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魏的狼子野心路人皆知啊!”何玄光一副不解的樣子。
“等您進位成功以後,這大梁的江山就是我們何家的了!”
“若是現在讓北魏的雜碎們糟蹋了,最後吃虧的不還是我們何家?”
何退奇怪地看了自己兒子一眼,道:
“百年大計還冇成功,你就想著以後的事了?未免有些好高騖遠了吧?”
“呃…”何玄光被這話噎住,一時有些不知該說什麼。
何退也冇指著他在說話,自顧自解釋道:
“你以為你爹我是真心想投了那北魏嗎?”
“在大梁我是一手遮天的丞相,去了北魏,我又能做什麼?”
“現在答應那劉朔,也不過是虛與委蛇而已。”
“如今小皇帝頻頻出手,儼然有起勢的意思。”
“本相當然也不能坐以待斃,必須立刻壓製住他的囂張氣焰。”
“這北魏的捲簾人,無疑是最好的棋子。”
何玄光眼前一亮:“父親您是說,讓捲簾人去和那小皇帝狗咬狗?”
見兒子難得地表現出了政治上的聰慧,何退滿意地點了點頭。
“孺子可教。”
話音剛落,府內管事來報:
“稟相公,黃公公來訪。”
“說是奉陛下旨意,前來慰問。”
聽到這話,何退臉上笑容頓時一僵。
那狗皇帝氣暈自己還不夠。
還要派人裝作慰問的樣子,來落井下石?!
未免欺人太甚!!!
他毫不猶豫地怒吼道:“讓他滾!!”
讓陛下派來的天使滾?
這話著實太過逆反。
管事被駭得不輕,不敢輕信。
他轉頭瞧了眼邊上的何玄光,慌張的眼裡滿是詢問的神色。
何玄光看著突然失去理智,陷入憤怒的父親。
苦笑著向那管事點了點頭。
管事不知內情,心裡更怕了。
膽戰心驚地來到府內的會客廳,他終究冇敢像和腿說的那樣讓黃離滾。
隻彎腰陪笑著對黃離恭敬道:
“抱歉,黃公公。”
“相公他身體著實不適,憔悴難堪,不願誤了公公的眼睛。”
“隻好命小的前來致歉了。”
“竟嚴重到這般程度?”黃離端著茶杯的手一僵,“可要陛下派禦醫來為何相診治?”
“不必不必,”管事連忙擺手,“鎮軍將軍已請梁都城內的名醫來診治過。”
“醫生說,何相隻是身體有些虛弱,服些藥補一補,修養一下就好了。”
“原來如此。”
黃離道:“既然何相需要修養,那我便不打擾了。”
說著,他吩咐身邊隨行的小太監將手裡的禮盒交給相府管事。
“此乃陛下慰問之禮,望管事轉交於何相,以表陛下對何相的關切之意。”
管事連忙雙手接過,對黃離感謝道:“一定!一定!”
既已完成了陛下交予的任務,黃離也冇在相府內多留。
轉頭便離開了。
出了相府大門,他正要帶人去調查國子監生鬨事的幕後推手。
卻突然發現,自己帶來的隊伍中,多了個麵孔陌生的中年太監。
他分明年歲已高,卻仍穿著最低等的小太監的服飾。
看上去頗為奇怪。
“你是何人?”黃離問道。
“老奴魏忠賢,”中年太監拱手道,“奉陛下之命,前來協助黃公公辦事。”
“協助我辦事?”黃離奇怪,“什麼事?”
魏忠賢搖頭:“陛下未曾言明。”
“隻說讓老奴跟隨黃公公,熟悉下梁都城內的事務。”
這番言語略顯熟悉。
先前陛下初見洪清時,也曾對他說過類似的話。
所以黃離很快便明白過來。
陛下是對這人很看重,讓自己幫著培養一下。
“既然如此,那你便先跟著吧。”
說著,黃離率先邁開步子,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