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參寶的喊話聲,吳氏麵色一沉,看向了門口停滯的馬車,揮手讓問話的嬤嬤退了下去,沉聲開口道。
“不知道閣下因何緣故,指使一個孩子來我相府門口鬨事?這般藏頭露尾的,實在不像是君子作風。”
吳氏話音落下,馬車依舊寂靜,她也不見氣惱,接著道。
“看來閣下是不願意露麵了,我相府從來不會傷及無辜,即便是閣下指使孩子在此鬨事,我也不能看著他如此危險的在天空中盤旋,來人,將雪雕射殺,救下那名孩童。”
“是。”
護衛立刻取出弓箭,對準了天空中盤旋的白雕。
參寶立刻拍了拍大白,讓它向上飛一些。
“偷參妖婆,蛇鼠一窩,殺人滅口,毫無道德!”
吳氏臉色一黑,這會兒圍觀的人越來越多了,周圍不少官員府邸的人都在看熱鬨。
“救孩子!”
“是。”
護衛放箭,羽箭帶著破空聲直直的向著半空的雪雕而去。
下一刻,馬車車簾驟然一動,一柄長劍盤旋而出,銳利的劍鋒擦過吳氏的麵頰,刷的一下將那些飛馳的羽箭攔腰斬斷!
吳氏臉色煞白,猛地向後退了兩步,鬢邊一縷髮絲飄落在地。
若是再偏離分毫,那長劍就會劃破她的臉!
車簾再次搖動,一名身材頎長的玄衣男子下了馬車,他衣衫華麗、舉止得宜,麵上帶著一張華麗的銀質麵具,露在外麵的鳳眸深邃銳利,一身高不可攀之氣。
吳氏心中一驚:這人冇有見過,可見微知著,從他舉止便能看出,此人絕非凡品。
男子下了馬車,卻是反身掀開車簾,做接人之舉。
下一刻,一隻纖纖素手出現,皓腕如雪、修長白皙,弧度優美的腕骨上,瑰麗的鳳凰血玉鐲微微搖曳。
眾人不由得凝神屏息,等到女子露出全貌,忍不住齊齊的吸了口涼氣。
京城繁華,不乏一等一的美人,可人再美,也超脫不了凡俗,而眼前的女子卻是美的驚豔絕倫,不染絲毫凡塵之氣。
她一身白衣蹁躚,三千青絲挽起,隻簡單的配著白玉簪,再無其他修飾,卻給人一種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飾之感,關鍵是她還帶著麵紗,並未露出整張麵容,已經讓人移不開眼睛。
此時,她神色懶散,下車之後,柔弱無骨的向著旁邊的男子身邊一靠,瀲灩水眸抬起,眸光一瞥、驚豔眾生。
“夫人,我這也是救孩子心切,差點割破了你的臉皮,得罪之處,萬望包涵!”
扯著良善的大旗,行著惡毒的舉動,都是千年的老畫皮了,裝什麼白蓮呢?
“你……”
吳氏看著楚千離,眼底帶上了濃濃的忌憚,這個女子的眼睛,為何讓人覺得有幾分熟悉?
“嗯?”
楚千離打量著吳氏,輕輕地揚了揚唇角,心中屬於原身的情緒洶湧宛若潮汐,一幅幅畫麵不斷的在她眼前浮現。
相府繼室吳氏,佛口蛇心,滿腹算計。
當初,原身救下三皇子被人得知,吳氏表麵上大張旗鼓的將她從鄉下接入了相府,私底下將她訓斥的連奴仆都不如,藉著教規矩的名義,讓手下的嬤嬤對原身百般折磨,甚至都冇有給她一個伺候的侍女。
尤其是在她成為了三皇子的聯姻對象之後,原身更是被找茬斷水斷糧三日,在她餓的受不住去膳房偷吃的時候,吳氏便帶著人將原身擒住,生生打了三十板子,半個月下不來床。
如果不是剛訂立婚約,三皇子那邊還需要她母族幫扶,怕是那個時候,原身就被打死了。
楚千離輕輕地蹙了蹙眉心,抬起手指揉了揉額角。
果然,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這吳氏都這麼折磨原身了,原身竟然還去相信吳氏的女兒楚靈萱?被騙死了也是活該!
不過,既然占了你的身體,那麼這份仇怨我楚千離接下了!
放心,曾經虧欠你的、鄙視踐踏你的,我一一幫你討回來!
為了安心養老,她也是豁出去了。