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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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了也夠大堂姐一兩個包。

看她們幾個女人在那裡爭論不休,周烈被鬨得有幾分頭疼,索性出言,“講句公道話,平日阿嫲都係細姑(小姑)睇住,細姑要攞(拿)多我完全冇意見。”

大堂姐一瞬無言,擺著臉子坐了回去。

細姑幾乎冇說什麼話,倒是大伯母遠程語音通話和大堂姐,還有二伯母話多,陳蓉也冇怎麼參與,態度中立。

大堂哥也冇忍住插話,說,“阿嫲都未死,你們就分錢,講出去讓人笑!”

大堂姐哼了聲,說你就不想分嗎。

細姑十分無奈的歎了口長氣,說錢不錢的先不要談,回頭阿嫲走了殯儀館要花錢,還要做齋等事,到時候從卡裡支出,剩餘多少就三家平分,她不拿多。

話都說成這樣了,大堂姐她們也不好講什麼,論理她們本就不占,確實平日都是細姑去醫院給阿嫲做護理多。

雖有護工,但細姑這個細女有時候還是不放心,她至今未嫁,平日上工完,晚黑她都會來醫院。

因為分錢一事,鬨騰到差不多近十二點才結束這次“家族會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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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市區,細姑搭了周烈車一起,陳蓉開的車,周烈坐副駕駛。

細姑同他家向來交好,陳蓉有話便直說,“阿妹,唔同她們計較啦。”

細姑降了車窗,靠在車門上,冇作聲。

她有些累了,甚至有些迷茫,她自己的阿媽要走了,她一時之間都不知未來該做什麼好。

這三年來,她習慣上完工晚黑就到醫院來,一來就是兩個小時左右,陪著阿媽閒聊,到點就回去睡覺。

阿爸和阿媽感情不和睦,她便不想結婚,最直接的原因是高二那年,她看見阿爸打阿媽。這事她誰都冇說。

周烈透過後視鏡瞧後座,見細姑靠在車門上,乾脆把自己這邊的車窗徹底降完,好讓風灌進來。

或許有風聲做掩,細姑哭會冇人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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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嫲是第二天晚上七點走的。

周家一大家子人看著阿嫲走的,阿嫲走得很安詳,嘴角帶笑,走前一手抓著細姑,一手抓著周烈。

阿嫲命裡終究是不能看周烈結婚生子。

等殯儀館的人來前,周烈還有大堂哥幾個人一起給阿嫲淨了身,穿了壽衣。

民間有句話常說,人們乾乾淨淨的來,一塵不染,走時,也要乾乾淨淨。怎樣來,便怎樣走。

死亡證明是大堂哥去辦的。

本來這種事情應該由父親他們去辦,可大伯父前年因為在老家用煤氣罐中毒走了,二伯父也在那場“SARS”事件裡走了,周烈的父親也同樣早走,在他高中那年,肝癌走的。

用阿嫲的話來講,周家男人都不長命。

按理說這事情讓大堂哥去辦理也合適。

那天殯儀館的人來接阿嫲,是從醫院後門來接的,是一輛麪包車,他們的人也給阿嫲又收拾了一番。

一切處理妥當好後,阿嫲被殯儀館的人送出去,周烈他們冇跟去,一行人又回老家去。

那一路上,周烈冇出過一次聲。

陳蓉知道他跟阿嫲關係好,也理解他當下的一個情緒狀態,也冇想打擾他,有什麼都讓大伯母他們和她自己說。

這天,溫緒晚上發的訊息,到了第二天早上八點才被回覆。

是一個早安。

那時,溫緒還不知周烈失去了他阿嫲。因阿爸阿媽在莞城做生意,在他小學就帶著他、管著他的阿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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