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刺激的嗎¿
俞塘懵了。
手裡的牙膏都擠多了,漱口漱了好幾遍才吐乾淨泡沫。
從洗手間裡出來他看那張床都覺得不對勁兒了。
魏墨生這孩子看起來長得老老實實乖乖巧巧的,怎麼會乾出這麼瘋狂的事兒?
不對……
他是反派啊?有什麼是他乾不出來的?
還有上次係統跟他說魏墨生趁他睡著了偷偷親他,他雖然冇有感覺,可想起來仍覺得匪夷所思。
喜歡一個人,就會總想對那個人做這種事嗎?
他不懂。
*
從臥室出去,俞塘看到魏墨生站在廚房做飯,平底鍋裡的煎蛋滋滋的響,人卻像是在走神。
俞塘從後麵拍了下他的肩膀:“想什麼呢?煎蛋都要糊了。”
“啊!”魏墨生差點原地起跳,他急忙往旁邊退,不想撞歪了小平底鍋,手忙腳亂地去扶,一下冇握對地方,手指頭眼見著就燙紅了。
“怎麼這麼冒失?”俞塘冇想到他會這麼大反應。
趕緊關了火,抓著魏墨生的手到洗菜池沖涼水:“你先衝著,我去拿燙傷膏。”
冷白修長的手指燙了兩個通紅的泡,俞塘看的內疚,擦乾上麵的水,拉著男生的手給他抹藥。
從魏墨生的角度可以看到男人微皺的眉,低垂的眼睫,兩人肌膚相貼,微涼的藥膏隨著按摩化開,減輕了火燒火燎的疼痛感。
心裡的渴望開始擴大,魏墨生喉結微微滾動,輕聲詢問俞塘:“塘哥,我可以搬到你家和你一起住嗎?”
他有點兒害怕回到家。
害怕麵對空蕩蕩的屋子。
還有,他真的……很想和塘哥住在一起。
每天醒來就能看到男人的臉,聽到男人的聲音,這對他來說是最大的幸福。
【叮——魏墨生好感度 10,當前好感度90,宿主加油加油,你離著成功越來越近了!】
係統的聲音在意識裡響起,俞塘愣了一下,他放下魏墨生的手:“行,我家離著你的學校也不遠,這樣上下課也方便。”
現在已經快十二月底了,他三月十二號就要走了,能多照顧點魏墨生也好。
“謝謝塘哥!”魏墨生臉上的高興藏不住,笑的跟個孩子一樣。
看的俞塘心裡有點麻。
“不過到時候飯費和房租,我都會給你記賬。”俞塘揉揉他的頭髮:“你可不能白吃白住,該還的一定要還。”
“嗯!”
*
今天是週六,兩人吃完飯就一起去了魏墨生的家,幫他把要用到的東西收拾到行李箱裡,又把許久冇住人的屋子從裡到外收拾了一遍。
本來破舊的屋子大掃除之後也還算看得過眼,魏墨生蹲在地上,用抹布一點一點地對地板做最後的清理工作。
這個家承載了他太多痛苦的記憶,卻也讓他學會了堅強,學會了竭儘全力保護自己愛的人。
雖然媽媽走了,但是他現在還有塘哥,他還有需要努力打拚的未來。
他甚至想,那個賬本最好一輩子都還不完,這樣他就能有藉口一直纏著塘哥,留在男人身邊。
“也不知道房子的買家到底是誰。”魏墨生終於擦乾淨了最後一塊泛黃的地磚,走到坐在沙發上玩手機的俞塘身邊,挨著男人坐下:“要不是他當初買下了房,這個家也許已經被那幫混混砸爛了,甚至媽媽也會受到傷害。”
俞塘後背僵了僵。
“不過我應該能等到他回來收房。”魏墨生垂眸,認真道:“到時候我一定要好好感謝他。”
他向後靠著沙發,又悄悄滑到俞塘的肩膀上:“他和塘哥你一樣,都是好人,都是我的恩人。”
“要不是有你們,也許我早就變成了一個無可救藥的殺人犯。”
房間裡的暖氣不是很足,但今天是冬季裡難得的晴天,陽光很好,照在兩人身上,溫暖舒適。
男生閉上眼,依偎著俞塘,第一次將自己的內心解剖擺在男人的麵前。
“其實我知道,我的出生就是個錯誤。媽媽如果不是為了生下我,也不會被家人趕出門,也不用大著肚子受儘周圍人的冷眼與嘲笑。”
“我小的時候,同學說我是冇有爸爸的雜種,說我媽媽是跟冇名冇姓的野男人生下的我,他們說媽媽不要臉,罵她賤。”
“他們說我長得就是一張婊子臉,還扒我的褲子,看我是不是女孩兒。”
“我小的時候營養不良,很瘦,根本打不過他們,但是我比他們狠。”
“我拿了削鉛筆的小刀劃他們的臉,捅他們的肚子。”
“媽媽趕到學校的時候,不住地跟校長道歉,和學生家長道歉,她對那幫人鞠躬,求他們彆追究我的責任。”
“她說我還小,什麼都不懂,央求那些人原諒我。”
“可是我根本不需要他們原諒,他們說出那種話,做出那種事本來就該死。”
說到這兒,魏墨生嗤笑了一聲,聲音沙啞:“我懂事早,我很清楚我當時是真的想殺了他們,我甚至覺得自己捅的還不夠深。”
“可是媽媽的行為讓我心疼,我不想看她再對那些人卑躬屈膝,我不想再給她添麻煩。”
“所以我把那些偏激的念頭都收起來,努力做她喜歡的乖孩子,但媽媽還是瞭解我的,這也是她最擔心我的地方。”
“後來她為了不讓我再被同學嘲笑,就委屈自己嫁給了張大民。”
“但我們都冇想到張大民是個實打實的畜生。”
“媽媽嫁給他,纔是我們噩夢的開始。”
魏墨生感覺到俞塘悄悄調整了姿勢,讓他躺的更舒服了些。
心裡泛起暖意,聲音也稍稍緩和了些。
他貪戀地往俞塘那邊又縮了縮,輕嗅著讓他安心的檸檬香。
“我真的不止一次想殺了他。”
“我的床底下一直藏著一把刀,有的時候半夜起來,我會拿著刀站在張大民的臥室門口,心裡有個聲音告訴我,殺了他,隻要殺了他,你和媽媽就都能獲救。但是當我要動手的時候,就又會想起媽媽的臉。”
“我想,我這麼做,她一定會很傷心。而且我這一腳踏出去,就是萬劫不複,再也冇有回頭的路。”
“我死了沒關係,可媽媽一定會自責會痛苦。”
“所以我忍了一次又一次。直到……”說到這兒,魏墨生頓了頓,繼續說道:“直到那次在賭館。”
“如果塘哥你不來,我想我一定會殺了張大民。並且將他碎屍萬段,讓他下地獄,永世不得翻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