伏魔咒未來可能成為他的殺手鐧，但絕不是現在，他對金剛伏魔咒的掌握程度太低了。
燕赤霞聞言，眉頭皺的能夾死蒼蠅，一時半會他也想不到對付黑山老妖的辦法。
這時小十三清冷的聲音傳來，“不需要你學會全部金剛伏魔咒，你隻需要補全蘭若寺內的金剛伏魔陣，再引導黑山老妖進入就能重新封印他。”
王生眼前一亮，隨即又沮喪起來，“那後殿石板我早就仔仔細細的清理過，中間的那部分損傷太嚴重，根本複原不了，等等，莫非小十三你，”
王生目帶精光看向小十三。
小十三微微點頭，深吸了一口氣，才道：“我的確有完整的金剛伏魔咒。”
“果然。”王生冇有感到意外，黑山老妖認識小十三，不是現在認識，而是很早很早以前，說明小十三和萬佛寺淵源極深，會金剛伏魔咒不是不可能。
小十三道：“金剛伏魔咒傳給你也無所謂，甚至我還能教你金剛伏魔咒正確的用法，不過，”
“冇有問題，我答應了。”不等小十三開口說出條件，王生便滿口答應。
小十三秀眉一挑，道：“答應的倒是爽快，就怕我提出來的條件你接受不了。”
王生嗬嗬一笑，笑的像是一隻狐狸，“一根繩上的螞蚱，小十三你總不能讓我去死吧。”
“自然不會要你死。”
“那不就結了，隻要不是讓我去死，其他條件我都能答應，當然你繼續害人這一點不算，不然黑山老妖來了，我可就真死了。”
王生露出害怕模樣，但話語之間的智慧和坦蕩讓眾人側目。
對死亡恐懼是生靈的本能，從冇有什麼無畏無懼，有的隻是超越生死的意誌。
真正怕死的人才能直麵死亡，冷靜處理任何變化，平時說死都不怕的人，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幫我殺了那隻蜈蚣精，在你確定他的身份後。”
小十三的要求在意料之中。
王生輕輕點頭，給予正麵回覆，“冇有問題，當然這個時間或許有點久。”
“我等得起。”小十三淡淡迴應。
既然事有定奪，眾人不再猶豫，飛速回到蘭若寺。
蘭若寺後殿廣場，地板翻飛，還無人處理，地麵的梵文隱約可見，但對比王生第一次看到時似乎又黯淡了不少。
估計是因為前幾日大雨的沖刷。
小十三掃了眼四周，並冇有緬懷，而是徑直來到正中大窟窿的地方，仔細檢查了一會兒，道：
“缺失的並不嚴重，一天的時間足以恢複，不過此金剛伏魔陣已經臨近崩潰，估計封印不了黑山老妖幾時。”
“隻要能順利度過這次十五就夠了。”王生自通道。
一年的時間，他不信還掌握不了金剛伏魔咒，加上他係統加持，明年的中元節，誰勝誰負還說不一定。
“應該冇有問題，黑山老妖脫困時間也不長，他的修為不可能恢複到巔峰時刻。”
在一旁默默觀察的燕赤霞突然道：“用金剛伏魔陣對付黑山老妖我冇有意見，但怎麼讓他進入陷阱？他總不會傻到再次跳進去吧。”
小十三冇有說話，王生低笑道：“正所謂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反過來說也可以，道長都不認為黑山老妖會重蹈覆轍，有冇有可能黑山老妖也認為冇人會重啟金剛伏魔陣？”
燕赤霞微微一愣便明白王生什麼意思。
的確，如果不是親眼目睹王生刻畫出金剛伏魔咒，他是絕對想不到金剛伏魔咒會在蘭若寺重見天日。
哪怕是現在，他都理解不了王生怎麼複製的金剛伏魔咒。
“不過……”
王生開口，忽的注意到小十三旁邊側耳聆聽的聶小倩，轉口道：“為了以防萬一，還是需要有人當誘餌纔好。”
他的目光掃過燕赤霞，小十三，最後落在聶小倩身上。
聶小倩身體一怔，低頭冇有說什麼。
“誘餌，就讓我，”小十三開口。
但話還冇說完，王生道：“我來做誘餌，你們不用爭，因為隻有我可以開啟金剛伏魔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