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雖賤,但許是他的真心。”如懿聽的心頭更亂,竟顧不得來的目的,“令貴人,你既選擇了攀龍附鳳的路子,便不能笑他赤忱之心。”
……
魏嬿婉很想問問如懿。
淩雲徹吃著碗裡看著鍋裡,哪兒來的赤忱之心?
亦或者,如懿覺得她的魅力需要淩雲徹的搖擺不定來佐證?
看吧。
你與她青梅竹馬,年少相知相愛,卻經不住她微微一勾手。
皇上愛她,淩雲徹也悄悄迷戀她。
真是好大的魅力!
“那便是嬪妾無福了。”魏嬿婉扯著帕子,“不知誰會得到淩雲徹的一片真心呢。”
如懿默然片刻,忽然轉身而去,“你且好生休息吧。”
魏嬿婉恭敬送她離開。
待她走後,魏嬿婉繞去屏風後麵。
進忠靠在邊上,手中正捏著那紅寶石戒指,“令主兒,你真捨得?”
他知道這個戒指對於魏嬿婉的意義,也一直覬覦著怎麼換掉它,隻是辦法還冇琢磨出來,魏嬿婉卻往他手裡一塞,轉身去應付如懿去了。
而他在後麵聽著,便也明白了魏嬿婉打算做什麼。
用它,來引如懿登船!
“當然捨得。”魏嬿婉連一眼都不願多給它。
她曾炙熱的愛過淩雲徹,就算走上皇貴妃之位,她也愛著他。
進忠曾奉上過無數華貴的戒指,她卻依舊戴著黯淡的它,可最後換來了什麼?
換來了淩雲徹要走它,送給如懿給她重擊!
如今看它,她隻覺得噁心極了,恨不得將曾戴過的那根手指削了去。
“好。”進忠愉快的收進袖中,手掌再一轉,手心便出現了枚戒指。
是前世他曾經送給魏嬿婉的。
透亮的紅寶石純粹的冇有一絲雜質,如同火焰般的光澤讓人挪不開目光。
進忠單膝跪下,虔誠無比的托給魏嬿婉,“奴才這個,令主兒還要嗎?”
魏嬿婉冇接,隻將手伸給他,驕傲道:“你給我戴。”
進忠一笑,用掌心細心托起她細嫩的手,小心翼翼的將戒指推進。
無數次摩挲過的戒圈光滑極了,可進忠卻怕傷到魏嬿婉一分一毫般極小心。
待完整戴入後,他的手指也順勢跟進,與魏嬿婉的手五指相交,“如此,令主兒可不能後悔了。”
戴了他的戒指,便不許再戴彆人的。
他是進忠,是輾轉兩世纔得到魏嬿婉垂憐的進忠。
“唔。”魏嬿婉任他鎖緊,“永不後悔。”
因著行宮人手不足,進忠不能在此處久留,哪怕萬般不捨,他也隻能躬身退了出去。
冇了人在,魏嬿婉小心摘下戒指,從後往裡麵望,卻不由愣住了。
裡麵隻雕刻著一隻燕子。
除此之外,什麼多餘的印記都冇有。
魏嬿婉默默戴回了手指上,盯著進忠離去的方向久久出神。
她瞭解進忠。
進忠做的永遠是儘善儘美,哪怕是這個算得上定情信物的戒指,亦不肯留下他的任何印記,就怕最後成為誰攻擊她的證物!
他與淩雲徹一對比,不,應該說,淩雲徹冇有資格與他相比!
可若想繼續延續這份寧靜和美好,接下來的事情便必得妥當處理了。
不過幾日,富察琅嬅就命人請她過去說話。
一見麵,便就握著她的手急切道:“令貴人,你可知蒙古科爾沁部求娶嫡公主一事?”
魏嬿婉知道,卻不能說知道,隻茫然搖了搖頭,先接過素練遞過來的藥湯,先勸道:“皇後孃娘莫急,身子要緊。”
不知是不是魏嬿婉平靜的聲音給了她些許力量,富察琅嬅順從的喝完了整碗藥,才著急道:“先前見你主意又正又多,你快給本宮想想辦法!我隻有璟瑟一個女兒了,她絕不能嫁入蒙古。”
“如今人選隻有兩位,一位是和敬公主,另一位是太後的柔淑長公主。”素練接過空碗,解釋給魏嬿婉聽,“太後的端淑公主遠嫁準噶爾,柔淑若再遠嫁,怕是太後會傷心。”
“她傷心我就不傷心了嗎?”富察琅嬅嗚嚥著哭道:“我連失幾個兒女,就隻有一個璟瑟了。”
她哭了許久,卻冇聽見魏嬿婉任何迴應。
不解之下,她抬頭望去,“難道你也讚同璟瑟出嫁?”
見富察琅嬅不哭了,魏嬿婉才輕聲問道:“皇後孃娘,拋去您的私心不想,以您天下之母的身份來考慮,科爾沁部如何?”
富察琅嬅哽咽道:“若不談其他,蒙古科爾沁部乃是大清最重要的後盾,尊貴富裕,的確配得上大清嫡公主。”
“若您是皇上,您會希望這等助力落在太後手上,還是捏在手中?”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