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風吹來,春日柳絮紛飛。
“咳咳。”
蘇錦之受不住的輕咳了一聲,動作不大,卻讓他額頭上出了一層密密麻麻的冷汗,臉色也比方纔更加難看了一些。
“知道她還活著,也就罷了。”
蕭君熠目光一沉,伸手拉住了想要離開的蘇錦之。
“那你就當陪我看個熱鬨,如此大鬨三皇府的機會可不多見,走!”
說完,拖著蘇錦之便向著三皇子府而去,根本不容後者拒絕。
另一側,楚千離坐著軟椅進入了三皇子府,略一打量,不由得揚起了唇角。
心臟一陣劇烈的跳動,傳來陣陣獨屬於原身的激動和酸楚情緒。
做了兩年的未婚夫妻,原身卻從冇有機會踏足此地,真是卑微到了極點,不像是楚靈萱,三天兩頭便有機會前來參加宴席。
鳳玄度跟在軟椅旁,看到楚千離的神色,不由緊緊地蹙了蹙眉。
她為什麼突然笑了?
難道真的準備帶著自己兒子改嫁三皇子?
鳳玄度開口:“你覺得這裡景色如何?”
楚千離眼波微動,阿醜真是貼心,她正想著如何給原身碎夢呢,他就搭話了。
“聽聞三皇子格外的喜歡竹子,如今一瞧,果真是名不虛傳,這裡是皇子府邸,卻無絲毫榮華奢靡之氣,處處種著茂林修竹,可謂是鬨中取靜。可真是應了那句,結廬在人境,而無車馬喧。”
鳳玄度目光一沉,這女人果真惦記著雲清歸,不然怎會對他如此讚譽有加?
“種些竹子,能表明什麼?”
無非就是沽名釣譽!
“這不僅僅是竹子的問題,你瞧這府邸之中的景色,迴廊蜿蜒、小橋流水,一片清新雅緻之氣,也唯有喧鬨之中保持本心之人,才能設計出如此靜謐的建造。”
楚千離感受到身體內原身的情緒越來越激動,唇角的笑意驟然加深。
“若是我冇有猜錯,三皇子的正堂之中,一定還掛著一幅字畫。”
“字畫?”鳳玄度凝眉。
“是啊,如此景色,若換做是我,一定會寫一幅字掛在正堂。左邊寫,淡泊以明誌,右麵寫寧靜以致遠。”
後麵不遠處,蕭君熠滿眼驚奇。
“錦之,表妹猜對了!她之前確實冇有來過三皇子府吧?”
蘇錦之壓抑著胸口因為快走而產生的憋悶,眼底同樣帶著詫異。
這番話,不像是以前的楚千離能夠說出來的。
鳳玄度聽到楚千離的話,不由得一怔:“這也能猜到?”
楚千離坐在軟椅上微微側身,唇角微微揚起:“因為有些人是麻袋成精。”
嗬,能裝的很!
三皇子若是真的淡泊明誌、不爭不搶,那麼他何必在之前幾次三番的暗示原身去求取蘇家的支援?對於蘇家可謂是榨乾取淨!又何必勞心費力的和相府扯上關係?
什麼翩翩君子、什麼淡泊如菊,無非就是給自己貪婪的野心,裹上了一層君子的外皮!
後方,蕭君熠一把扯住蘇錦之的衣袖,好奇道。
“錦之,麻袋成精什麼意思?”
蘇錦之扯了扯衣袖,力氣卻不足以將其扯回:“不知。”
蕭君熠冇有注意到,帶著他繼續跟隨偷聽。
軟椅繼續向前,很快來到了待客的前廳。
管事偷偷地擦了擦冷汗:“大小姐,您稍坐片刻,三皇子殿下很快就回來了。”
進入前廳,有了楚千離那番話,鳳玄度率先觀察起了房間中的字畫。
果真,牆壁正中間的淡墨山水圖兩側,明晃晃的掛著那兩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