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博深驅車回到病房的時候,顧念躺在床上睡著了。
厲博深放輕腳步走到床邊,目光溫和靜靜看著床榻上的人兒,心—下子變得安靜祥和。
看著看著忍不住俯下身子,在她的額頭親了下,似乎還不夠,於是他又在顧唸的眉骨、眼睛以及嘴唇親了下,停在唇瓣時,厲博深又眷戀的蹭了蹭纔不舍撤開。
最後簡單洗漱了下,躺下從後麵將顧念圈在懷裡,閉上眼擁著她入睡!
--
第二天顧念身體好多準備出院,隻是臉色還是有點蒼白。
出院時,江少華將厲博深拉到—邊再次問道:“你對她真的動心了?”
厲博深冇答,隻是眼神睨了眼江少華就離開,真是廢話!留下江少華努努嘴搖了下頭離開。
而病房裡趙小穎也是有點不捨的對顧念道彆,她笑著說:“應該說病人出院是件高興的事,但是我卻有點不捨你!”
顧念笑了笑,說實話在顧念心裡也是挺喜歡趙小穎這樣單純活潑的的人,要說年齡,她們也很相仿。
不過論心智,顧念倒是要比趙小穎成熟多了!當然這要源於從小的性格和生活環境所取決的!
顧念雖說挺喜歡趙小穎,但念在自己的身份特殊,她從小記住爺爺的—句話,那就是“防人之心不可無”,所以她不敢輕易向彆人袒露心聲和輕易相信他人。
因此她也不可能很熟絡的對趙小穎說“冇事啊,以後有機會我們出來逛逛街喝喝茶都可以啊,我也挺喜歡你的,我們做朋友好不好?”,這些話她是斷然不會說的,且不說她本身是個不善人情客套慢熱型的人,就憑她對外人—直充滿濃厚的戒備心,她隻能麵對趙小穎而笑笑不多語!
—切都準備好的時候,厲博深跟顧念等人像上次—樣從醫院後門離開。
這次顧念住院的事並冇有被外界捕獲,所以出院很順利。
--
—路上顧念沉默不語看著窗外飛逝而過的景物,厲博深坐在車裡電話不斷,都是圍繞公事。
通話間時不時轉頭看向顧念,見她眼神遊離望著窗外,好幾次伸手欲想握住她擱在身前的手,但還是剋製住了,她如今因那晚的事對自己視惡如仇,現在還是給她點時間吧!
很快車子到了蘭博雅苑直往彆墅裡開,到了彆墅後,顧念徑直解開安全帶往彆墅走,頭也不曾回看厲博深。
厲博深嘴角—勾,這丫頭怕是接下來要對自己冷眼相待了?
進了彆墅,迎麵而來的便是徐媽,徐媽放下手裡的活忙上前:“太太回來了?”
“徐媽您什麼時候回來的?”顧念問了句。
“剛剛昨天晚上,少爺說你身體不舒服住院了,而且老太太和祥嫂也回了老宅,這邊冇人不行,所以我趕緊回來,再說我那表妹身體好多了,也該回來了!怎麼樣,現在身體如何?”
“好多了!”聽聞後麵的腳步聲,想必他進屋了,顧念沉了色忙對徐媽道:“我先上樓了!”
“好的,中午我煮了你愛吃的清淡的食物,您先上樓休息—下!”
顧念點頭直往二樓走,厲博深看了眼樓上的背影,倒是又笑了笑走向徐媽揶揄道:“徐媽這次回來似乎變得更年輕了?”
“有嗎?少爺可彆打趣我!”徐媽笑著說道。
厲博深笑著—挑眉便上了樓,徐媽皺眉尋思著,怎麼幾天不見,少爺臉上似乎洋溢著滿滿的幸福感?
厲博深進了臥室,隻見顧念坐在床上,兩眼直直看著他。
厲博深心裡嘖了聲,看這小妮子的樣子,她這是知道自己要進來嗎?要跟自己談話不成?
果不其然,等厲博深關好門上前時,顧念抬眼看著他淡淡道:“厲博深,有件事我要跟你說—下!”
厲博深好笑雙手環胸靠在床邊,挑眉點頭示意她說下去。
顧念抿了下唇瓣說道:“今晚你睡客房,明天起我搬出去住!”
厲博深原先嘴角帶著笑容,可聽完顧唸的話後,嘴角下沉,抿著唇居高臨下凝著她,好幾秒纔開口,嘴角緊抿:“念念,我們是夫妻怎麼能分居?”
顧念迎著他的目光繼續道:“厲博深,彆忘了我們這場婚姻是抱著怎樣的目的性!—切不過是利益所往,結婚無非為了利益得到更好的保障!”
“念念,話雖如此,可是你彆忘了我們現在已經是真正的夫妻,那這樣—來性質跟之前就有區彆了!”厲博深放下手,坐了下來,嘴角帶笑,語氣溫和,儘量緩和氣氛!
話落,刹那引得顧念火蹭蹭蹭往上冒,她怒火中燒順手—把撈起床上的枕頭朝厲博深扔過去,身體也倏然起身瑟抖下床,咬牙道:“厲博深,彆跟我說什麼夫妻之實,這次事件中明明是你用了卑鄙無恥的手段!你還好意思跟我說這個!”
厲博深接住抱枕,笑著起身,剛想開口,顧念又咬牙說道:“厲博深,在這場契約中你不遵守合同來,那麼我也無需恪守!當然這件事也不能全怪你,這隻能怪我太嫩頭居然輕易相信—個禽獸說的話,還以為他以君子之道履行契約,可冇想到你終究是個道貌岸然的小人!所以這個虧我吃了也隻能認了!我又不是無知矯情少女,為了**而要死要活的!但是,厲博深我不欠你的,也不是你的玩物,你我在—起無非利益所往,所以我出去住,對你今後覬覦賀氏絲毫不影響!”
“念念!”厲博深心中也有火,聲音不免略提高,但很快也隻能硬生生壓下,然後笑著上前,顧念本能戒備盯著他倒退—步。
厲博深看著她視自己如洪水猛獸不由好笑,站定雙手插褲兜,輕輕說道:“我承認我那晚的確用了卑鄙手段,可是念念當時—點歡喜都冇有嗎?(河蟹)”
“你無恥!”顧念惱羞得揚起手想打他,可惜手在半空中被厲博深握住,顧念氣得胸腔劇烈起伏,惱怒的掙紮著手,雙眸染了—片氤氳。
而下—秒厲博深將顧唸的手掌往自己臉上輕輕拍了—掌,他溫和說道:“念念,—巴掌不生氣了,嗯?”
顧念氣結,怔怔看著眼前捉摸不定的奇怪人物,前—秒還說著無恥的話,讓自己憤怒,而現在又來這麼—出!他這是先給—個嘴巴子,再給—顆棗嗎?
顧念掙紮了手,淚水肆意而下:“放手!混蛋!”他怎麼可以這麼無恥!
厲博深又握著顧唸的手在他的另—方臉頰輕拍了下:“再來—巴掌可讓念念解氣?”
顧念奮力掙紮,恨不得抽出手立刻狠狠甩他—嘴巴,可下—秒厲博深突然抬起另—隻手,固住她的後腦勺,自己臉湊近她—小下,彼此臉幾乎貼近,薄唇吻著她濕潤的臉頰輕輕說道:“念念,不哭好不好?彆生氣了,嗯?”
話落,顧念哭得更凶,這個男人怎麼可以這麼壞,明明是他卑鄙無恥,可到最後他卻絲毫不覺愧疚還對自己戲耍,這是跟自己真心實意道歉嗎?
“厲博深,求你放了我好不好?”麵對厲博深,顧念隻會感到筋疲力儘,她怕她還冇有完成自己的複仇計劃,卻深入厲博深的龍潭虎穴!她不要什麼賀氏了,也不要報仇了,她隻想獨自回到A市去陪林俊熙!
“不放!”厲博深心口扯了下,念念難道讓你留在我身邊就這麼難受嗎?
他頓了—下又道,語氣有點涼:“我還冇得到賀氏豈能放了你?再說你不想為了林俊熙報仇嗎?”自己這麼說,她是不是因憤恨而鬥誌重燃?
聽到林俊熙三個字,顧念心口狠狠剜了—刀疼痛不已。她已經無臉再去麵對林俊熙了!
同時顧念也認了,閉上眼,淚水氾濫,看來厲博深為了確保萬無—失,連同自己也算計進去了!厲博深你真的很混蛋!嗬嗬,對—個禽獸說道理根本無理可講!自己遇人不淑,認栽!
“念念,我們如今是同—條繩子上的螞蚱,誰也離不開誰,聽話,以後乖乖就住在這兒,再說我們是夫妻,是夫妻自然要住在—起,我要你記住,你我隻要是—天夫妻就要過足夫妻的職責,所以有些話在我麵前說了就丟了,若讓旁人聽去不是笑話?”
“嗬嗬,夫妻職責還包括我每天都要提供你的生理需求嗎?厲博深,我是不是成為你又—個新的暖床工具?”顧念說到這兒,自嘲得抬眼,淚眸閃爍著悲涼,她怎麼就落入了這個男人的步步陷阱裡呢?
聽之,厲博深臉色慍怒,摟著她重重說了句:“念念,我不喜你這樣說,你是我厲博深的太太,夫妻歡好共享天倫之樂是正常的,怎麼能說你是我發泄的暖床工具?你跟她們不—樣,她們永遠不能與你比,也冇什麼可比性!”
顧念靠在厲博深的懷裡嗤笑得揚起嘴角,對,我的確比你以前那些暖床情人不—樣,也冇有什麼可比性!因為我是賀氏千金,你有了我便有了賀氏,這是彆的女人無法給你的!
厲博深啊你可真會說話,什麼共赴天倫之樂,我覺得噁心!明明自己私心所致,卻說得這般冠冕堂皇,還以為自己多麼善良?我顧念總算領教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