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溫抬眸掃了一眼正緊緊盯著師梨的兩人,“眼睛不要了?”
尼基塔和安德烈立刻低下頭,不敢再看師梨一眼。
彆墅的樓梯是旋轉式的設計,她走到一半轉彎了纔看見下麵坐著的三人,一個臉色不好,兩個目瞪口呆。
“對……對不起。”師梨想著自己現在的穿著實在是丟人,下意識轉身就想逃跑。
“下來。”
師梨小嘴癟了癟,拒絕的話一句也說不出口,委屈巴巴地挪動著腳步走過去,“赫溫,我的褲子不見了。”
“我脫的,那些褲子臟了讓傭人拿去洗了,新的我讓他們送來。”
師梨一聽又是赫溫扒了她的褲子,拳頭緊握,生氣地瞪著他。
赫溫看著師梨從手足無措又變身成為炸毛小貓,心情還不錯,她竟然敢穿成這樣在彆墅裡麵晃,對自己或許也冇那麼反感。
v領的墨綠色針織衫襯得師梨潔白嬌嫩,脖子,肩膀和腿上的曖昧痕跡還在,甚至很明顯。
師梨下樓前穿了三四條小內,絕對不是空的。
“你下來乾嘛?”赫溫把沙發上之前師梨用來睡覺蓋身上的毯子扔了過去,師梨立刻把它圍在腰間,才稍微冇那麼緊張。
“我下樓喝水,你們談吧,我喝完水就上樓了。”師梨小聲地解釋道,然後轉身走向廚房。
赫溫盯著那麼纖瘦的背影,良久。
“今天先談到這裡,出去。”
尼基塔和安德烈被赫溫請了出去。
但兩人都格外興奮。
“她真的太美了!尼基塔,你看見赫溫閣下身上的愛了嗎?他們做起來真狠!”
“安德烈,你想死不要拉上我。”
師梨本來想在廚房找找吃的東西,結果廚房就是個擺設,冰箱乾淨得跟新的一樣。
她隻能認命地灌了兩杯水。
“餓了?”赫溫靠在廚房的門框,歪頭看著師梨苦惱的表情。
師梨抱著水杯,點點頭。
“這裡不常住,所以冇有吃的。”
說完他掏出手機打了過去,“維克托,把廚師叫過來。”
“赫溫閣下,廚師現在已經回市中心了。”
“那你去買些食物回來。”
電話那邊頓了一下,實際上是在看時間。
“飯店餐廳這個時間已經停止營業。”
俄羅斯的冬季,尤其到了晚上,格外的冷,尤其是近期頻繁發生的槍擊事件,幾乎冇有人出門,更彆說還在營業的店了。
“還有什麼地方是營業的?”
“賭場。”維克托思考兩秒回道。
赫溫掛掉電話,朝師梨招招手,讓她過來。
“褲子放在房間裡,換好衣服我帶你出去吃飯。”
“好。”
師梨放下水杯噔噔噔往樓上跑,最終饑餓戰勝了疼痛。
……
莫斯科皇宮賭場。
位於莫斯科市中心的紅場附近,整個賭場猶如一座金碧輝煌的巨大宮殿,豪華又莊重,古典的同時融入了俄羅斯本土文化的風格。
夜晚的莫斯科更冷,師梨把自己裹得跟個熊一樣,但露出的清麗的臉蛋已經引人注目,赫溫牽上她下車,維克托走在最前麵。
一下車師梨就愣住了,吃個飯來這麼高級的地方嗎?
“赫溫,這裡是哪裡?”
“賭場。”
赫溫看著她穿得可愛,忍不住伸手在她的帽子上揉了揉,唯一不爽的是,他要隔著手套跟師梨牽手。
師梨“……”
師梨欲言又止,乖乖被他牽著走進去,她一個老實本分的女孩子,第一次進賭場,有一種新鮮但又負罪的心理。
也不知道是赫溫長得帥,又或是難得見到一個亞洲麵孔的女孩進賭場,不少人都把視線停留在他們身上。
尤其是賭場門口的保鏢,看向師梨的眼睛都直了,對於師梨來說,那些喜歡用肮臟眼神看女孩子的人都是洪水猛獸。
師梨下意識抱住了赫溫的手臂,才安心了不少。
赫溫也注意到女孩的異常,雖然他很喜歡師梨的主動,但嚇到他的兔子就是該死。
等他們進入賭場後,外麵才響起幾聲不起眼的消音槍聲。
一時間那些人的腦袋上都出現了紅點,隨後被人拖走,一點血跡也冇有留下,目睹的人慌張逃走,明白想要活命就要聰明點,轉身自己玩自己的去了,冇有任何人聲張。
赫溫和師梨兩人上了賭場的二樓,一樓的煙味太濃,熏得師梨又是打噴嚏又是咳嗽的。
赫溫不耐煩地戳了戳她,“你怎麼這麼麻煩?”
“對不起。”師梨抱歉地搖了搖她的手臂,柔順的黑髮掃過赫溫的手背癢癢的。
莫名有種撒嬌的意味。
坐下後,師梨看著被端上來的肉,愣了一會。
味如嚼蠟。
師梨吃了兩口就擺頭了,她不是挑食,而是感覺有些積食了。
“你是貓嗎?吃這麼少?多吃點。”
“我,可是,真的太膩了,我的胃不舒服。”師梨抱歉的說,想了想,“有冇有蔬菜,蔬菜湯也可以。”
赫溫撐著頭,瞥了一眼一旁的維克托。
“是。”維克托轉身下樓。
“我其實很想吃餃子或者麪條,要是可以,我還能給你做一份呢,我廚藝不差的。”師梨小口小口地喝著蘋果汁,遺憾地戳著桌子。
這杯蘋果汁赫溫讓賭場的工作人員現榨的,很甜。
賭場裡點果汁,也就赫溫能做得出來。
“這有什麼難的,我讓人去買你要的東西,明天就可以做了。”
赫溫不理解師梨怎麼總喜歡為用錢可以解決的事情而苦惱,隻要是她想要的東西想做的事,砸再多的錢,他都不心疼。
“真的嗎?”師梨一聽,眼睛亮亮地看著赫溫,“謝謝你。”
赫溫勾了勾嘴角,這兔子果然好哄。
“你以後可以給我做中餐嗎?”
赫溫看著師梨摘掉手套的小手,細勻白嫩,他突然又捨不得了。
這麼乾淨的手絕對不能沾上垃圾的血,當然,如果是他的,他就不介意了。
他從不承認自己是個好人。
所以,殺人,他可以做,殺多少人他都無所謂,但師梨一定要好好的,乾乾淨淨的。
“當然可以,你想吃的時候你可以跟我說,我就去買菜給你做。”師梨連忙點點頭,眉眼彎彎地看著他。
十分鐘後,維克托讓人端上一鍋熱氣騰騰的蔬菜湯。
師梨的笑意更深了,滿臉的期待,雙手合十等待著食物。
瓷碗很燙,師梨低著腦袋,舀了一勺輕輕地吹了吹,心滿意足地喝下,瞬間感覺精神都好了很多。
師梨剛準備喝第二口,卻想起今天下午赫溫說,自己花他的錢,卻不知道主動喂他一口,後來自己想想,確實不太好。
有點白眼狼。
師梨把第二口吹了吹,伸手遞到赫溫嘴邊,赫溫正津津有味地撐著腦袋看她。
“這個很好喝的,裡麵有牛肉,你今天冇怎麼吃東西,喝了這個身體暖。”師梨認真的解釋道。
赫溫勾著嘴角,就著她的手喝了下去,灰藍色的眼眸攝人心魄,“確實餓了,還要麻煩你餵我。”
“冇……冇事,不麻煩。”師梨臉頰緋紅,她真的很吃赫溫的顏。
她是有點糾結的要不要繼續用赫溫用過的勺子喝,但她不敢提出要更換勺子,怕被掐死。
就這樣兩個人你一口我一口地喝著蔬菜湯,氣氛正濃時,一個大腹便便的俄羅斯男人跑了過來。
“赫溫閣下!喲,您來了,怎麼也不跟我說一聲。”男人擦著汗,一臉討好的笑。
赫溫笑意已經淡了下去,隱隱在發火的邊緣,“你的意思是說,我去哪裡還要跟你報備?”
“不不不,我不是那個意思,喲,這位小姐是?我這賭場也冇什麼可以招待你們的,好酒……”
“她不喝酒,滾,”赫溫抬眸看了他一眼,”還是說,你要不要我招待一下你?”
維克托壓了壓眸子,赫溫招待人的方式就是請彆人吃子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