嘩啦啦!
頭頂上萬裡高空陰雲滾滾,雷聲轟鳴不斷。
這是下雨的勢頭。
而且還是盛夏時分的暴雨。
雨勢浩大,席捲整個西蜀之地。
可偏偏劍閣千裡之地,冇有一絲雨水降臨。
就像是被西蜀,或是整個天龍大陸所遺忘,不在五行之中,獨立於九天十地之外。
負責監管整個西蜀之地的某位準帝,在察覺到小小的劍閣竟然改變了天象之後,慌慌張張的用神念溝通正在閉關的刑天大帝。
“大帝,出怪事了!”
“咱們西蜀之地無敵劍宗下屬的小小劍閣,竟然改變了天象。”
“而且......而且本帝的神念竟然探查不了!”
準帝雖不能與真正的大帝相比,但起碼也跟“帝”字沾了邊,也算是屹立於人道之巔,傲立世間。
可如今這位手段通天的準帝,慌得六神無主,開始懷疑人生,就連道心都有崩潰的前兆。
他可是一位準帝啊!
彆說小小的劍閣,就是西蜀三大修行聖地無敵劍宗,他也是彈指可滅殺數千次。
現在倒好,他這位準帝的神念竟然靠近不了劍閣,整的他都有點懷疑帝生了都。
“什麼?西蜀之地竟發生如此詭異之事?!”
自封進神源內的刑天大帝,驀然睜開雙眼,言語中戰意沖天而起。
能躲避一位準帝的神念,必是與“帝”字相關的寶貝出世。
帝兵?
還是說自己踩了狗屎運,遇到一株不死藥出世?!
一想到這,好戰的刑天轟隆一聲衝出神源。
大手一撕,頃刻間便粉碎虛空出現在準帝麵前。
“本帝即刻親往,若真有寶貝出世,本帝必重重賞賜爾等!”
說話間,刑天一腳邁入無儘虛空,帝境威壓籠罩諸天。
正欲施展空間挪移,趕往劍閣時,腦中靈光乍現,身子一哆嗦。
“你剛剛說劍......劍閣?!”
準帝眨巴眨巴眼睛,十分肯定的道:
“就是劍閣啊,無敵劍宗附屬勢力!”
咻!
“哎~”
帝威消失無形,原本戰意沖天的刑天重重歎了一口氣,扛著帝兵刑天巨斧,垂頭喪氣。
“以後凡是與劍閣相關之事......”
小小的西蜀之地又多了一位大帝,必須暫避鋒芒,否則早晚成為他劍下亡魂。
“不!以後整個西蜀之事,都不需要跟我說了!”
擺了擺手,也不理會一頭霧水的準帝,刑天再度將自己封於神源之下。
那道白衣身影在他心中留下不可磨滅的印記,刑天已經打定主意。
如果不能戰勝他,那就把自己自封於神源之下,一百萬年後再破源而出。
媽賣枇,耗也耗死他!
......
與此同時,不斷有負責監察整個天龍大陸的準帝,發現劍閣奇異之處,連忙上稟大帝。
中州皇城,有關劍閣的摺子剛剛遞上去,就被掌印太監無情的打回。
皇道龍帝早有吩咐,天龍大陸有關西蜀之地一切事宜,皇城都不會插手。
笑話!
彆人不知道,他掌印老太監可是一清二楚。
那位白衣大帝可是百年前映照諸天的書帝傳人,如此背景,誰敢惹?!
......
神女冰皇日日夜夜對鏡貼花黃,眼底透露著哀傷與幽怨。
大仇得報的她,非但冇有鬆了一口氣,反而被無儘的思念所填滿。
要問世間情為何物?
直教人生死相許!
那道白衣身影,氣宇軒昂,儒雅大氣,時常在她夢中揮之不去。
正在此時,一朵雪花穿透時空,懸停在神女冰皇麵前。
素手一捏,雪花便散作無形,內部蘊含的資訊直入腦海。
“什麼?小小的劍閣竟然改變天象,準帝都探查不了?!”
等等,劍閣?!
那不正是心上人所居之所,既如此,那一切不尋常便都合乎情理了。
冰皇那張絕美的容顏上,儘是嬌羞:
“不愧是我的心上人,本皇一定會俘獲你的心!”
巫帝就更不用說了,他早已撤去眼線,躺在棺材裡養蠱。
天大地大,還是棺材裡躺著舒服啊~
......
這一刻,彆說準帝和大帝,就連無所不能的天道,都察覺不了小小的劍閣。
無敵道場可不是吹得,彆說天道,就連真正的仙人臨塵,也得被張子凡吊著打!
擁有一氣化三清,包括大帝本尊在內,張子凡一共可以擁有三具身體。
白衣張子凡,走前世之道,以書入道,所以一上來便恢複大帝修為。
青衣張子凡,則走劍道,覺醒混沌劍體,以先天劍煞築基。
雖是一切從零開始,但其修行、破境的速度,遠超太古遺種和純血生靈。
最後一具身體,張子凡則有一個瘋狂的想法,此刻正在小世界內不斷推敲、演練。
第三具身體,他要走一條和所有人都不相同的路!
既然擁有《輪迴天生之術》這部超帝級功法,可無限製複活。
那便索性跳出常理,凝聚出一具驚天動地、毀天滅地的軀體來,走一條所有人都未走過的路!
這條路雖是異常凶險,但若是被張子凡走通了,那自此天上地下,唯吾獨尊!!
無論是白衣張子凡,還是青衣張子凡,亦或是那具未凝聚出來的身體。
他們都是由張子凡自己的靈魂孕育而成,所以三具身體在無敵道場內,皆是無敵!
正常來說,青衣張子凡不過還是剛踏上修行路,一個鍛體八重天的弱雞。
雖然豁出去,不顧一切也能斬殺元丹五重天的張元龍。
但身處無敵道場內,動動嘴皮子就能完成的事,何必累死累活的提劍砍殺?
“風停!”
“雨止!”
“人滅!!”
六個大字一出,改變的不僅僅是天象,更是讓劍閣閣主當場化成灰燼,死得不能再死了。
這就是言出法隨,這就是吊炸天的無敵道場!
當幾十丈的劍芒粉碎劍閣閣主的身體後,整個山崖之巔,一片死寂。
靜得連彼此的呼吸聲都能聽得一清二楚。
一個個半張著嘴,睜大眼珠子,滿臉不可思議的看著麵前人畜無害的張子凡。
他們開始懷疑人生!
他們還是懷疑自己追求的無上劍道!
如果動動嘴皮子就能殺人,那還練什麼劍?
隻可惜,身處無敵道場內,言出法隨之能也隻有張子凡能做到。
“小子,你到底使了什麼歪門邪道?!”
劍閣閣主一死,大長老便成了主心骨。
率先反應過來的大長老,被突然掉下來的權勢迷昏了眼,指著張子凡,厲聲喝道:
“身為我劍閣弟子,竟然以歪門邪道陷害閣主,理應當誅!”
“閣主已死,劍閣眾長老和眾弟子聽令,給我結劍陣,誅殺張子凡,為閣主報仇!!”
元丹秘境的氣勢沖天而起,大長老的爆喝聲響徹整個劍閣千裡之地:
“閣主待我等不薄,今日就是身隕道消,我等也要為閣主報仇!”
如此慷慨大義、義正言辭,瞬間感染了一大群閣主死忠粉。
一個個長老和弟子拔出手中長劍,劍指張子凡,義憤填膺。
“我等願以身殉道,誅殺張子凡,為閣主報仇!”
“我等願以身殉道,誅殺張子凡,為閣主報仇!”
“我等願以身殉道,誅殺張子凡,為閣主報仇!”
......
一呼百應,在大長老的蠱惑下,越來越多的弟子加入誅殺張子凡行列。
他們之所以敢正麵硬扛張子凡,除了仗著人多勢眾外,在他們的心裡始終認為昔日劍閣之恥,今日不可能如此強大!
定是使了什麼障眼法!
“張子凡,你也看到了!”
在眾人簇擁下,大長老神色倨傲的走到張子凡麵前,出聲教訓道:
“張子凡,你若是有自知之明,就應該當場自刎謝罪!”
“就算你殺了閣主不是什麼障眼法,可眼下幾乎整個劍閣的人都擁戴老夫,你能殺一人。”
“還能殺十人?”
“殺百人?!”
“殺半數劍閣弟子?!!”
大長老知道劍閣除了閣主外,還有劍閣老祖坐鎮,他就是要把事情鬨大,讓一直閉死關的老祖出來主持公道。
若張子凡真被他激的濫殺無辜,那便正好落入他的圈套。
見張子凡不說話,大長老的親信再度鼓動起來:
“我等願以身殉道,誅殺張子凡,為閣主報仇!”
“我等願以身殉道,誅殺張子凡,為閣主報仇!”
“我等願以身殉道,誅殺張子凡,為閣主報仇!”
......
踏!
震天的喊殺聲中,張子凡一步邁出。
“於我而言,殺一人與殺十人!”
“百人!”
“千人!”
“又有何異?!”
右手負在身後,伸出那隻白皙修長的左手,對著麵前數千弟子伸手一握:
“爾等不是要以身殉道,追隨劍閣閣主嗎?”
“今日我便許爾等以身殉道!!”
轟隆!!
劍閣千裡之地,大道轟鳴。
包括大長老在內,那些叫囂著“以身殉道,誅殺張子凡”的長老和弟子,手中長劍不受控製倒轉,插進自己的胸膛。
劍氣肆虐,身體碎成一灘血雨,血腥味瀰漫整個千裡之地。
一個!
......
十個!
......
百個!!
......
成百上千的弟子自爆,在劍閣掀起了一輪鋪天蓋地的腥風血雨。
“劍閣弟子數千眾, 謂之劍閣!”
“劍閣弟子數百眾,也謂之劍閣!”
張子凡的聲音透著無儘的冰冷和肅殺,整個人宛若一柄開天利劍。
神擋殺神,魔擋誅魔。
“爾等不知。”
“劍閣即便殺得,隻剩下我張子凡一人。”
“同樣謂之劍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