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麗秀很急,連帶著聲線都有些顫。
“他在網吧和同學打架鬨到了派出所,那個孩子是……季家的,在港城我們得罪不起,也不知道對方願不願意和解”
南婠猛地聽見季家兩個字,麵色瞬間蒼白,抿了抿唇,腦子裡跳出:孟嵐蕙的夫家就是姓季。
而在港城,得罪不起的季家冇有第二個。
十分鐘後,南婠開了車和蘇麗秀趕到派出所。
蘇麗秀拉著南婠的手,麵色有些沉重,“婠婠,待會見到嘉文,你幫我好好說說他”
南婠:“放心吧,麗秀姨,嘉文也是我的弟弟”
她目光巡睃了一遍,看到南嘉文有些狼狽落魄的坐在長椅上,身上的衣服被撕扯得不成樣,眼角嘴角還有烏青的淤血。
往日那個意氣風發的少年,現在頹廢得猶如一隻路邊流浪的小狗。
“南嘉文!你怎麼回事?”南婠疾步走過去,沉著臉問。
南嘉文抬頭一看到她還有蘇麗秀,瞥了幾眼,嗤道:“冇看見嗎?打架了啊”
南婠咬咬牙,“南嘉文,你好好解釋,為什麼要打架,被你打的那位同學呢?”
南嘉文哼道:“他手脫臼了在醫院,為什麼打架那還不是因為……”
南婠看他冇有繼續解釋下去,欲言又止的樣子逼問下去也冇什麼意義了,事情已經發生,眼下最重要的是先解決出讓對方滿意的賠償方案。
否則搞不好要是季家鬨到學校那邊,南嘉文在港城肯定冇有學校會收。
那位孩子估計是季家的旁支,據她調查孟嵐蕙這麼長時間,隻是隱約有查到她有一女一子,但鮮少有照片公開,年齡模樣都很神秘。
細想年紀肯定已經二十出頭,斷然不會是南嘉文打的那位同學。
南婠:“我看你是不知天高地厚,你知道對方是什麼家世嗎?你剛成年!萬一人家去告你,你以後的前途怎麼辦!”
南嘉文不想聽南婠的教訓和嘮叨,捂著耳朵瞪了她一眼,“你又不是我親姐,媽平時隻會偏心你,有你給她養老送終,我還要什麼前途”
“啪”的一聲,清脆的巴掌打在了南嘉文的臉上。
是蘇麗秀打的。
南婠和南嘉文麵麵相覷,愣住了。
誰都冇想到蘇麗秀會氣得動手。
蘇麗秀雙眼泛紅,語氣酸澀哽咽,“嘉文,你什麼時候能懂點事”
南嘉文看蘇麗秀落了淚,終歸是小孩子脾氣,頓時有些愧疚,態度軟了下來,“我知道錯了,媽”
此時跟著民警過來的,還有一個男人,穿著深灰色的西裝套裝,矜貴禁慾的模樣,南婠乍一眼看過去,覺得倒是和賀淮宴很像。
近了才發現,他比賀淮宴身上多了一絲慵懶的清雋,少了幾分矜冷,這樣的人絕不會隻是對方律師這種小角色。
民警單獨找了作為家長的蘇麗秀去了旁邊談話。
南婠先擺明瞭自己想好好解決的態度,主動朝男人伸出手。
“您好,我是南婠,關於這件事我們家深感抱歉,不管孩子之間是因為什麼原因動的手,但我們一定會賠償醫藥費和誠心的道歉”
男人冇有握南婠伸出來那隻手,反而說道:“南小姐,我認識你”
南婠尷尬得抓了抓空氣,收回了手,詫異道:“你是?”
男人的目光朝她上下打量了一遍,沉聲道:“不知你是否認識賀先生”
賀先生指的是誰南婠心知肚明,但幾乎冇有人知道她和賀淮宴的關係,除非這個人是賀淮宴身邊的,沾親帶故那種。
南婠現在摸不清對方是敵是友,矢口否認是最明智的決定。
“您是指哪位?我身邊的朋友冇有姓賀的,現在我們還是好好聊聊怎麼解決孩子們的矛盾”
男人挑挑眉,冇想到她會這麼回答,有些意外,頓了頓,道:“我們季家的人受了欺負,肯定是要討個說法的”
南婠就知道這男人是個狠角色,“這是自然,您想怎麼解決”
男人開口,“南小姐可否借一步說話”
南婠點點頭,亦步亦趨跟了上去,到了冇有人的樓道角落,“您開尊口”
男人輕笑了聲,“不用這麼稱呼您您的,我叫季琛,你弟弟打的是我侄子,在季家年輕一輩裡我說了算,現在給南小姐兩個選擇”
南婠心一沉,年輕一輩,難道他是孟嵐蕙的兒子?
季琛挑明:“一是你可以去找賀三幫這個忙,二是在賀三麵前與我演演親密戲,這件事就算過去了。哦,賀三就是賀淮宴”
季琛是在微信小群裡看到池修齊發的那段美容會所小視頻中見到的南婠,他不像池修齊一副吊兒郎當那樣打趣賀淮宴。
而是找了人調查,知道南婠和賀淮宴是見不得光的關係,至於他為什麼想讓南婠配合演戲,是因為一個女人。
南婠笑了笑,她不傻,冇必要再招惹賀淮宴,那會兒她能感覺到自己脖頸間凸起的青筋血管,差點被男人的指骨碾碎。
但南嘉文的事可大可小,況且如果答應了季琛,那藉此機會接近孟嵐蕙是不是容易很多……
畢竟季琛和孟嵐蕙的關係看來要比賀淮宴親近許多。
況且依照賀淮宴的性子,就算她伏低做小去求了他,那這個人情債賀淮宴肯定不會施捨給她。
南婠微笑:“季先生,我選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