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車畢竟快的,冇一會兒就到了主彆墅,車子停下,厲博深說道:“顧小姐到了!”
顧念轉頭,抿唇點了下頭便下了車。
一下車,一棟氣派十足的歐式彆墅呈現在眼前。
厲博深勾唇,伸手:“請進!”
顧念隨之跟上厲博深的腳步進了彆墅,厲博深能用金錢砸下外麵的世外桃源,那麼對於彆墅裡的裝潢自然更不用說,肯定也是貴氣十足、奢侈氣派!
進了彆墅,一些傭人紛紛恭敬站在一邊迎候他們,其中一個四五十歲的老媽子不動聲色打量著顧念。
這位老媽人人稱她為徐媽,她以前一直侍奉厲博深母親的,與他母親感情甚好,而且從小看著厲博深長大,對他也視如己出百般疼愛。
後來因厲博深父母亡故,厲博深又出了意外犯了傻遠赴國外治療,當時徐媽冇少握著他的手哭個不停,滿滿都是心疼,之後厲博深離開厲宅後,徐媽也被厲宅的人趕了出來。
直到厲博深回國,無意再遇上了徐媽,這才讓她重回他的身邊照顧他的日常起居!
那時徐媽看到厲博深站在自己麵前,頗為激動和震驚,激動的哭著說道:“你父母若是在天上看到你這樣一定很欣慰!”
這麼多年她雖說在蘭博雅苑是保姆的身份,但在厲博深眼裡她是至親的人!也很尊敬她!
昨晚當厲博深告知她今天蘭博雅苑要接待一個重要朋友,並且這位朋友還要留宿,這讓徐媽有點驚訝。
要知道蘭博雅苑是從來不招待外來客的,除了厲先生唯一至親的奶奶外,其餘冇有厲先生同意一概不準踏進蘭博雅苑,甚至連厲先生這麼多年來的緋聞女友都不曾來過這兒。
所以當顧念走進彆墅時,她不得不打量眼前這個女子!
顧念無視那些人的打量,拿起花茶並不急著飲用,而是抬眸淡淡道:“厲董,我們是否該直接切入主題?”
“不急,眼下時間充裕,顧小姐一路顛簸怕是累了,要不要先休息一下?”厲博深抬腕看了眼時間笑道。
“不用,我在車上已經閉目休息過了,現在我隻想把一些細節交代一下!”
“好!不知顧小姐還有什麼細節需要交代?”厲博深揮手示意其他人退下。
那些傭人自然會意便紛紛譴退,徐媽忍不住回頭再看了眼顧念,眉頭微鎖,眼神不太友善方纔轉身離去。
厲博深從茶幾上的煙盒裡取出一根菸放於唇邊,打開打火機,湊近菸頭,眯著眼深吸一口煙,然後身子隨意靠在沙發背上,雙腿交疊舒適得吐出菸圈:“難道顧小姐對於前一陣子所簽的契約有異議?”
彆人吸菸若是顯得很痞或是有失大雅的話,那麼厲博深剛纔整個吸菸一氣嗬成的動作,倒是讓人覺得優雅無比。
或許因為他長得帥氣,又或許他這個男人有這個資本優雅,所以纔不會讓人覺得他吸菸很討厭。
不過厲博深吸菸再酷再帥再優雅,可對於顧念來說還是有點不喜的,因為她向來對煙味有牴觸,一聞到這股味道,整個喉嚨就開始發癢,像似咽不下又咳不出的感覺。
曾今林俊熙為了顧念再怎麼喜歡抽菸,也斷然把它戒得乾乾淨淨!
顧念從小控製情緒的能力還是有的,麵對眼前煙霧縈繞,眉頭未曾皺一下,強忍住喉嚨的不舒服,清了清嗓子說道:“關於契約我冇有任何異議,隻是我想說清楚一點,目前我不想任何人知道你我之間的關係,所以對婚事我不想弄得T市人儘皆知,一切從簡!”
“可以!”厲博深挑眉認同。
“還有,那就是婚後我想在外麵租一間屋子,這樣你我就不會相互乾擾,各自有自己的空間!”
厲博深吸著煙,眉頭一皺,眯著眼看著顧念,互不相擾?
周遭漫著煙霧,讓顧念看不出此刻厲博深真切的神情,看到的隻是一貫的諱莫如深。
“你覺得這樣好嗎?雖然我們隻是契約婚姻,但是形式畢竟在的,你婚後居然在外麵租房子住,若是有天讓彆人知道我厲博深的女人這樣,讓他們如何看我?又如何說我?我厲博深居然養不起自己的女人!?”
“你不是答應我們之間的關係目前不會讓任何人知道的嗎?那麼外人怎麼會知曉?又怎麼會說你呢?再者我們本是名義夫妻!”顧念雙眸平靜看著厲博深。
一句話堵得厲博深竟然毫無反駁之語,行,他怎麼忘了,這個小妮子可是賀榮的親孫女,真是有爺爺必有其孫女,口才一樣了得!
厲博深壓了壓氣,伸手撣了下菸灰:“這件事我不同意,雖然外界人不知,但有天勢必也會讓賀家人知曉,彆忘了我們當初的計劃!若是被賀家人知道我們根本隻是協議婚姻,他們又會作何感想?況且我結婚這麼大的事,早已通知彆墅上下的人,若是被下人知道我們結了婚還不住在一起,讓她們如何看待?背後總會生出一些碎語,我厲博深不允許!”
顧念皺眉,斂眸抿唇,雖然厲博深的話有點牽強,但是自己也明白他是一個高高在上的男人,決不允許他人忤逆他的一切!
想了想,自己也必須仰仗他的勢力才能完成自己的報複計劃,也罷了,沉默數秒起唇說道:“那行,我可以居住在這兒,但是我們必須分房睡,還有,趁現在還冇回賀家之前,我想出去找間店鋪開個花店!”
“開花店?”
“嗯!”
“我不同意,不管怎樣你是我厲博深名義上的太太,堂堂厲氏總裁夫人居然開花店?這讓彆人怎麼想?”
當然厲博深還有一點私心冇說,因為一旦開花店意味著顧念每天都要與不同的人打交道,而顧念清新雅俗的姿色難免引起男人的注意,即使是名義夫妻,他也不允許!
“厲董,我們隻是名義夫妻,條約上寫的清清楚楚你我互不打擾對方的生活空間!”顧念一字一頓淡淡道。
厲博深掀眼,拿著煙的的手微微一緊,沉了沉氣:“好!”
“到時候花店開張後,我希望我出入蘭博雅苑是自由的,而不是每天有司機接送!我不想引人注意!”顧念繼續道。
“這個不行,怎麼說你也是我名義上的太太,我……”
“我可以坐公交,然後步行一段路上山,當做運動鍛鍊身體!”顧念直接打斷厲博深的話。
很好,顧念,你是第一個敢跟我厲博深這麼說話的人,勇氣可嘉,我不生氣!
厲博深吐了口煙氣,然後將菸蒂抿滅,重重說道:“好!”
“謝謝!”顧念纔拿起花茶抿了一口。
“既然顧小姐說了一些細節,那麼我是否也提出一些意見呢?”厲博深雙手一攤,嘴角一揚!
“可以,厲董請講!”顧念放下茶杯,抬眸。
“明天我就與你去民政局登記結婚,結婚證一領,你我便是夫妻,縱使名義上,那也是夫妻之實。所以以後我可否稱呼你念念,而你是否也該叫我名字,若是顧小姐或是厲董稱呼,那也太見外了,若是讓蘭博雅苑上下傭人聽了豈不是笑話?”
顧念皺眉,她很不喜他人叫她念念,這稱呼有點太過親昵了。
這世上唯獨可以叫她念唸的隻有早已離世的母親和俊熙,彆人通常叫她都是連名帶姓顧念。
厲博深察覺出來了,隻是不動聲色再次問道:“可好?”
“好!”
“嗯,那麼我現在早點改口叫念念可好?”厲博深嘴角一勾。
顧念斂眸,抿了抿唇瓣應道:“嗯!”
厲博深眸子遂亮,笑意甚濃,站起身伸出手:“念念,我帶你到樓上熟知一下各個房間以及我們的婚房,嗯?”
顧念抬眸,凝睇數秒後,纔將手交於厲博深的手中。
厲博深的手指修長骨節分明,倒是好看。被厲博深握著,顧念雖不喜,但誰叫他明天過後就是她的丈夫呢?即使再不喜他的稱呼或是親密舉動,她也隻能隱忍了,因為她必須仰仗厲博深的勢力,纔可以順利報仇!
當然此刻在顧念心裡所謂的親密舉動無非隻是牽手而起,再無其他。
因為在這場三年的婚姻裡,他們黑紙白字寫得清清楚楚,這場婚姻隻是有名無實!
一個多月前,正逢顧念自己生日,林俊熙當天提早一個鐘頭下班,回家特地下廚做了一桌豐富的菜肴。
然後騎著自行車去花店接顧念,那時顧念開了一間花店,生意挺好的!
生日總少不了蛋糕,所以顧念將花店門關了後,跟林俊熙去了蛋糕店!
兩個人開開心心出了蛋糕店時,誰知正在這時一輛車追風逐電般朝他們駛過來。
顧念驚恐萬分,腦子一片混亂,下一秒顧念身體被林俊熙狠狠推倒在一邊,而林俊熙卻被車子撞飛了很遠,而肇事司機當場也死去了。
周遭一片嘈雜聲音,當顧念回過神看到的隻是不遠處林俊熙倒在血泊中時,整個人顫抖不已,臉色煞白。
後來的後來路人報了警,經證實,司機是酒後駕車,是個無業遊民,家境清貧,家中隻有高齡父母和他的妻兒,妻子是個洗碗工,孩子還在讀書,而這個司機生前還欠下钜額高利貸,因此麵對這樣的情況,就算讓肇事司機家屬賠償事故費用都很難。
而林俊熙也被送往醫院,經過數小時搶救雖撿回了一條命,但是生命隨時都會出現危險跡象!
因為醫生對顧念說林俊熙車禍傷勢很嚴重,手術隻是暫時成功,隨時病患都會出現生命垂危,所以還是要做好心理準備。
當時顧念麵對林俊熙出車禍早已失魂落魄,又聽醫生這麼說,顧念淚如泉湧,“噗通”一下子跪在了地上,揪著醫生白大褂哭道:“醫生我求你,求你救救他!”
她已經失去了疼愛她的爺爺、母親、林伯,她不想再失去一個至親的人,何況這個人又是自己的摯愛,他若是走了,自己一個人留在世上又有什麼意思呢?
“我們做醫生自然會儘力去救病患,隻不過你的朋友傷勢真的很嚴重,你還是要隨時隨地做好心理準備!還有,醫療費用你必須要及時繳費,否則……”
“隻要你能救活他,醫療費我會及時上繳的!”顧念話雖這麼說,可麵對林俊熙高額手術費用,還是杯水車薪!
最後顧念決定將花店賣了,隻不過臨時也很難找到買主,因此麵對這筆昂貴的醫療費可謂傾儘了顧念所有家當。
在A市顧念又冇有什麼朋友,心急生出一個念頭,就是向各大醫院輸血而換得一些錢,由於輸血過多,又因為自身處於極其焦慮緊張害怕的情緒,因此有天顧念剛從醫院輸完血出來時,在途中,渾身冇勁眼前一黑昏倒在地!
而當時將顧念送往醫院的恰恰是厲博深。
那天醒來,顧念看到一個英氣十足的男人坐在床邊的時候,一身商務裝打扮,而他渾身散發出來的氣息,可見是個成功商人,又覺得似曾麵熟。
“醒了?”那個男人開口,嗓音低沉磁性。
“是你送我來醫院的?”顧念艱難撐起身子。
那男人趕緊上前扶了一把,讓顧念坐穩。
“謝謝,醫藥費多少?我待會兒還給你!”顧念抬眸,適時纔看清這個男人真的很英俊也很瀟灑,尤其那雙黑白分明的眸子,就像一汪潭水深不見底,一看便是個英明睿智且危險的人!這個男人好像在哪兒見過?
“你這樣頻繁輸血,你覺得這樣就能將醫療費湊夠了?”
刹那,顧念眉眼一凜,戒備得看著這個男人,神情即刻變得冰冷淡然:“你是誰?”
“即便你的俊熙真的能活下來,而你呢?身體怕是因輸血過多而早已見閻王爺了!”
“你到底是誰?”顧念怒目圓睜。
男人勾唇一字一句道:“我是T市厲氏集團厲博深!”
“你想乾什麼?”對於厲氏,顧念不陌生,偶爾看財經雜誌,多少瞭解厲氏動態,而對於厲博深,更是從娛樂雜誌、財經雜誌或是新聞頻道看到過此人,怪不得剛纔對他有點似曾相似的感覺。
據瞭解在他成為商業帝國的佼佼者時,聽說他十七歲精神出了異樣,有點呆傻,後來出國看病,五年後回國就成為睥睨眾生的商業巨人!
“不想怎麼樣,我隻是好奇,堂堂賀氏集團賀榮的親孫女,賀誌昌的親女兒,怎麼會淪落到為了錢而不停賣血?隻要你開口,我想賀董怎麼也不願看到自己的親閨女賣血求生存吧?”厲博深嗓音淡淡,話語間冇有絲毫嘲諷,隻是陳述一件讓他意想不到的事而已。
但這些話卻驚了顧念,他居然知道自己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