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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雨柔和甄玉琴一進雅間,便依著禮數向坐在上首的秦熠行禮問安:“臣女見過太子殿下。”
“快快請起,過來坐。”秦儀國雖然在交往方麵的民風相對開放,官家小姐也常會赴約和官家公子出來吃飯。
但還是要注意禮數的,秦熠貴為儲君,這些臣下子女自然要恭敬有加,即使慕雨柔和秦煜已經情意相投,而且還有個禦史之子在此。
今日這飯局便是秦熠為了拉攏張至易而設的,張至易雖然自小便是太子伴讀,但和他父親張禦史一樣,頗為正直,他一直拉攏不來。
而甄玉琴既已看上了張至易,他便想撮合二人,讓張至易成了他的妹婿。
慕雨柔和甄玉琴起身,在座位上落座,四方之桌,甄玉琴坐在秦熠對麵,張至易身側,而慕雨柔坐在秦熠身側。
“玉琴,你這臉怎麼了?”秦熠一抬頭便看到了甄玉琴臉上的傷。
“太子表哥……”甄玉琴小聲的抽泣起來,低著頭拿手帕抹淚,一副被人欺負了的小女兒嬌態。
甄玉琴是皇後唯一的外甥女,十分受寵,從小和秦煜的關係很好。
“到底發生了何事?” 秦煜心下很是憤怒,竟然有人敢欺負他的表妹,但是張至易坐在身側,他不能直接爆發,隻是聲音大些問道,倒像極了一個護妹的哥哥。
甄玉琴身側坐著喜歡的人,自然行為語氣都刻意的嬌柔:“還不是太子表哥的未婚妻,慕夕芷,她今天打了我一巴掌……”
“什麼?!”秦熠不淡定了,這個醜女人居然還敢惹事?
甄玉琴簡單的把事情說了一遍,把自己的不當行為全部抹掉,成功把慕夕芷塑造成了一個仗勢欺人之人。
一直安靜坐在一旁的張至易聽了,也忍不住皺起眉頭。
甄玉琴眼睛的餘光自然掃到了張至易的表情,心下十分高興,她就知道張至易肯定喜歡她。
秦煜自然也冇有錯過張至易臉上的表情。
若是有他的支援,且不說彆的,眼下廢棄太子儲妃之事便更能順利解決了。
想到這裡,秦煜故意皺緊眉頭,裝作苦惱的樣子。
甄玉琴趁熱打鐵地道:“表哥,你說這樣的女人怎麼能夠配位以後的一國之母呢?”
她和慕雨柔是閨中密友,自然知道慕雨柔喜歡秦熠的事情,少不了要助推一把。
這話正中秦熠下懷,但他麵上卻還是一副苦惱的樣子:“婚約是皇祖母定下的,我也不好說什麼,隻是前幾天慕大小姐自己已經提出了退婚之事,不知父皇他們作何想法,今日這事也隻能委屈你了。”
甄玉琴一派大方的樣子,像是為秦熠打算,為整個秦儀國打算:“玉琴受些委屈倒無礙,隻是這慕夕芷實在德不配位。”
秦熠餘光瞥見張至易越皺越緊的眉頭,心底頗為高興。
慕雨柔見秦熠的樣子,知道他在想什麼,撫了撫甄玉琴的肩膀:“玉琴,你不要見怪,都是我不好,剛剛冇有攔得住,回去我會好好勸勸我的姐姐的。”
慕雨柔一副內疚的樣子,柳眉輕蹙著,讓人忍不住想要保護她。
甄玉琴反過來安慰慕雨柔:“雨柔,這跟你有什麼關係?”
一直不說話的張至易終於開了口,道:“慕小姐不必自責,這和慕小姐並無關係,甄小姐今日也受驚了。”
他又轉頭對向秦熠:“太子殿下,不如我們先開席吧,想必兩位小姐也餓了。”
秦熠見一直對他客客氣氣的張至易能主動開口說話,心下已經很是開心,隻要張至易願意在皇帝麵前開口,他退婚的機會又大了一些。
他又見甄玉琴聽了張至易的關懷之語,一臉嬌羞的樣子,便給了身邊侍立良久的流影一個眼神,後者立刻示意上菜。
慕雨柔也是暗中打量張至易,這人一襲乾淨無染的衣裳,麵如白玉,鬢若刀裁,眼神堅定清澈,一副謙謙公子溫潤如玉的形象,難怪甄玉琴會如此癡迷於他。
張至易雖然隻是一個小小的禮部侍郎,但年方十八,便能做到如此,且頗得皇上信任,,若能成功將他拉入太子陣營,是再好不過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