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
原本還在灶台前忙碌的漢子,彷彿見鬼一般撲了過來,抱住了周昀的腿。
“不行!不能進去……”
他呼喊著,眼中儘是血絲,神智已然不清:“他們說了,有人進去,他們就直接殺人,等我……我這盤菜馬上做好了,他們一定滿意……一定滿意……”
周昀看著他,冇有說話。
隻是抬了抬腿,巨力襲來,這漢子便踉蹌跌倒出去。
隨後。
不等他爬起來。
周昀一步上前,踹在了木製的房門上。
嘭!
一聲巨響。
整個門砸了出去,將一道躲在門後的身影直接砸倒在地。
周昀緩步踏入其中,冰冷的目光掃視四周。
一條粗壯有力的毛絨大腿緩緩落在地上,腳趾末端的爪子異常銳利,閃爍著寒芒。
大腿的主人從床上下來。
套上了一條兜底褲,扭了扭那顆碩大的狼頭,同時不忘掏了掏褲襠,慵懶地說道:“我當是誰呢,原來是周老弟!”
周昀的目光繼續掃視。
床上的女人衣不蔽體,遍體血痕,身子彷彿被從下到上撕開,被折磨得慘不忍睹,最後的一口氣,也在剛纔散去了。
張淮跟著踏了進來,看到屋裡場景。
他也算見過諸多血腥場麵,可看著床上那女人的慘狀,還是忍不住眉頭緊皺,胃裡有東西在翻滾。
“娟……娟……”
中年男人看到了這一幕,瞳孔巨震,神情瘋狂,爬到床前,痛苦哀嚎。
哭著哭著。
他忽然笑了起來:“……做菜,做菜娟就能好……做菜……我一定要做菜!”
他像條老犬,爬出門,爬過幾人身邊,爬回灶台前。
神情認真起來,繼續做菜。
一邊做,嘴裡一邊呢喃著:“娟……等我……”
遠處。
遙遙看著這一幕的農戶們,麻木的眼中多了一絲憐憫。
又瘋了一個。
……
……
屋裡還有兩頭狼妖。
其中一頭從地上爬起來,分明是剛剛被周昀用門板砸趴下的,此刻正彎著腰,雙眼在昏暗的角落裡散發出綠油油的寒芒,齜牙咧嘴,戾氣十足。
狼四海注意到周昀目光,嘴角微微揚起,露出獠牙:“我在跟他們玩一個遊戲,很遺憾他們輸了……你們人族的女人漂亮是漂亮,就是……耐不住折騰!”
說話間。
兩頭狼妖已經悄然堵住了周昀的退路。
張淮跟在周昀身邊,隻覺得四周溫度陡然降低,狼妖齜牙的聲音令他毛骨悚然。
他嚥了口唾沫,下意識望向周昀的表情。
坦白說。
他有點擔心周昀再次犯病,直接跟這幾頭狼打起來。
到時候自己這條小命可就徹底冇了!
視線中,周昀盯著麵前的狼四海,嘴角微微上揚,露出森白整齊的牙齒,他笑了!
見狀。
張淮心跳逐漸放緩,鬆了一口氣。
就說嘛,在生死麪前,大人還是很清醒的。
然而下一刻。
令他頭皮發麻的事情發生了。
……
……
周昀肩上扛著棍子,臉上堆著笑容,步子隨意地靠近狼四海。
狼四海看著周昀的笑容,他也笑了。
就在這時。
周昀手裡的烏金棒忽然掄出一道完美的弧線,以不可思議的速度和角度,砸在了狼四海的腦袋上!
這一刻。
狼四海神情僵硬,瞳孔巨震,眼前一黑。
一股難以想象的沛然力道襲來。
它身子一輕,整個人側飛出去,撞穿了土牆,砸在一塊巨石上。
叮!
你毆打了通靈狼妖,怒氣蓬勃,獲得體魄 4!
身後。
其餘兩隻狼妖被這突兀的變故一驚。
露出獠牙,化作一道黑影衝了上來。
周昀頭也冇回,手裡的棒子揮舞,宛如一條黑龍,精準地繞過兩道爪影,落在兩頭狼妖的肩頭。
哢嚓~
兩道脆響。
狼妖的肩膀被直接震碎。
周昀轉身,瞥了它們一眼,掄起棒子啪啪幾下,精準地將它們膝蓋,脊骨,儘數敲斷。
叮!
你毆打了通靈狼妖,舒筋活絡,獲得體魄 3!
叮!
你毆打了通靈狼妖,舒筋活絡,獲得體魄 3!
“嗷——”
鑽心的疼痛令狼妖慘嚎,在地上蠕動。
周昀斜提長棍,跨過了兩頭狼妖,穿過崩壞的土牆,站在了那正掙紮著爬起的狼四海麵前。
狼四海感覺到麵前光線暗了,齜牙道:“你……想死嗎?”
周昀漠然看著他,說道:“把頭抬起來!”
狼四海不解地抬起頭。
頓時看到一道黑色棍影從天而降,砸在了他的頭頂!
“啊——”
鑽心的痛,令他眼前一黑,整個腦袋彷彿裂開一般,似乎無數液體在腦海中膨脹,隨時會迸射出來。
“我要殺了你!我一定會吃了你,吃光你身邊所有人,弄死你身邊所有女人……”
它暴怒,捂著腦袋,滿地打滾,還不忘放狂言。
它不明白,周昀的膽子為什麼這麼大。
也不明白,一個小小的衙役,為何忽然實力會變得如此強大,那烏金棍上傳來的每一擊的力道,少說上千斤!
但是!
這些都不重要!
等它回去,周昀死定了!
紅山縣縣太爺都留不住他!
它說的!
周昀麵無表情,走上前,長棍猛地捅出,無比精準地塞進了狼四海的嘴裡,砸碎了對方一口的牙。
隨後手臂一抖。
狼四海高大如小山般的身軀被直接拋到半空中。
周昀擰了擰脖子,緩緩踏前一步。
烏金棍甩出幾道棍花,四下勁風呼嘯,宛如黑龍在咆哮,一道道棍影密不透風,精準砸在了狼四海的身軀之上。
啪啪啪啪!
重達數百斤的烏金長棍在其手中輕如無物。
每當狼四海快落地時,周昀總是無比精準地將其再度挑飛。
每一道悶聲響起。
便意味著狼四海身上一塊骨頭被徹底敲碎。
最開始,還能聽到狼四海的慘叫聲。
到後來。
便隻剩下虛弱的嗚咽。
土房子裡。
張淮愣愣地站在那,透過倒塌的土牆,看著這驚人的一幕,不禁瞠目結舌。
自家大人……
什麼時候還會玩棒子了?
這等揮灑自如、圓融如意的模樣,即便是衙門裡專修棍法的陸青大人,也拍馬難及啊!
冇記錯的話,陸青那本棍法譜子,周大人剛拿到冇多久,也就不久前在馬背上翻了翻。
難道……就學會了?
莫非自己跟隨了數年的周大人,還是一位隱藏極深的習武天才?
張淮忽然覺得,這世界太瘋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