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孩子、好孩子，江恒、你也是好孩子...！”
此前他喊江恒“江少主”，是因為心中還有一絲隔閡，無論如何相信，需看到“問心結果”。
現在結果出來了，劍長老的心中，真把江恒視如己出了！
塵心不在了，江恒便是他第二個弟子...！
“無妨...”江恒深呼吸，長長的吐出一口濁氣。
對於眼前的老者，他心中有愧...
前世，劍塵心為他殤、這一世依舊如此，兩世為人似乎無法改變什麼！
“江恒，老朽有預感，你此時如潛龍在淵、未來定如鯤鵬展翅...”
“如、如果未來有那麼一絲絲可能，你能幫老朽從輪迴中，重塑塵心真靈嗎？”
劍長老渾濁的眸子，帶著依稀看向江恒！
此生，他止步於此，無力再往前走，而江恒才情冠絕古今，未來如果破開“那一步”，走向更高。
那麼、不是不可能啊！
“江恒從不承諾什麼...”
江恒搖了搖頭，他的一個講誓言的人，不願意對劍長老許諾什麼！
未來幽幽，他命如浮萍，能在這大勢之下存活，已是不易...
何談逆輪迴、纂蒼生？
可...
看到劍長老失望的眼神後，以及與這個“弟弟”的過往，對方在不敵葉北玄的情況下，還要執意亮劍，為他討一份“公道”！
這一幕，江恒不敢忘記！
江恒呢喃道：“我，儘力而為...”
說罷，他不再言語。
“好，好啊，有你這句話，老朽就能安息了！”
回答，讓劍長老心中欣喜！
他相信，相信江恒能辦到，也希望那傲嬌且單純的孩子，能夠在未來某一天，重返這蒼茫土地。
兩人的閒談，忽視了下方無數人...
此時，廣場上的氛圍，還是帶著震撼，以及濃鬱的無法相信...
所有人不明所以！
為什麼“真相”這麼明顯，天道還說“無罪”？
最前方...
花長晴完美的身段微微顫動，淡黃色的長裙隨風緩緩搖曳，彷彿廣場上一顆耀眼的明珠。
她看著江恒無暇的臉，表情失魂落魄：“大師兄，難道、難道我真的誤會你了...？”
“難道你真是被冤枉的？！”
看著江恒風姿卓絕的身段，花長晴有些出神，他冇想到眼前人，可能是被冤枉的！
喃喃道：“那你受了委屈，為什麼不跟我說呢，你不說又有誰知道呢？”
“師姐，一切都未下定論，三關還未過呢...”花長晴身邊，葉北玄表情依舊天真無暇，但眼眸的深沉，已經很容易察覺了。
他看著“問心碑”下的江恒，有些不明白了！
為什麼...
會過關？
難道！！！
對於後麵，他不敢去想！
在他們不遠處，玄天聖地道玄聞言，臉上陰霾的情緒，已經控製不住了！
他無法接受這個結果！
“劍元尊，你是不是忘記了，你的徒兒塵心，是江恒所殺？”
道玄猛的踏前一步，來到玉階下凝視劍長老的眸子。
這一刻，他不再退讓...！
江恒，不能活！
否則，未來他玄天聖地，少了一個聖主，甚至底蘊！
說罷，道玄不顧劍長老的反駁，轉身看向四周的弟子，漠然開口：“諸位...”
“爾等能忍心同門被殘害，魔種依舊存活於世？”
“你們身後，有同門的屍骨！”
一邊說，道玄指著不遠處一具具焦黑的屍骨，還有一條條斷肢殘骸...
都是此前月夜之下，江恒所殺......
“由此...”
“第二關問道、由老夫親自監督，各位意下如何...？”
看著四周慢慢被調動起來的情緒，道玄當即說出自己的目的！
第二關、問道，要由他親自監督！
第一關、問心，劍元尊的話，說的還是太“柔弱”了！
直接問“你修煉了魔功冇有”~！
這不就行了？
踏馬的問七問八，問了一大堆，結果“坤毛”不是...！
道玄的話，彷彿一劑猛藥，在寂靜的玉階下，引起軒然大波！
讓在場玄天聖地、白鹿書院，以及縹緲聖地的弟子，紛紛呐喊起來：“誅魔種，第二關由道玄聖主主持...！”
“就是，劍長老的那些問題，根本不能證明什麼，萬一江恒喪心病狂，覺得他做的事情都是應該的，這不是白問了...？”
“對，第二關由道玄聖主親自主持，我們覺得才公允...”
“今日的藤一川、便是我們來日的例子，諸位此時不狠，遭殃的就是我們！”
“道玄聖主來‘第二關、問道’...！”
“...”
呼喊讚同，從各大宗門弟子嘴裡傳出，漸漸迴盪在偌大的廣場。
無一例外...
所有人都要求道玄主持第二關、問道！
在他們看來，隻有玄天聖地聖主、道玄來主持，才能公允！
問心碑下...
江恒正凝視四周，看到這“熟悉”的一幕，嘴角勾起一抹弧度。
眼熟，太眼熟了！
這一次是道玄，上一次是其他人！
總歸...
是要踏足三關的！
“道玄，你是在懷疑老夫...？”劍長老一改疲憊的神態，轉眸深沉的看向道玄。
動作依舊、手放在腰間“葫蘆”!
“你...”看到劍長老這個姿態，道玄氣的嘔血！
這老頭動不動就摸“葫蘆”嚇唬人！
如果冇“劍葫”，他即便不敵這位老者，最多也就四六開。
可...不行！
這件事情不能作罷：“劍長老是打算與天下為敵...？”
“亦或者說，你天劍宗要包庇‘魔種’？”
聞言，劍長老雙目寒芒一凝，當即踏前一步，就在即將走下玉階之際，一道白皙的手攔住了他的去路。
“無妨，天下悠悠眾口是堵不住的。”
“既然心存疑慮，那便請道玄聖主提問吧...”
江恒攔住劍長老，對老者微微搖頭。
這件事，是他江恒自己的事情，不需要任何人幫他揹負“因果”！
既道玄執意如此，也無妨......
無暇、不是說說而已，不管什麼提問，他都能回答出來。
“好...”
看見江恒的坦然，劍長老心領神會，但冇有離去，畢竟道玄已經來了。
放江恒一個人在這裡，他不放心......
“哼...”
對此道玄不以為意，來到“問心碑”下，轉身看著偌大的平野，十分自通道：“諸位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