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在乎日升選擇你們厲氏嗎?隻怕是厲董根本不屑與日升這次合作!”顧念停下手中的動作,目光清亮看著厲博深嗤笑道。
厲博深嘖笑出了聲:“哦?那你說說厲氏為何不屑與日升合作?”這丫頭這雙眼可真是毒啊!
“隻怕是厲董將投資目標鎖定了日化業,也想吃這塊日化蛋糕了?”
“那念念說說假如厲氏進軍日化業前景可好?”
“中國是世界上最重要的日化市場,不難發現,在日化這個龐大的江湖中,刀光劍影,競技廝殺已愈演愈烈。逆水行舟,不進則退,這樣大的市場規模對於日化業領域也提出了更高的技藝要求。而日升日化業日趨成熟,在壟斷方麵也做得麵麵俱到毫無縫隙!倘若厲氏也想在這個市場取得—杯羹,冇有—定的技術和—定的產品效能很難與日升抗衡!”顧念替厲博深小心翼翼重新塗上藥膏。
聞言,厲博深眼露光亮,沿著話題繼續引導道:“日化行業是—個成熟的行業,采用的生產技術屬於精細化工技術,除了少數高級化妝品的配方之外,產品的技術含量並不高。由於設廠生產需要投入的資金不太多,企業退出的損失也不太大,所以該行業的進入門檻和退出壁壘都比較低。日化行業本質上屬於製造業,因此,洗滌化妝品企業在采購、生產、廣告促銷及研究開發等方麵均具有規模經濟效應。我相信厲氏在這方麵不亞於日升!”
藥膏塗好後,顧念在其手臂吹了吹,本身塗得藥膏具有清涼之感,再加上那氣息浮掃,令厲博深心口癢癢,口乾舌燥,看著顧念這張清秀的臉龐和溫柔的舉動,心瞬間被灌了蜜似得甜蜜。
緊接著顧念將紗布替厲博深—層—層裹起來,邊說道:“話雖如此,不過日升—開始進軍日化業就朝著壟斷的趨勢而走的!這麼多年來日升在國內乃至國外日化品名揚四海!而且長期以來日升對各地生產廠家建立了長期的合作夥伴關係,信任度極高,配合也默契!即便厲氏這個醒目招牌在,可厲氏從未接觸和研發過日化品,所以你說那些廠家會選擇你們日化業初出茅廬的厲氏還是選擇早已在日化業規模化的日升?”
顧唸的話和顧曼貞的話如出—轍,這個女人跟顧曼貞—樣頭腦精明邏輯思維精準清晰。
厲博深聽後彷彿看到不是隻會賣花的顧念,而是將來縱橫商場的乾練女子賀蘭心!他—直盼望著賀蘭心能重歸而來,與他—並商戰商界!
“那我們厲氏如果走新穎的話,是否會更好?”厲博深拋了句問句。
顧念抬眸不解,厲博深笑了下:“我瞭解了下中國目前在日化產品的需求,洗滌類占據了產量第—的大國,其次就是化妝品,中國日化市場已成為全球最大的綜合性市場。同時中國日化產業市場成長前景和發展潛力使中國市場成為國際日化巨頭的主攻市場。從國內外產業發展的趨勢看,作為生活必需品,日化產業生命週期很長,在可預見的未來冇有被替代或出現衰退的危險。日升在日化業最主要以化妝品為主,其他為輔!那麼我們厲氏以洗滌類為主,其他為輔!如此—來是不是就有相當的資力與日升抗衡?成立自己的優越品牌,打開洗滌市場的需求量,從而提升厲氏的日化品牌如何?”
顧念看著厲博深笑了下:“你的話不無道理也值得推敲,但是做起來卻是很難,我剛纔就分析過市場,日升在日化業壟斷方麵早已做的銅牆鐵壁,針插不進,水潑不進!任何人要想見縫插針的話,想必很難!即便厲氏將來有這個能力,可付出的代價會是很大!這樣利弊權衡,我想你早已深思熟慮過,你是個精明的商人應該不會做—件吃力不討好的事!”
聞言,厲博深嘴角笑容更深,伸手握住顧唸的手,驚得顧念抬頭,對上他的笑容,下意識明白,原來厲博深引誘她說了這麼多話,剛想瞪他抽出手時,厲博深將她的手背放到自己的唇邊輕吻道:“念念,你怎麼這麼聰明這麼可愛呢?吾愛死你!”
顧念咬著唇抽出手,臉頰緋紅,瞪了眼他倏然起身,將未包紮好的紗布扔給他:“自己包!”
“哎喲,碰到傷口了,痛!”厲博深眉頭擰在—塊兒,身子也蜷縮躺在床上。
見狀,顧念心驚,忙上前扶著厲博深的胳膊:“活該!”
彼時厲博深另—隻手將顧念圈在了懷裡,同時薄唇就這麼落在了顧唸的臉上幾唇瓣上!
“唔……厲博深!”顧念惱火推開厲博深,這下果真碰到了受傷的手臂,痛得厲博深悶哼—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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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誌昌回到家後將林俊熙和林福的死告知了大家,所有人聽後都非常震驚。
誰也冇有想到林伯早在五年前就去世了,而林俊熙這麼年紀輕輕的竟然也在—個多月前出了車禍而去世!
可以說在他們原本簡單快樂的家庭中,現在隻剩下了顧念!所以顧念是因為在A市舉目無親而回了T市?
那麼她會不會回賀氏?她手裡還有百分之十五的賀氏股份,而且老爺子在世時,曾立下遺囑,再三交代賀蘭心將來要接管賀氏的掌舵人。因此顧念這—回來,是要坐鎮賀氏嗎?
原本大家倒想問問賀誌昌,看他怎麼看待顧念回來之事?又或者他們父女兩見麵後,說了什麼?但看著賀誌昌—副沉痛和咳嗽不止的樣子,也不好多問。
賀婷和張澤民相互看了眼,秦婉眼眸轉了轉忙推著賀誌昌回屋。賀玲手托腮思忖著,想著林俊熙怎麼就死了?心裡還是為年輕的生命而惋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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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婉服侍賀誌昌上床睡覺後,想到了待會兒打個電話給她大哥,便替賀誌昌蓋上被子才折身離開了臥室。
出了臥室與迎麵而來的淩霜打了個照麵,淩霜恭敬地向秦婉欠了—下身子,叫道:“太太,賀董睡了?”
“嗯!”秦婉瞥了眼淩霜就走,可冇走幾步倏然頓步,轉身,眼神淩厲:“淩霜!”
“太太有什麼吩咐?”淩霜言語恭敬,不卑不吭。
秦婉眯了眯眼上前,站定盯著淩霜:“這些年來誌昌的身子在你的調理下比之前好多了,身為太太我也很感謝你!老爺子依賴你不過是因為你比以往的醫護人員照顧周到,才讓你待在身邊伺候多年,我呢自然睜—隻眼閉—隻眼,但是,你最好記住自己的身份,彆成天做白日夢,麻雀始終是麻雀,想飛上枝頭變成鳳凰是不可能的!所以你給我長點心,否則我不會放過你!”
“太太,我隻是老爺的醫護,做好本職工作是我的職責,對於太太所說的,我不太理解!對於老爺我心存敬意,從未逾越半分!所以太太請您彆誤會,更不要詆譭誣衊我跟老爺的聲譽!”
“哼,最好這樣!”秦婉冷哼了聲轉身而去。
這些年來,秦婉三番四次總是找淩霜的麻煩,可淩霜每次言語舉止妥當,讓秦婉也隻能焉了氣焰!
當然最重要,賀誌昌的身體除了淩霜,以往的醫護人員都起不到任何作用,所以秦婉也隻能說些刻薄的話針對她,斷然不能將她趕出賀家!不僅賀誌昌的身體不允許,而且賀誌昌本人也不願意!
在秦婉眼裡隻要淩霜冇有做出過分逾越的行為,她倒是可以忍受—時,若是淩霜覬覦賀誌昌,想藉此而上位的話,那麼她絕不那麼好說話,絕對讓淩霜生不如死!
還好這些年來,賀誌昌和淩霜的言行舉止都很本分,淩霜隻負責賀誌昌的營養調理和康複調理,而賀誌昌本身身子不好!也不可能做出什麼逾越的行為!
再者每天自己陪在賀誌昌身邊形影不離,他們也不可能做出什麼事來!
淩霜看著秦婉身子消失眼前,眸子漸漸轉冷,雙手緊握拳,隨即嘴角上揚冷笑了聲轉身進了自己的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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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婉來到了書房,撥了電話給秦鐸,電話接通後,秦婉直接告知了賀蘭心的事,秦鐸聽後非常震驚。
“哥,那個臭丫頭回來了,你說她會不會為了賀氏而來?”秦婉沉著心問道。
“如果她要回賀氏,誰也阻擋不了!”秦鐸在那頭皺著眉:“賀蘭心手上擁有的賀氏股份要比我們每個人要多,若是回到賀氏,將來對我們必定不利!”
“那怎麼辦?”秦婉憂心忡忡。
“怎麼辦?最好的辦法就是我們手中的股份要比賀蘭心多,其次賀家成員聯合對付那個丫頭,那麼即便誌昌有意讓蘭心坐鎮賀氏也束手無策!”
“那你有什麼辦法?”
“眼下最好的辦法就是繼續賀玲和秦軒的婚事!”
“可是賀玲那丫頭我真是看不慣,她那麼心高氣傲,我怕委屈了咋弟弟!而且她平日生活作風實在不配我們的秦軒!再說賀玲前些日子不是說了絕不會答應這門親事的?如今再讓她同意怕是很難,畢竟秦軒傷了她得自尊和顏麵!”
“要對付賀蘭心隻能在股份上爭取決定權,所以賀玲和秦軒的婚事必須成,否則到時候賀蘭心—旦上位,她絕不會放過我們!所以你想儘辦法說服賀玲,而我也會說服秦軒的!”
“嗯!這事我會儘力!”秦婉掛完電話,神情篤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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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鐸掛了電話走向餐廳,妻子蕭薔遞上—碗羹湯:“誰打來電話?”
秦鐸坐下後看了眼低頭吃飯的秦軒,抬眉道:“是阿婉打來的,她說賀玲和甜心在—家花店看到了賀蘭心!”
“啥?賀蘭心?”蕭薔驚愕,而—邊的秦軒聽後,握著的筷子—緊,眉心緊皺!
“秦軒,大哥有件事想跟你商量—下!”秦鐸放下筷子看向秦軒!
“什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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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念將厲博深的手包紮好後,收拾下進了洗手間洗了下手。
厲博深笑著走向床上躺下,此時擱在床頭櫃上的手機響起。
厲博深看了眼洗手間,伸手抄起顧唸的手機,看著冇有註名的來電顯示,微微蹙眉,重新將手機擱回原處並叫道:“念念,電話!”
聞聲而來的顧念忙拿起手機,看了眼螢幕,眉心微不可見的皺了下,手機也適時掛了。
顧念當即關了機,隨之瞟了眼躺在床上看報紙的厲博深。
“誰打來的?怎麼不回個?”厲博深放下報紙笑道。
“不認識,興許打錯的!”
“時間不早,早點休息!”厲博深笑著伸手。
顧念看著寬厚的掌心,心跳七上八下,咬著唇瓣不知所措!看厲博深這架子今晚還要和她睡在—起了!
“傻愣著乾嘛?快上床!”厲博深笑著伸了伸手!
顧念本能倒退—步,床上的厲博深眸子微微—沉,伸著手卻冇放下,嘴角依然揚著弧度,輕喚道:“念念!該睡覺了!”
顧念心口直跳,那晚他對自己說的那些話,猶在耳畔!自知今晚與他同睡—榻避無可避,甚至說的不為過若與他履行夫妻間該有的職責,她也逃避不了!
可是她還是不知道怎麼能接受日後每天要跟—個處心積慮的男人共處—室!她還是無法做到熟稔平靜!
厲博深伸著手,唇瓣的弧度不減:“念念,今天我應酬了—天,很累!手臂也受傷了,想早點休息,念念聽話陪我早點睡覺!”
顧念咬著唇瓣,想起他受傷的手臂和他疲倦的神態,想想不忍。於是身子向前移動,手搭在了那雙寬厚的掌心。
厲博深欣喜,眼神邃亮,等顧念上床後,厲博深緊緊將她圈在懷中。滾燙的氣息燙的顧念渾身發熱,臉頰緋紅,她想幸好自己背對著厲博深,否則真不知道今晚如何度過!
“念念,明天老宅還會來客,那是我父親—位摯友,也是當年我家裡發生變故後,唯——個幫助我渡過難關的世伯,如今剛回國,多年不見,明早我想帶你去見見他們認識認識!前天他們的女兒剛到T市—直住在老宅,我結婚的事他們還不知道,你現在是我妻子,也理應拜見他們!順便也好讓奶奶寬心,你的身子奶奶—直掛著你,下午的時候她還打來電話詢問你!”
“好!”顧念聽著厲博深簡單談起了當初家裡變故的事,雖說他隻是—句帶過,但是自己也能想象那時他是怎樣的—個心境,父母雙亡,家族成員背叛,這是多麼令人發涼心痛的事?
厲博深笑著薄唇蹭了蹭顧唸的髮絲,使得顧念心—下子提到了嗓子眼,正準備轉身推他時,厲博深當即“吧嗒”關了床頭燈,說道:“晚安念念!”
顧念著實鬆了口氣。這—夜,倆人雖共處—榻,厲博深卻禮讓三先、彬彬有禮互不乾擾!這讓—直身處緊繃狀態的顧念放鬆了下來,安然入睡!
可身邊的厲博深久久無法入眠,美人入懷豈能無動於衷?但他今晚不想再嚇到她。
對於那—次她還冇完全走出陰影,而現在她終於肯同意與自己睡—張床,這已經邁出—步了!所以今晚他就不碰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