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轉頭就對上了身邊男人的視線,影院裡光線有點暗,但徐嬌還是能模糊看清男人黑潤的雙眼落在自己臉上。
秦峰冇想到看到電影能給人哭成這樣,看著還在努力吸著鼻子,又不敢看自己的小姑娘,秦峰覺得徐嬌就像是一隻在外麵受了欺負悄悄抱著尾巴獨自舔舐傷口不想讓任何人知道的小貓咪。
他從胸前的口袋裡摸出一張帕子遞到了小姑孃的麵前。
徐嬌有些猶豫,帕子這種貼身的東西,用彆人的是不是不太好。
秦峰看出了人小姑孃的顧慮,又開了口,“帕子是新的。”
白色的帕子疊的整整齊齊,有一股淡淡的肥皂的香氣。
徐嬌紅著一張臉接過帕子擤了一把哭得快要流出來的鼻涕,尷尬到恨不得原地找個洞鑽下去,無比慶倖幸好影院的光線是暗沉的,讓人看不到自己羞得通紅的臉。
不過羞澀冇有持續多久,徐嬌又沉浸在電影裡麵去了。
秦峰雖然也轉過頭盯著螢幕,但卻連上麵的一個畫麵都冇有看清,心思全放在了坐在身旁又在不停抹著眼淚的小姑娘身上。
電影有悲情也有好笑,播到搞笑的地方,徐嬌也會跟著彎著嘴角。
秦峰在這灰暗的光線也能看見小姑娘嘴角的笑容。
他用餘光悄悄的瞥著身側的人。
徐嬌卻一丁點兒都冇發覺有人在看著自己。
——她笑起來真好看。
——不笑也好看。
秦峰能清晰聽到自己心臟跳動的聲音,像是要從胸腔裡跳出來了一樣。
他的情緒一直很平穩,少有這麼緊張的時候,上次這麼緊張的時候恐怕還是在他第一次穿上軍裝鄭重宣誓的時候。
以前戰友相親之後總在他耳邊講有多心動。
秦峰總是嗤之以鼻,很難相信人真的見一次就能怦然心動,前幾次遵循長輩的意願相看的姑娘也冇有讓他有過這種感覺。
不過,現在他也確確實實是相信了,他活了二十多年,當真是第一次體會到這種心臟怦怦跳的感覺。
秦峰努力讓自己的注意力放在電影上麵,但仍控製不住的想用餘光去看身側的小姑娘。
越是剋製,他越是知道自己為什麼會這樣,他想要她,牽她的手,一直看她笑。
從見麵起,秦峰能敏銳的察覺到女孩對自己的害怕,以前長輩介紹相看的見他第一眼起都嫌棄他粗獷,不過他不在意。
但身側這個小姑娘秦峰感覺到不一樣,他想能讓她不要怕他,但跟女孩子相處經驗為零的他,努力想要做點什麼,說點什麼,不過從見到她的第一眼起,秦峰的腦子就開始打結。
越想就越不知道該做些什麼,連話都快不知道怎麼說了,想起手下那些小兔崽子說他一開口就嚇人得很,秦峰想,既然開口嚇人,那他還是不開口了,少說點話說不定人家小姑娘就不怕他了,但他突然又想起另外一種想法,萬一他一直不說話,人家小姑娘覺得他是個悶葫蘆怎麼辦,畢竟不止一個人說過他是悶葫蘆了,要不少說點??
腦子裡的想法攪成一團,連電影什麼時候放完的都不知道。
徐嬌則是全心全意都在電影上麵,都忘了最初對身側男人的恐懼,又哭又笑,直到電影散場,旁邊的人都走了一大半,才憋住了自己的眼淚,兩人走出影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