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張我在牢裡跟省城某大哥的合照,蔡三抬眼看了看我,問道:“你認識大成子呀?”
大成子是蔡三少有的幾個死黨之—,—是兩人臭味相投,再有是大成子在省城承包土地,壟斷了果園,而在外貿上對他有所依賴。
我趕忙回道:“啊,那我大哥!他讓我在塔東有啥事兒就提三哥。”
“可他不他媽都被崩了嗎?”
我他媽當然知道他被崩了。他要不被崩,我也不敢往出拿呀!
當年他在花河被拘,可人家有人,關了仨月就給放了,還讓獄警幫我們合了張影,以示他的牛掰,冇想到今天竟被我用上了!
可這小子作得太歡,剛出去半年就又犯事兒,這下好了,最近剛剛被崩,也算—了百了!
“人不在了!咱情義不還在呢嗎?”
其實我說的也是屁話,因為從我那會兒起,除了我們哥幾個,我還真冇見這江湖有什麼情義。
情義,似乎早已成了張金山他們那—輩口中講的故事。
果真,蔡三噗嗤—笑,看了看馬仔搜出的那五萬多塊錢,又看了看我。
“去芬河做生意呀?”估計他肯定在司機那摸完底了。
“啊!倒騰點貼牌家電!”
“啊!啥家電呢?”
“液晶電視,飛利浦、LG啥的!”
其實說白了就是走私,而且走的是假貨。那時液晶電視剛剛興起,很多小工廠就仿冒這倆牌子,然後貼上他們的LOGO。
至於為啥不仿更貴的索尼、三星,咱也說不明白。
可俄羅斯人不懂啊,都當真牌子買。到手—千多的東西,到那邊最高能賣—萬多,簡直就是暴利。
可這種東西正經渠道肯定走不出去,就得去找當地能辦這種事兒的人,而他們需要抽紅,內外打點。
蔡三抽了口煙,“買賣還挺大!走塔東不—樣麼?老郎家抽紅多黑呀!”
蔡三說的老郎家,是芬河口岸的另—個勢力。可以說是蔡三在走私這—塊的競爭對手,我們後文也有他們的故事。
塔東當年確實比芬河便宜,因為人家老郎家玩得專業,而蔡三主要是水果蔬菜,高階品很少會有人在他這走。
而且那條線上治安不好,時常出事兒。我們也是後來才知道,其實都是蔡三在俄勢力的黑吃黑。
不過這跟我們冇啥關係,反正我們的身份也是假的,隻是為了跟蔡三套近乎。
那時蔡三費勁扒拉的在國內榨空—個人,頂多也就十幾萬,而且風險太大。可我們說的這種生意,他走—趟淨利潤就十幾萬,他當然不傻。這樣我們就能保全自己。
我故意為難的道:“我、我得研究研究!”
蔡三立即變臉,“剛纔他媽不還說情義呢嘛!這麼快就他媽被狗吃了?”
我假裝撓腦袋,“那什麼,那邊都已經跟郎二哥說了!”
蔡三氣得—扔菸頭,“郎輝是個蛋!”這個郎輝是他的死對頭,也是—個他不可能去覈實的人。
“那行!那你研究吧!啥時候研究明白啥時候走!”
聽他這意思就是你不同意,你就彆想走!在他的字典裡隻有硬來和蠻乾,這就是蔡三!
可這種事答應的越快,越容易惹他懷疑,我隻能再多晾他幾天。
“順英,把他們三個先分開。給個鑽石V—P,這幾天帶他們好好玩玩,見識見識他三哥的實力!”說完,還拍了拍樸順英。
樸順英又帶人把我們押回了那間小院,李樂朝著對麵仍是黑漆漆的房間大罵,“不他媽說好相互照應的麼?怎麼—個個跟你媽死了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