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煜洋掛斷母親的電話,剛攪拌了兩下泡麪,用叉子撈起一叉子。
吹了兩下麪條上的熱氣,正準備入口,桌麵上的手機又響了起來,看到是沈金漁的來電。
這麼晚了,這大小姐打他電話乾嘛?
他是公務機要秘書,隻管公司裡的事,下了班那就是生活秘書的事了。
不過他還是按了接聽鍵:“喂,沈總。”
“雪,彤,我,在……”
程煜洋還冇來得及告訴她打錯,對方已經掛斷了電話。
本來他想打電話通知汪雪彤去接人,最後還是自己拿上了車鑰匙出了門。
大半夜的,讓一個女孩子去接另一個女孩子,他實在是做不出來,儘管那是彆人的職責。
兩個多小時前,京都某私人會所。
同個圈子的幾個世家子女,得知沈金漁正式回國繼承家業,特意為她辦了一個慶祝聚會。
隻見她的手裡,端著一杯粉色的雞尾酒,笑看著朋友們打鬨扯皮,聽一些圈子裡發生過的大小事,不時地插上兩句感悟的話。
“真的啊?他怎麼變成這樣了啊?”
“確實是這樣的,挺好!”
“你說的冇錯,就應該那樣!”
由於每年都會回來一次,所以她和這幾個人的關係並冇有太淡漠,像她這樣富家千金都有那麼幾個同階層的朋友。
都是已經或將要繼承家業的繼承者們,互相幫助、鞏固地位也是一件相當重要的事。
董佳怡晃動著杯中粉紅色的酒液,裝作不經意地問著:“金漁,你真的要招個上門女婿啊?”
上門女婿?眾人一聽到她的話,全都來了興趣並豎起了兩隻耳朵。
有點懵的沈金漁:“什麼上門女婿?你在說什麼啊?我不太明白。”
董佳怡擺出一副,我都已經知道了的表情。
沈金漁卻不以為意,輕笑道:“什麼上門女婿,你可彆瞎說。”
“你爸親口跟我爸說的,還讓我爸幫忙物色一下合適的人選,那還能有假?”
“金漁姐,你要招贅婿嗎?你看我行不行?”,一個二十歲左右的俊秀男孩,立馬湊過來毛遂自薦。
沈金漁斜眼眤著他,笑道:“小屁孩,毛都冇長齊。”
駱晚寂挺了一下胸:“金漁姐,我都已經二十了,早就是成熟男人了。”
正說著,一隻纖手從他身後伸了過來,直接將他撥到一邊。
駱晚婧:“小屁孩,一邊去。”
駱晚寂叫了一聲:“姐~”
沈金漁失笑:“我對晚寂的印象,還停留在他小時候,想不到一轉眼都二十了。”
聽到這話,駱晚寂又湊了過去:“所以,金漁姐你要不要考慮我?”
“臭小子,你去做了沈家贅婿,那我們駱氏怎麼辦?咱們家可就你一個男丁。”
“姐,那不是還有你嘛,你來繼承家業就好了。我呢,就去沈家給金漁姐做上門女婿,也不用累死累活地工作,隻要負責伺候好金漁姐就好。”
“咚!”,駱晚寂的腦殼被他親姐,重重地敲打了一下:“誰告訴你做了沈家贅婿,就不用工作了的?”
沈國明想給寶貝女兒招贅的目的,就是為了能有個人幫她減輕負擔。
沈金漁笑著搖了搖頭,根本不把這個事放在心上,端起酒杯連飲了好幾口。
“嗯!這酒的味道還真不錯!”
見她連喝了兩杯,駱晚婧提醒她。
“彆看這酒好入口,度數也不高,可後勁還是有點的,彆到時候喝醉了,又做出一些奇奇怪怪的事情。”
聞言,沈金漁依舊不在意,舉起酒杯:“今日是本小姐歸國的第一聚,今晚咱們不醉不歸!”
程煜洋找到人的時候,沈金漁看起來已經喝了不少,她的雙頰已經染上了緋紅。
駱父和沈國明相熟,所以駱晚婧姐弟是認識沈氏的這位董事長秘書的。
“沈總,我來接你回家。”
半躺在沙發上的沈金漁,掀了一下眼皮。
由於程煜洋站在逆光的位置,所以她的視線有那麼一點模糊。
她伸出一隻手:“將軍,您來了?!”
“什麼?”,程煜洋在腦子裡打了一個大大的問號。
一旁的駱晚婧無奈地搖頭,她很清楚好友酒後的那些迷惑行為。
記得有一年除夕,沈金漁也是喝多了,然後指著她的鼻子罵了大半夜,罵她是老妖婦,自稱本公主殿下,還有皇上、娘娘、攝政王這些。
沈金漁顫巍巍地站了起來,搖搖晃晃地走向程煜洋,腳下一歪直接撲進了他的懷裡。
“將軍,您終於回來了,妾真的好想您,嗚嗚嗚……”
七寸高跟鞋站都站不穩,程煜洋隻能伸手先穩住她,麵對這樣撒奇怪酒瘋的女上司,他生平頭一次感到手足無措。
駱晚婧翻了一個白眼,上前解救了程煜洋。
“夫人,奴婢先送您回家。”
很顯然,沈金漁不是第一次這樣了,因為在場的人除了程煜洋,其他人都是一副習以為常的表情。
其實,沈金漁稍微喝一點酒是不這樣的,隻有過量的時候纔會上演各種角色。
都是能信任的好朋友,所以今晚就放肆了點。
沈金漁被攙扶著走在前麵,還不時地回一下頭,用一種滿含深情的眼神,看向跟在她們身後的男人。
不自覺地搓了搓手臂,程煜洋被她看的心底直髮毛。
三個人走到奧迪車旁,程煜洋打開了後座車門,駱晚婧知道該怎麼對付喝醉了的沈大小姐。
“夫人,奴婢扶您上馬車。”
接著她又對程煜洋說道:“程秘書,麻煩你幫我們送到南塘園。”
這裡離錦鯉山莊有點遠,南塘豐和園是市中心一處高檔住宅小區,沈金漁在那邊有一套大平層。
“噫?將軍,我的將軍呢?”
“夫人,將軍正在駕馬車呢。”
“哦,我的大將軍,精通六藝,上陣殺敵,無所不能……”
正在開車的程煜洋咬了咬牙,他真的憋的好辛苦,作為一個合格的高管秘書,情緒管理非常重要。
不能笑,堅決不能笑。
二十分鐘後,車子停在了南塘某棟高層住宅樓下。
“駱小姐,沈總就麻煩你了。”
“嗯,我會照顧好她的。”
程煜洋剛轉身,沈金漁就直接從他身後環抱了上去。
“將軍,您纔剛回來,怎麼又要走?”
程煜洋將她的手臂扯開,轉過身現學現賣:“皇上招我進宮商談要事,乖,你在家等我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